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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望亭眼睛一眯,嘴角勾起,小声道:“真厉害…”

    罗晰偏了偏头:“什么?”

    杜望亭把杂志放下,一脸严肃:“唔,那一定是你们太菜了,多找几个人陪他玩,下次再输那么多就由你们自己掏钱。”

    第11章 民国纨绔的自我修养(十一)

    丰媛恋恋不舍地离开了,余浮被自己脑补的诡异想象噎到了,再也吃不下去。他悄悄看了杜望亭一眼,见他依然是垂着眸,仿佛刚才的那一眼只是幻觉。

    余浮心里其实很不解,无论是那个莫名其妙的隐藏任务,还是杜望亭对他这不可捉摸的态度,都透着说不出的古怪,他想问大佬为什么那么关注自己,可人家根本就看都没看他,问出来倒显得他自作多情。

    他心里突然有些烦躁,草草地又塞了两口,起身便准备开溜。

    乍一离开酒店,一股冷风就扑了他满怀,现在是12月初了,天黑得有些早,酒店在黄浦江畔,周围万国建筑群静静矗立着,暖色的灯光照不暖异国他乡的寒冬,巴洛克风格建筑的顶端,旌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凭添一股子张扬跋扈的喧嚣。

    他披着件大衣,随意将围巾裹了一圈,脑子清醒了不少,便边闲逛边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

    余浮想得出神,忽觉自己的衣摆似乎被人轻轻拉了拉,他低头看去,一个小姑娘怯怯地站在他身边,跟陆清恬差不多的年纪,脸蛋被风吹得红通通的,干燥的皮肤起了皲裂,身上裹了件灰扑扑的旧夹袄。

    见余浮看她,她不自觉地缩了下,却还是鼓起点勇气,将手里的篮子举了起来,眼里满是小心与期待地道:“先生,买花吗?”

    他顿了顿,“买。”

    小姑娘的眼睛亮了起来。

    她的目光实在是太亮,倒映出余浮身后的光怪陆离,他不小心就被烫了一下。

    摸了摸身上,幸好出门前带了些钱,他把钱放到小姑娘手里,道:“全要了,够吗?”

    小姑娘开心地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嘴上的皲裂被撕裂,疼得她抽了下嘴角,却还是高兴地道:“够了先生,太多啦!”说着想要把多余的还回来。

    余浮按了下她的脑袋,将围巾摘下来乱七八糟地给她围了几圈,眯眼笑道:“我很喜欢你的花,你快回家吧。”

    “嗯!”

    小姑娘的背影远去,余浮看着手里的花,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细细地扎成几束,花朵小小的,不惊艳但气味很香。

    他晃晃空空如也的口袋,有电车从他身边驶过,衣着摩登的女郎从车里探出头来,余浮耸耸肩,今天又要走路回去了。

    回家要穿过小半个黄埔区,走小路的话会快一些,余浮越走人越少,看着两边漆黑的巷道,便开始后悔今天出门的时候没有带上大福。

    不过好在就这段路黑一点,再往前些就会有光亮了。

    余浮插着兜,又开始跺起了他的四方步,不紧不慢地往前走,可没走多久,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

    以他这么多年来多次死里逃生的经历,七拼八凑出来个危险第六感,这里似乎安静的过了分。

    “系统,有问题啊。”

    “什么?”

    “这里怎么没有人,之前无论多晚总还能遇到一两个的。”

    “别担心,你马上就能遇到了。”

    “嘿你……”余浮还没说完,果然就听到了巷道另一头传来的脚步声。

    余浮心里突了一下,他就快走到头了,就那么一条道,往回走根本来不及,不过他自问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反正就算是遇到危险,到最后关头系统也总有办法不会让他死,,便硬着头皮泰然自若地继续走。

    他走到巷口的时候,正好与一拨人对上。

    那群人全穿着黑色的衣服,从肩膀到后背似乎是有什么图案,被巷口的灯光照着一闪,他们也看到了余浮,眼光在他身上巡回了一周,而后又若无其事地转开,往另一个巷子里走去。

    余浮也当做没看到,专心致志地走着自己的路。

    又是一条漆黑的巷子,他叹了口气,开始怀念起现代的路灯,不知道这个任务完成后,坑比系统又会派什么奇葩任务给他。

    余浮碎嘴婆似地碎碎念着系统的十大罪状,系统就跟老僧入定了一样,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还嘴,他兴致缺缺地踢着石头玩,这一下踢得太过用力,石头骨碌碌弹到了巷子旁的一个小岔道里,里面乌漆嘛黑一片,而石头就如石沉大海一般,再没有发出声音。

    余浮的心也跟着沉了沉,石头落地的话怎么说都会有声音,除非那里面有人。

    他屏住呼吸,喉咙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抬起步子,一点点向那里靠去。

    待走近了些,还没来得及看清,一只手突然卡上了他的手腕,接着另一只手袭来,蒙住他的嘴,将他拉入了黑暗中。

    卧槽!

    余浮感到自己的后背抵到了什么上,根据触感可以判断出是人的胸膛,而他被人圈在怀里,耳畔是那人略微急促的呼吸。

    夭了个寿!他这是遇到打劫的了?劫财还是劫色啊?

    那人察觉到他的挣扎,低头贴着他耳朵低声说了一句:“别动。”

    有丝丝暖气喷在余浮的耳廓上,带起鬓边的碎发轻轻撩在耳边,痒痒的,有种奇妙的毛茸茸的触感,他不自在地偏了下头,心里却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