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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斯顿找准位置后,微张开嘴,小心地用齿尖咬住黑布边缘,一点一点扯开,尽管他很小心,可嘴唇还是难免碰到对方脸上的细腻皮肤,渐渐地,呼吸乱了套,到最后动作也变了味,颤抖的唇吻过面前人的眼尾,擦着眉骨,落到额角。

    黑暗中触觉本就更为敏感,时间更是被无限拉长,余浮原本缓于常人的心跳越来越快,咚咚响声就快要连成一片。

    黑布终于被扯开,能睁开眼了,这里空间小且黑,只有一缕极淡的月色从木板缝隙透进来,空气里弥漫了一股浓郁的鱼腥味。

    余浮难受地皱皱鼻子,转眼看奥斯顿,他靠坐在旁边,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余浮舔舔唇缝,觉得应该礼尚往来。

    到他成功将奥斯顿蒙眼布扯开后,两人几乎满头大汗,余浮从来没想过摘个布也能累成这样。

    “他们会带我们回海岛大本营吗?”余浮问。

    奥斯顿的呼吸还有点不稳:“以海盗的自负,可能性很大,因为他们认为除了自己外,没有人能找到那座恶魔海岛。”

    时间分分秒秒缓缓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终于有声音传来,两人在黑暗中对视,很快调整好状态。

    门“吱”一声被拉开,两人被海盗手中的灯晃得睁不开眼,被重新蒙住眼,在海盗推搡下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这条路很长,余浮看不见,被两个海盗一左一右地推着走,地不平,时而还会被裙摆绊住,海盗们便粗鲁地将他拖起来,按住他肩膀往前推。

    一路走来,周围人似乎愈发多了,口哨嬉笑声此起彼伏,甚至还有下流的污言秽语。

    直到身边的海盗使劲把他往地上一推,余浮柔弱地顺势一倒,紧接着蒙眼布就被人粗暴地扯下来了。

    灯火晃得余浮眼花,他眨眨眼适应亮光,抬起头来的那一刻,空气安静了一秒。

    这世的逆天长相已经让余浮适应这种熟悉的气氛了,他眯着眼往四周看去,周围满是各种打扮得奇形怪状的海盗,此刻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他,连手里的酒洒了都不知道。

    有人警告地咳了声,众人如梦初醒,重归喧嚷,余浮想转头去看奥斯顿,可倏而下巴一痛,有个人粗鲁地捏住他下颌,强行把他的脸抬了起来。

    余浮:“…………”

    他强忍不耐地看过去,对上一双灰色的瞳孔。

    面前的人身材极高大健壮,松散的衣领口露出一片结实的胸肌,五官犀利深邃,若不是那道横贯左眼的疤,想必也是个英俊的男人,应该是这里的海盗头。

    他手劲很大,余浮感觉下颌隐隐作痛,刚皱起眉头,就听身后奥斯顿愤怒地吼道:“放开他!”

    然后和所有狗血电影镜头一样,他被人狠踹在背上,狼狈地往前一扑。

    海盗头子看都没看奥斯顿,眼睛一眨不眨端详余浮,末了脸上浮起层古怪的笑,松开手:“带下去关起来。”

    地牢里的卫生条件是在糟糕,比奥斯顿用来关过余浮那间还差了一大截,又阴又潮,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难闻的臭味,来自他们对面牢门里的一具腐烂尸体。

    外面的看守的海盗正在喝酒,笑声伴随怒骂,吵得震耳欲聋,奥斯顿靠在墙角,把余浮揽在怀里,余浮脸埋在他颈窝,看起来就像是丈夫在安慰害怕的妻子,可实际上他们是在低声交流。

    奥斯顿:“海盗很谨慎,一路上我们都是被蒙住眼睛的,只能记住大致的路程。”

    余浮:“没关系,我有办法。”

    奥斯顿:“那边喝酒的海盗总共四个,外面大门口应该还有一队人值守,出去会有点麻烦,但也不会很难。”

    余浮微似笑非笑,鼻尖在他颈侧蹭了下:“打个赌,我很快就能出去。”

    奥斯顿被他蹭的那块皮肤瞬起一层麻痒,心头忍不住一动,可很快又蹙起眉,虽然他们在演戏,可刚才那海盗看伊登的眼神让他心里莫名烦躁。

    环境虽差,但后半夜安然无恙,两人相拥着勉强入眠,挨过了一晚。

    第二天,看守的海盗换了一拨又一拨,送来的饭菜难吃无比,余浮不用进食,而对于奥斯顿这种过惯艰苦军旅生活的人,也还能忍受。

    到了晚上的时候,余浮的预言成真了。

    几个海盗冲进来,二话不说拽住余浮的胳膊就把他往外拖,他惊恐万状,奥斯顿则被人按住,怒得声嘶力竭,场面堪称凄厉,好比一出爱人生离死别的悲惨大戏。

    *

    余浮面无表情的坐在那海盗头子旁边,看着下方舞动的人群,穿着性感的女人游曳在男人群中,不时与他们做出各种亲密举动,简直辣眼。

    面前忽然多出一杯酒,海盗头子维克把酒凑到他嘴边,命令道:“喝。”

    余浮低头看了眼酒杯,一言不发接过来,仰头一饮而尽。

    维克略带诧异地挑眉,一手托腮,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这场疯狂宴会持续了很久,久到余浮差点忍不住打哈欠,结束后被迫回到海盗给他准备的房间,将守在房里的女奴赶出去,房间里就只剩了他一人。

    房里有干净的衣服,余浮随意翻了翻,大部分都过于暴露,好不容易找到一件正常点的,正犹豫要不要换掉身上被水泡得发皱的衣服,门就被人推开了。

    维克站在门口,看见他拿着衣服,一边眉梢挑起,进门后顺手把门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