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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走到她身边,“怎么大清早就起来画。”他轻轻按揉她的手臂,“手痛不痛?” 这七年他也带她看过不少医生,可却还是没能治好她的手。 或许比起她不爱他,他更遗憾的是,他没能早些与她相见,以致于她的手伤到这般模样。 “有点痛,不过没什么,我开心,因为我终于画完了。”应如笙抽回手,好心情地道,“我今天有事,就先走了。” 她站起身取了包就往外走。 走到门边,她似乎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对了,忘记说了,今天就不用等我了,我可能会晚点回来。” 细碎的阳光正好从她眼里映出,很漂亮。 温行阑心里却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慌乱,只是不等他开口,她已经走了。 ** 而应如笙,她此刻的心情是真的前所未有的好,当初收拾完盛如苑都没这么心情好。 怀着这种好心情取了份早饭出了门,却没想到遇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人,瞿景郾。他怎么在这里? 瞿景郾不等应如笙问,直接回答了她的疑惑,“我在这里买了一套房子。” 以瞿景郾如今的财富权势,想打听到她的住处并不难,只是… 不等她开口,瞿景郾又道,“如笙姐,七年前我没资格站在你身边,七年后,我想能和你在一起。” 瞿景郾竟然真的还没消了心思,应如笙昨天就隐隐约约觉得他不对劲,所以赶紧和温行阑离开了,可没想到他还是找来了。 她觉得有些头疼,她实在不懂他喜欢她什么,他们不过见过几次而已,她也分明已经在他感情萌芽的时候就已经点醒他了的,他怎么就记了整整七年。 应如笙不明白的是,有些人一生能够多情到无情,能把自己的感情给很多人,而有些人则是专情到无情,爱上一个人就是一生,其余所有人于这个人来说再绝色也是寡淡。 瞿景郾就属于后者。这于应如笙来说,是不幸,于瞿景郾来说,同样是不幸,但对于应如笙来说,幸运的是,瞿景郾永远尊重她,永远会在意她的感受。 他说,“我知道如笙姐你现在不喜欢我,也不会答应和我在一起,我会等到你愿意接受我,也会努力让你接受我。” 应如笙听罢,无奈笑了,“谢谢你的喜欢,但是景郾,我们不合适,这种不合适不是可改变的非系统性因素,它是存在且不可扭转的系统性存在,我不能接受生理年龄比我小的,你的执着会让我们彼此觉得困扰,也会浪费你很多时间。” 其实对于伴侣来说,她无所谓年龄大小,但是瞿景郾最不可改变的,也就是年龄。 “生理年龄我没办法改变,但我心理并不幼稚。”他脸色白了一分,可还是道。 “这并不只是心理年龄的问题。”她说。 打发走了失魂落魄的瞿景郾,应如笙就去画展了,至于瞿景郾走之前说的那句话,她没放在心上。 ——他说,他不会放弃。 每个世界里的东西虽然不能带走,但是一般有画展和拍卖会,她都会去,至少能看看,也许有惊喜呢?很可惜,这次画展并没有惊喜。 她看了两眼,也就出来了。 不过倒是意料之中招来了记者,想到自己的打算,她在看见记者的时候没离开,甚至很配合地回答他们的问题。 昨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无非是她和温行阑、瞿景郾的绯闻。 记者提问的也正是这个。 应如笙直接把七年前的回答改了改,搬了过来,“谢谢大家的关心,但是你们也说了是绯闻,我和温老师、瞿总只是朋友,他们是很好的人,但我们之间不是你们想的关系,昨天在机场里,瞿总也只是来和我们打招呼,不存在网上说的为了我大打出手。 我七年前说过,如果我要和人交往或者结婚,我会亲自官宣的,这一点坦诚,我还是有的,而且我单身习惯了,短期内并没有交往结婚的打算,所以请大家不要再猜测了。” 应如笙一番话直接发了两张好人卡,网上顿时议论开了。 接到消息的温行阑更是险些折断了手里的笔,他静坐了很久来平复心情,无论她是不是隐约察觉到了他的心思,他都不能在她面前露出半分端倪,至少在她和他结婚之前不能。 一旦露出分毫感情,瞿景郾的现在就是他的结果,毕竟今天早上她拒绝瞿景郾的那一幕,他看得很清楚,也记得分明。 彻底平静后,想起今早她离开前的笑,他又沉思了很久,打了一个电话才往外走。 本来失魂落魄的瞿景郾却是突然笑了,至少她暂时不会嫁给温行阑了,果然温行阑在骗他而已。 而盛含泽看着清晰出现在眼里的熟悉面容,听着她熟悉的声音,却有片刻恍惚。 他也是来画展的,没想到会遇到她。 这七年,他很少能见到她,是因为温行阑的阻挠,也是因为她不愿意见他,而即使是见到了,也没机会像这样和单独她相处。 这样的安宁,他甚至想时间能够永远停留在这一刻。 打发走了记者,应如笙也看见了对面的盛含泽。 很久没见到过盛含泽了,他似乎瘦了很多,脸色异常的苍白,一贯温润的笑也荡然无存。 不过这和她已经没有关系了,她当没看见这个人,就要离开,却突然被握住了手腕,“阿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