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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靖桓见她这样,不由失笑,一边饮酒一边看她。

    三杯果酒下肚,明媚伸手还想再喝,酒壶却被陆靖桓强行拿到了一边:“今日就喝三杯。”

    明媚伸出去的手在半空顿住,和陆靖桓大眼瞪小眼,最终在他毫不让步的眼神下屈服了。

    没一会儿,喝了酒的明媚身形开始有些晃了,陆靖桓一手扶住她摇摇晃晃的身子,觑着她:“刚才不是还想继续喝吗?怎么现在就这副醉醺醺的模样了?”

    明媚脑子有些混沌,也不说话,只看着陆靖桓的脸傻笑,齿如编贝,面色酡红,看得陆靖桓一颗心直发软,咕嘟咕嘟地冒泡泡。

    陆靖桓怕她摔着,干脆将她抱进怀里,用手贴了贴她有些发烫的脸,明媚却像是才听见他的话一般,抓住陆靖桓的手蹭了蹭:“臣妾的酒量好着呢,只是……这果酒怎么会这么醉人呢?”

    明媚有些苦恼地望向陆靖桓,刚喝了酒的红唇水润饱满,一张一合,说话间都是果香,熏得人飘飘然。

    突然,那张娇艳欲滴的唇如想象中那样贴在了陆靖桓的唇上,不过一瞬,那柔软的触感陡然消失,陆靖桓的错愕还来不及收起来,就被隐隐翻涌的遗憾替代。

    陆靖桓扫视一圈,见宫人都知趣地低着头,他凑近明媚,见她睫毛一颤一颤的,眼里像含着一汪清泓,一眼就可见底,就这么直直地、毫不掩饰地回看他。

    “你醉了。”陆靖桓声音低低的,薄唇上也被染上了点点水润,惹人遐想。

    “嗯,我醉了。”明媚这回反应过来了,乖顺地点点头,好像在回答什么要紧的问题一般,整个人乖巧得不像话。

    陆靖桓的视线在她唇上梭巡一圈,眼神明明暗暗,最后轻叹一声,将她打横抱起,打算将她送回寝宫。

    明媚乖乖地搂着陆靖桓的脖子,眼神呆滞,嘴上却不停:“皇上,这宫里的酒都是如此醉人吗?”她还在纠结方才的话头。

    宫人在后面追着,陆靖桓抱着明媚,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还能分出心思逗弄她:“是你酒量差,朕十五岁的时候就喝过宫里酿的最烈的酒,都没醉成你这样。”

    话音刚落,陆靖桓带着笑意的脸渐渐凝固,他不是个放纵的人,对酒也没什么执念,但是却在十五岁那年背着照顾他的宫人喝了好几大坛酒,将自己折腾得不成人形。

    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赵知蘅有了喜欢的人,也清楚地知道那个人不是他,看着赵知蘅欢喜的脸庞,陆靖桓如坠冰窟。

    他从小就是个闷葫芦,什么事都藏在心里,做了太子之后更是喜怒不形于色,赵知蘅常说他冷冰冰的,看起来有点可怕,因此即使心里喜欢她,陆靖桓也始终没有将这份喜欢说出口,可他没想到,赵知蘅已经有了喜欢的人。

    十五岁的陆靖桓没有可以倾诉的人,只能将御膳房的烈酒全都偷偷藏到东宫里,等宫人们睡了,才躲到角落里拼命地灌酒,他听说酒能解千愁,只要喝醉了,就可以忘记所有的伤心事。

    可是为什么,他喝了这么多,却还是一点都不醉呢?

    “啊……”明媚的哀嚎声打断了陆靖桓的回忆,他低头看她,见她撅着嘴颇有些气恼的样子,方才的那点“伤春悲秋”的情绪瞬间烟消云散。

    “我的酒量好差……”

    “是,差得朕不忍直视。”

    “呜呜呜,我从前不是这样的……”

    “那是你喝过酒的太少了。”

    “不、不少,我爹会酿可多酒了,我娘也会,我也会……”

    “……”

    “皇上,我酿酒给你喝好不好?”

    “你酿的能喝吗?”

    “皇上你不相信我!”

    “那等你睡醒了,就给我酿一坛酒。”

    许久等不到明媚的回应,陆靖桓低头一看,明媚就这么睡过去了,眉眼平和,脸上红扑扑的,看得人想咬一口。

    睡得真及时。陆靖桓眯了眯眼,将她往上抱了抱,小小的一团,明明怀着身孕却没什么重量,就像抱着一团果香味的软绵绵的云。

    天朗气清,成双成对的喜鹊从湖岸边衔泥归来,在空中画出一道道弧线,又叽叽喳喳地飞上枝头,微风拂动,满湖的千瓣莲叠成一层又层的花海,天光云影,明媚如画,一切都刚刚好。

    第38章 无情拜金白莲花×专一冷血偏执帝(11)

    自那日后,明媚时不时会去陆靖桓的寝殿请安用膳,没有旁人打扰,明媚又温柔体贴,善解人意,两人较以往更亲密了许多,陆靖桓的好感度也稳定到了74。

    这一日午后,天气愈发炎热,青石板反射出来的光异常刺眼,殿前的蔷薇花蔫蔫地耷拉着,空气里都是烦闷的气息。

    行宫的宫殿门口都挂了密密的竹帘,严丝合缝,将热气牢牢地挡在外面,寝宫里置着大缸冰块,殿内还淬着新鲜的瓜果,凉爽宜人,明媚照例躺在竹榻上午睡,身上盖着轻软的云丝锦。

    不知睡了多久,明媚轻哼一声翻了个身,本就穿得松松的藕荷色薄衫彻底滑下,露出半边香肩,隐约可见里面的绯色小衣,肤如凝脂,欺霜赛雪。

    陆靖桓原本想替她拉衣服的手一顿,温柔地俯下身抱住她,在她肩头轻轻印下一吻,明媚知道是他来了,也不睁眼,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往下拉,陆靖桓怕压着她,搂着她往里一滚,两人齐齐躺倒在塌上,如一对交颈鸳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