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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自己读的那些个圣贤书,真是浪费光阴,还不如学一身本事,也不至于沦落至此。

    柳子阳气息平缓了些,就慢慢起了身,他看着沈瓷也起了身,这才开始打量起她。

    沈瓷见他性情中厚,就好奇的问了一下:这位公子你是有什么急事吗?rdquo;

    柳子阳欲言又止,他叹了口气:不瞒姑娘说,家母病重已久,可是在下家中贫瘠,为母亲治病已经花光了所有积蓄,却不见起色。rdquo;

    他看了眼沈瓷,接着说:久闻药庐里的昔月大夫是个活神仙,所以我今日特地赶过来求药,只盼能够救母亲一命。rdquo;

    沈瓷听他这么一说,也明白了。

    原来是母亲生病了,怪不得这么着急呢。

    她打量了他一眼,关心地问道:那,那你有银子拿药吗?rdquo;

    沈瓷问完又觉得自己多此一举了,看着他的样子也不像个有钱人啊。

    在下hellip;hellip;rdquo;

    要不这样吧,我这有银子,你先拿去给你母亲拿药hellip;hellip;rdquo;

    柳子阳赶紧拒绝:不妥不妥,我与姑娘素昧平生,这般拿姑娘钱财怎好?rdquo;

    沈瓷只觉得他啰嗦:给你又不是不用还,待他日你发达了,再还我就是了!rdquo;

    可是hellip;hellip;rdquo;

    见他还要再说,沈瓷赶紧摆手:行了,就这么决定了,别可是了,红襟你去拿些银子来,算了算了。rdquo;

    她觉得麻烦,就直接摸了摸头上的发饰,想着王府的物件儿肯定都是值钱的,就随意扯了一个下来。

    红襟看沈瓷竟扯下了主子赠的玉簪,赶紧出言阻止:王妃,这是hellip;hellip;rdquo;

    嗯?rdquo;,沈瓷皱眉看了看,觉得这做工还挺精致的:这个应该值不少钱的吧。rdquo;

    她笑了笑递了过去,说:你可记得要还我啊!rdquo;

    柳子阳心中感激不尽,可是还没等他伸手接过,玉簪就被人半路截了道。

    赵绥握住那截纤细的皓腕,将人往身边扯了扯,嗓音冷沉:王妃这是要拿本王送的东西给谁呢?rdquo;

    第十八章

    王妃这是要把本王的送的东西给谁呢?rdquo;

    沈瓷手上一紧,被男人圈在怀里也动弹不了,听他的话阴戚戚的,赶紧软着声音讨好:我只是想帮这位公子一把,可是我没有银子。rdquo;

    赵绥敛眉,难得看她起色好了些,他侧首:武进。rdquo;

    武进会意,从怀中掏了一锭银子递给了柳子阳。

    沈瓷目光跟着武进看了过去,却被男人戴上了披风后的帽子。

    赵绥手轻压在她后脑处,眼睛却看向她身后:这些银子你拿去用便是,不用归还。rdquo;

    不可不可,大丈夫受人滴水之恩hellip;hellip;rdquo;

    红襟看不惯他:啰啰嗦嗦的,让你拿就拿,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rdquo;

    柳子阳一噎,也不敢反驳:姑hellip;hellip;娘说的是,柳子阳定不会忘今日之恩,待他日定会归还的。rdquo;

    你是柳子阳?rdquo;赵绥难得有了些审视的目光。

    沈瓷听到柳子阳rdquo;这个名字也觉得耳熟,努力在小说里搜寻,才想起这个人。

    柳子阳雄才大略,又熟读兵法,是男主登基后钦选的谋士。

    按理说,赵琰如今应该也快登基了吧,秋试结果已出,柳子阳理应是当朝的新科状元,怎么会沦落至此?

    柳子阳扶手行礼:在下北城村柳子阳,不知贵人是hellip;hellip;rdquo;

    武进上前意欲阻拦,赵绥抬手:你为何会在此处?rdquo;

    柳子阳如实回答:在下母亲病重,特来此求药。rdquo;

    赵绥会意,看他落魄的样子也不像个登科状元,估摸着今世因为他的缘故,许多人事的命运都因他而改变。

    你若有难,可送书去靖南王府。rdquo;

    语尽,他便揽住怀里沈瓷吩咐:回去吧。rdquo;

    沈瓷见他要走,赶紧拖住他的胳膊:别啊,我才刚出来,我们再去别的的地方走走吧。rdquo;

    她晃着手里的胳膊,软软的撒娇,弄得赵绥心里软成一片,不忍心拒绝她。

    嗯。rdquo;

    男人的声音有些不情愿的从嗓子里冒出来,隔着帽子的沈瓷撇撇嘴,有些不满。

    不过虽然赵绥不情愿,好歹也算是答应了啊。

    那我们去外面看看吧。rdquo;

    不等男人答应,她就硬拽着人往门口走,路过柳子阳的时候,还开心和他了道别。

    赵绥冷眼,轻嗤一声,心中吃味儿,却还是顺着袖子上的力道向外走去。

    谁知过了门口,逃出生天rdquo;的小姑娘就过河拆桥松了他的手。

    他索性慢步跟着,也不着急,看着远处颠着小步子的少女,开心就差没唱出声了。

    赵绥有些心疼,这几日倒真是闷坏她了。

    沈瓷出了门,简直就像是脱缰的小野马,围着药庐四处转悠,跑着看着连帽子掉了也不知道。

    墨色翠绿实在是养眼,可是万绿丛中那鲜活明媚的少女,倒也不显突兀,像是更加赏心悦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