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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简行楷的手段他也清楚。如今网上疯传简易被家里亲戚迫害,许多人声讨简家不人道,欺负人家没爹没妈,骂得那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现在简行楷没办法顶着舆论再把人赶出去,他就有些担心自己这老爹会转而对简易下手。

    九年前的事能瞒天过海这么久,他是不相信自己的老爹没有参与的。

    如果简易真出了什么“意外”,简行楷有的是手段能做得比当年的事更天衣无缝。

    而简行楷要池允这事儿,他就更不难猜了。

    利用池允搞死简易这种事,确实像他老爹的作风。

    *

    简易自从接手了家里的事务,最近一直在外边儿跑,池允则被他带在身边。

    那晚过后,两人的关系又明朗了些,但一个是他吊着条手臂,许多事情不方便做;另一个,他还是觉得池允似乎对和他在床上打架这事儿有些不太情愿。所以两人平时最多也就是搂着互啃一会儿。

    这天简易刚去处理了一个简单的婴灵事件,两人回到简宅已是半夜。

    简易虽然接手了部分家里的事,但简行楷的态度也很明确——这个家里并没有完全接受简易。

    所以二人依旧住在之前住的那栋小楼。

    池允虽然困得不行,但还是强忍着睡意,杵在浴室里,帮简易拧个毛巾挤个牙膏什么的。

    虽然两人最近打啵儿打得不少,但简易这人还是有些放不开,怎么也不让他帮他洗澡,他也就不勉强,自己收拾完就躺床上去了。

    脑袋刚枕上枕头,手机就忽然响了起来,他耷拉着眼皮扫了一眼,见又是那个有些眼熟的手机号码,随手就给摁了。

    然而下一刻,电话又打了进来。

    他烦躁地在床上翻了个身,闭着眼闷在被子里按下了接听键,把手机贴在耳边,话都懒得说。

    那边简致钧倒也不啰嗦,直接进入正题:“你现在出来,我在主楼这边的茶室等你。”

    池允觉得这人有些莫名其妙。他又不傻,大半夜的一个人跑去见简致钧?不说这两父子有多想弄死他,就简致钧之前想渣原身的态度,他也不能大半夜的去见他啊!要真发生点儿什么,他可干不过简致钧。

    “有事电话里说,没事我挂了。”

    简致钧说:“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明天就带他离开简家。”

    “哈?还想着赶他走呢?”池允闭着眼闷在被子里讥笑道,“再说了,这事儿都抖出来了,你不会以为这次他回来是我撺掇的吧?”

    简致钧那边静默了片刻才说:“那你就离开他。”

    “我离开他让你们一家子人欺负他一个吗?你脑子坏掉了吧?你觉得可能吗?”

    简致钧那边传来有些愤怒的粗喘,“你听不懂吗?!你会害死他!”

    第24章 天煞孤星白月光(24)

    简易伤了手,洗澡洗得慢,池允算着时间,他也该出来了。

    最近简易变得有点儿……粘人,不知道这人怎么了,自从那晚他们在床上打了一次啵儿,这人就不让他离开他的视线。

    但简致钧不知道他俩最近都睡一个房间,还以为他半夜能溜出去呢。

    至于简致钧说的,他当然能理解。

    剧情走到这里,想让简致钧上位,简行楷除了弄死简易已经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在他接收到的剧情线里,简行楷就是利用原身搞死了简易。所以按照剧情走向来看,简行楷接下来应该会从他身上下手了。

    但就算没有他,简行楷真铁了心要弄死简易的话,也还会有别的手段。

    所以简致钧叫他离开,根本就毫无意义。

    无意义的事儿他才不想做,还是觉得把简易放在自己眼前最放心。

    简致钧那边吼完,池允也没说话。

    良久,电话那头简致钧那类似兽类低吟的声音传来:“别逼我对你下手。”

    池允觉得自己不能输了气势,扔了两个字:“随便。”

    电话挂断了,简易正好开门进来,见池允在挂电话,他微微愣了一下,“和谁打电话?”

    他头上还搭着块儿毛巾,走到床边背对池允坐下,池允便爬起来给他擦头发,“你哥呗。”

    简易闻言,身子果然僵了僵。

    池允在心里窃笑。

    最近他发现简易这人吧,占有欲有点儿强,就比如说他打电话这事儿。

    前两天他跟孟乂联系得有点儿频繁,被简易撞见了一回,也是揪着问对面是谁。池允就随便说了个谁打算糊弄一下。

    但简易这人,你跟他撒谎,他就盯着你不说话,那眼神儿简直跟要把人看穿了似的。

    池允无奈,也就跟他坦白了孟乂的事儿。简易那晚除了让他不要再联系孟乂以外,还表现得十分不开心,差一点儿就把他就地正法了。

    简易沉默了会儿,问:“他跟你说什么?”

    “能说什么?让我离开你呗,不然就搞死我。”

    “他不是那样的人。”简易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

    “那你这意思是觉得我骗你呗?”这时候简易还在帮简致钧说话,池允就有点儿不开心了,把毛巾往简易头上一搭,就一头倒床上背对着简易钻进了被窝里。

    简易一手扯下头上的毛巾攥在手里,侧过头来看着他的后脑勺儿,眉间微微蹙着,似乎在为他无意识吐出的那句话感到懊悔,“我不是那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