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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先,祁修文年纪轻轻就能考中举人,祁盛兴奋激动的同时又忍不住幻想祁家以后康庄的仕途之路,可惜当梦做的正香时,一瓢瓢冷水就无情的兜头浇来!

    祁盛气恼憋闷的同时,对祁修文更是步步紧逼,除了外出去章先生家求学,其余时间都是压着祁修文苦读,让本来还有希望中榜的祁修文压抑难捱,直到第三次会试时,心理压力过大又不幸得了伤寒,在第二场考试还没结束时就被官吏抬了出来。

    祁盛心里气恨的同时又觉得祁修文实在不争气,在看他身子快要大好时又压着人死命读书,当时的祁修文心里一样苦闷,多年的压抑让他没忍住顶撞了祁盛几句,这自然得来的便是祁盛的一顿暴打,本就没好利索的身体再加上长年压抑的身心,让祁修文在后半夜时高烧呓语不断,任凭大夫用了百年老参还是没有救过来hellip;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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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盛快步来到祠堂,看着跪在正中央强撑着身体的祁修文忍不住有些心疼。

    二十一岁的年纪,在现代还是个没毕业的大学生,平时要啥给啥不说更是不会有一句重话,可在这古代,天地君亲师,父命难违,动不动就是一顿家法板子,还不能有丝毫不敬反抗之心。

    祁盛撇撇嘴,去TM的封建老古董思想!

    正在心里自我打气的祁修文听到脚步声条件反射的回头,看到父亲沉着的脸,忙慌乱着摆正姿势跪在地上,叩头问安,心里忍不住害怕,难道父亲还没消气,打算再来一顿?

    越想越怕,再加上刚才绷紧身子身后裂开的伤,祁修文疼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祁盛看得心疼,忙唤来祁修文的小厮:还不快把大少爷扶回房休息!rdquo;

    祁修文的贴身小厮青竹闻言惊喜,连忙招呼另外一个小厮一起把人慢慢扶起。

    祁修文站起身才稍微放下心来,不过看着还没有离开的父亲仍然有些担忧,好在祁盛又发话了:回去让你媳妇给你好好上药,这两天就在房里好好反省。rdquo;

    看着被两人架着,一瘸一拐慢吞吞离开的大儿子,祁盛叹气,也没有再回柳氏房间,来到书房思考以后的打算。

    他如今是个正七品的知县,所辖县又是个过分穷苦的地方,这里虽是平原,但深处内地又远离比较繁华的州府,商业不发达,农业也只能自给自足,若是风调雨顺自然也不用发愁,但若是遇到灾年,绝对有可能爆发饥荒流民,这个靠天吃饭的时代,祁盛不得不未雨绸缪,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再说,如今他来到了这里,怎么也得好好奋斗一番,原主自己仕途无望不思进取,光想着靠儿子争气光耀门楣,他自然不会像原主那样没出息。

    祁修文确实聪明好学,要不是被原主揠苗助长,过分施压,没准如今早已高中金榜。

    想想记忆里祁修文的文章,祁盛揉揉眉心。

    祁修文最欠缺的就是策论方面,其实这也是原主最薄弱的部分,要不然也不可能十年光景,还是个七品的官职。

    可惜原主想不透这一点,甚至还有些落魄文人的通病,认为自己怀才不遇,祁盛摇摇头,不再想原主的事。祁盛对科举一道还真有些了解,不过如今祁修文有章先生的指导,他也不打算过分插手教导,只需在合适的时机引导便可。

    又细细思索了一番县里的情况,初步订了一些计划后祁盛才回房里休息。

    此时文清院祁修文房内,祁修文趴在床上,咬牙忍受着身后的痛楚,察觉出身后小声的啜泣声,强挤出一抹笑安抚道:好了,鸢儿,你尽快上药,我不怎么疼。rdquo;

    林语鸢小心的放轻动作,擦擦眼泪有些怨道:父亲真是,何必下这么重的手!rdquo;

    没有嫁过来之前,林语鸢就听说过祁家家规甚严,当时她对这个甚严还没有概念,可短短四年,看到公爹每次动家法就心惊胆战,明明相公已经被打昏过去了,却还要继续受罚!

    林语鸢是祁盛之前的顶头上司林知县如今的林知州的嫡女,当初林知州看重祁修文的聪明才智,不仅把女儿许配给祁修文,更是暗自帮了祁盛一把,不然说不准如今祁盛还是个县丞的位置。

    祁修文心里叹了口气,他虽然有些不赞同父亲的一些想法,但现在还没到心生埋怨的地步,对于妻子对父亲的抱怨,还是维护道:这次未经父亲允许私自外出本就是我不对,受罚也是应该的,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rdquo;

    林语鸢咬唇点头,心知相公对公爹的孝顺,不再多言公爹的是非,不过看着紫胀的伤痕,忍不住心疼道:不如我请我父亲出面,请他老人家帮忙再劝说下公爹,这整日把你关在家里读书,可别憋出病来!rdquo;

    祁修文摇摇头:胡说什么,待在家里读书再好不过,别乱想。rdquo;

    祁修文其实也不想每日只能待在方寸之地读书练字,方知他最薄弱的策论可不是闭门造车就能进步的,可他实在了解他爹的脾气,在岳丈手下这么多年,若如今连管教自家儿子都被前上司插手,争强好胜的父亲绝对会气出病来。

    不过看着身后不吭声的妻子,祁修文耐心哄道:这不还有章先生在嘛,我多往先生那里跑几趟,想必父亲也不会反对。rdquo;

    林语鸢没再说话,知道自家相公主意正,不好再劝说,小心的涂抹完药膏,又侍奉着人吃了些粥和糕点才松了口气,等到她在外屋洗净手回来,相公早已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