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年沛山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年老夫人便解释:“我不是说你比不过别人,我是说,有些事该放手便放手,这是命。若你父亲还活着,也不会赞成你这样做。”

    “母亲,这世上真有什么立锥之地么?难道父亲当年没有想过退么?他是退无可退,才丢了性命。”年沛山脸色冷毅又决绝。

    “你——”年老夫人大发雷霆,“不许这么说你父亲!你父亲那是为了家国大义……”

    年沛山说:“是啊,他又想要家国大义,又想要兼顾小家,犹犹豫豫,找不到破局的路,错失良机,两者尽失。”

    年老夫人知道,儿子说的也有道理,但她还是忍不住抱怨:“你上次怪我,不该让苏小姐为难。若不是她,哼,你也不会出头,还讲这些冠冕堂皇的道理——”

    “母亲,她现在不是苏家小姐,是你的儿媳妇,是我的妻子。”年沛山眼神坚定。

    老夫人一时无话。

    年沛山也转身离去。

    终归还是做母亲的放不下儿子,年老夫人叹一口气,说:“若你质疑要争,那你也要明白,这世上没什么善恶有报,只有因果。这朝中争斗,都是弱rou强食的手段。”

    “嗯,孩儿谨记在心。”年沛山点头。

    世人说不论善恶,是因为没有纯粹的善与恶。年沛山不这么想,不论善恶,或许是因为有善恶,但分辨这些也没用。

    这世上有因必有果。只是说,种善因未必得善果而已。

    若要破他父亲年著淳的死局,那就只能不论善恶,只论弱rou强食的手段。

    晚上,年沛山回房里,苏宓姿正等他吃饭。

    她已经趴着睡着了,外头夜风一起,她身上冰凉。

    年沛山将她抱去床上,她又揉了眼睛陪他吃饭。

    这几日她月例中,不再呕吐,但胃口也不好。年沛山抱着她喂饭,有时候他在想,以后养个女儿,或许就是这样娇惯。

    苏宓姿张着嘴,有一搭没一搭吃几口。

    年沛山喂的太多,她就不肯吃了。

    “你不吃,待会怎么有力气?”年沛山知道,她身上昨天便干净了。

    苏宓姿咬唇看着他,她怎么不知道他的心思。

    她不想要。

    她垂了眼:“哦,我今天好累。”

    年沛山不好勉强,到了第二天,苏宓姿还是这样拒绝,年沛山便不肯了。

    他本没有这般放肆,全都是被她勾出的馋虫。现在她说不干就不干了。

    年沛山轻轻吻她,将她颈口的碎发撩到一边,勾着她的腰,引她动·情。

    苏宓姿推开他。

    今天也不想要。

    “怎么了?”年沛山压在她身上,问。

    苏宓姿无精打采把头歪在一边,实话实说:“这种事情又累又不舒服。”

    一点也不好玩。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只打算写三千的,写了四千,完了一点点,哈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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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章 虚荣心

    “不舒服?”年沛山以为自己幻听。

    怀孕乌龙过后, 春笺又递来消息,她表哥被人打了,打得鼻青脸肿的。

    刘妈这条线是彻底断了, 和年沛山努力一个月, 没有任何结果。

    面对双重打击,苏宓姿就像是失去了人生希望,她无精打采地靠在年沛山肩膀上:“对啊, 就……感觉不舒服。”

    都说这种事是男欢女爱, 每次年沛山挺欢腾的, 但她一点也不爱。要不是为了努力生孩子, 她也不会那么卖力。

    年沛山不知道她又在耍什么小性子, 前一个月,都是她主动勾着他卖力, 忙得不亦乐乎。

    他的大掌放在她两胁下, 捏她那两团浑圆:“我看你抱着我的时候,分明也很享受。”

    苏宓姿抿着嘴唇不讲话,她怎么能告诉他, 其实她一直在假装高·潮?

    年沛山看她不讲话,突然意识问题有点严重:“你装的?”

    别识破了,苏宓姿咬着嘴唇, 朝他不好意思地笑, 干脆坦白:“嫁之前, 家里有个老mama给我说了,这种事总是很痛的,若实在受不住了,就假装喜欢……”

    说着说着,苏宓姿的音量小了。

    年沛山的脸阴恻恻的, 所以……他把她弄得舒服,只是他的幻觉?

    眼看情形有些失控,他捏着她胸脯的手渐渐握紧。

    苏宓姿有些疼,但这时候也不敢再触怒他,只能顺毛捋,讨好地笑:“老mama说了,很多夫妻都这样,不是你的问题……”

    “所以,你假装喜欢,就是为了满足我的虚荣心?”年沛山说。

    他总是意难平。在最激烈的时候,他抱着她,抱在怀里,紧紧的,恨不得这辈子,不,恨不得永远都不要分开才好。

    他和她就该这样合在一起。他以为她和自己一样,在那一刻激动、心如擂鼓、心中虔诚。

    没想到,她只是冷静地做戏,看着自己沉溺。

    年沛山松了手,放开她。

    苏宓姿跪坐在他腿上,有点慌了,她迟疑地伸手,拉住他的里衣袖子,弱弱地说:“我没有瞧不起你啊,你是我夫君,我自然是想要让你高兴……”

    即使你有这种虚荣心,我自然也该是满足你的。

    年沛山不理她,深吸一口气躺下去,闭着眼睛。

    苏宓姿皱着眉头,坐在床上,垂头丧气地看着灯火。平日里都是年沛山吹灯,今夜……

    哎,怀孕计划失败,现在还得罪了夫君。她就不该说什么大实话,干脆侧身躺下,背对着年沛山睡了。

    年沛山听她叹了长长的气,还背对着自己,中间隔了至少一只胳膊的距离。

    她就永远是这样,让他生气了,也糊里糊涂的。他不哄她,她不会翻过来。

    年沛山睁开眼睛,舌尖在上下颚转一遍,一伸手,抓住她的领子。

    他胳膊粗,力气大,苏宓姿体型纤弱,被他这么一拉,如同被咬住后颈的动物幼崽,毫无反抗的余地,一转眼,已经被年沛山抱在了怀里。

    她的背抵着他的胸膛,温度很高,起伏剧烈。

    他还在生气吧。

    苏宓姿不敢动作,缩成一团。

    年沛山将头搁在她颈窝里,轻轻咬她的耳朵。

    湿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耳后,苏宓姿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忍不住伸手去掩盖:“别闹了。”

    声音不自觉发颤,竟有了勾人的味道。

    年沛山轻轻用力,趁势将她翻过来,压在她身上,从额头到眼睛,到嘴唇,到下巴,到脖颈,他细细地、耐心地……

    直到苏宓姿自己受不了了,可这时候她想推他,却一点力也使不上。

    这次他很温柔,可是……

    苏宓姿死命咬住唇,不想发出声音。她知道,年沛山是想要征服她,搞不好他还想要报仇。

    她是想要拼死顽抗的,绝对不要输。

    可是年沛山实在有耐心,她的视野渐渐迷离,纤细的胳膊不知不觉抱紧了他,如同奔涌河流中的浮萍,拼命抓住那一根稻草。

    乌发湿得彻底,苏宓姿脸色透着不正常的酡红,樱唇几乎要咬出血来。

    年沛山俯在她胸前,如同不知疲倦一般。

    最终,苏宓姿仍旧忍不住,红唇微启,发出嘤咛一声,透着一丝委屈。

    她浑身瘫软,手臂放下来,腰肢也松懈了,却被年沛山拦腰捞在怀里。

    苏宓姿心中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竟想要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去亲他线条刚硬的唇,想要更多……

    可是,他脸上只有冷静,眼神决绝,他的臂膀抱着她,渐渐用了力。

    苏宓姿忽然明白他刚才为何那样生气……

    但她面子上挂不住,这次是她输了。慢慢地,她松了力道,胳膊放下来。

    年沛山一咬牙,杵着不动了,抓住她微微伸出的手,十指紧握,俯身下来吻她。

    这是个缠绵的吻,那一刻,苏宓姿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片空白,却有五颜六色的烟花。

    两人的手指缠绕在一起,热汗流淌。

    ·

    第二天早上,苏宓姿睡到了中午,直到春黛来敲门,说是要吃午饭了。

    年沛山先醒。

    他起床时,她也醒了,但没睁眼睛。

    肚子不争气,咕噜噜叫起来,苏宓姿赶紧捂住。

    年沛山坐在床边,捏她的脸颊:“起来吃饭。”

    苏宓姿拿起薄被子遮住脸:“走开。”

    年沛山爽朗地笑了,在她脸上亲一口。

    苏宓姿恼羞成怒,捂住他的嘴。

    昨晚上,年沛山得逞了,居然问她:“舒不舒服?”

    当时,苏宓姿羞得无地自容,只能给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