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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之大,他赵绥不过是要护一个沈瓷,为何会这么难。

    怀中的人已经没了温度,赵绥笑得诡异,带着人慢慢出了府门,武进几人赶紧跟了上去。

    守在门口的黑衣人见他出来,立马大叫出声:赵绥,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给沈瓷下了毒吗!rdquo;

    赵绥猛地停步,冷眼看去。

    黑衣人伸手拿下自己头顶的帽子,举手间宽袖落下,上面满是伤痕。

    武进握剑警惕,慢慢认出了人:王爷,是沈府的丫鬟。rdquo;

    青茗嗤笑出声,眼中满是自嘲。

    自己忍辱负重妄想出人头地,可是在别人眼里只不过还是一个丫鬟。rdquo;

    而沈瓷那个恶毒的女人做了事永远都是让她背锅,却是见不得自己被皇上宠爱,背地折磨她。

    呵,她瞧着着京都也要变天了,不如给沈珠这个女人多送个大礼。

    是沈珠,是沈珠派人送了紫金兰花给沈瓷,她知道沈瓷酷爱茶桑花,就是算准了要让沈瓷死,这一切都是沈珠计划好了的。rdquo;

    武进显然是有些吃惊的,他一直以为,毒是昔月下得,如今hellip;hellip;那昔月岂不是。

    他转头看向身旁的赵绥,谁知对方眼中无波毫无起伏,他有些担心:王爷,这hellip;hellip;rdquo;

    赵绥敛眸没有看他,扫了眼狼狈的青茗,又继续前行,只是薄唇慢慢吐出几个字:杀了吧。rdquo;

    青茗急了,哭着跪地求饶:王爷饶命,王爷,是沈珠那个贱女人指使我的,我hellip;hellip;rdquo;

    不行的,沈珠那个女人还没有死,她不能死!

    武进的剑愈发靠近,她朝着赵绥的方向大喊:我有办法救沈瓷!rdquo;

    第三十一章

    夏风带着燥热,吹得前行的人额际布满了细汗,就连心情也暴躁了些。

    武进站在树下,递过了腰间的水壶:主子,喝点水吧。rdquo;

    赵绥慢条斯理地接过,眼神扫了下四周,面上没什么表情。

    武进也知道他心情不好,本来自家主子已经给太子铺好了路,如今登基也算顺风顺水,可是如今竟然下旨让他们回来。

    想来自家主子已经打算不管这朝内之事,如今这旨意只能让他急忙赶回来。

    为了节省时间,两人还挑了比较崎岖的山路,好在都是习武之身,这点路程倒没觉得难,就是天气炎热,实在是烦躁。

    主子,如今靠近水流下游,让属下打些山泉水来给您洗洗吧。rdquo;

    赵绥起身,悠悠说道:不用,本王自己过去吧。rdquo;

    武进颔首跟上,心中一股暖流涌上。

    他知道赵绥虽是心冷之人,可是自己跟了他这么多年,自家主子多少还是很体谅下属的,这样想着心里更感动了些。

    山的下游水势很大,只是流势比山顶要小了些,泉水清澈见底,还未靠近就能感受到那一股扑面而来的凉意。

    武进虽然跟在赵绥身后,可是却警觉的很,他一眼就看到了几步远的上游岸边有个人影。

    主子,您瞧?rdquo;

    赵绥顺着他的提醒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水边正覆面躺着个人。

    看着藕粉色的纱裙和那凌乱的发丝,他猜想着可能是山间投尸的野人。

    赵绥眉间紧锁,并不愿意管,可是武进却已经走了过去。

    只见他警惕地把人翻了个面,又俯身伸手动作一番。

    主子,是个姑娘家,还有气呢。rdquo;

    赵绥眸中微冷,并未在意,只是觉得这半山的清泉被污染了,心中有些不悦。

    他不情愿的走了过去,那迎面而来的湿濡气息,让他厌恶的皱起眉。

    武进早已习惯他这一般,也没在意,继续说:主子,估计这姑娘估计喝了不少水,属下看着能不能hellip;hellip;rdquo;

    他还没说完,就见眼前的男人竟然直接抬脚踩在了人姑娘的心口处,未见他用力,地上那姑娘就咳着水慢慢醒了。

    武进咽了咽口水,也不敢多说了。

    他是知道自家主子向来厌恶女子亲近的,平日里虽是冷艳矜贵的不近女色,他倒是第一次瞧见赵绥这般粗鲁。

    地上躺着的人慢慢睁开了眼睛,因为湿乱的青丝遮了大半张脸,根本看不清面容。

    武进看着自家主子皂角的金靴还踩在人家姑娘的身上,有些犹豫要不要提醒一下。

    谁知那地上的姑娘家竟然开口了。

    赵绥,你hellip;hellip;大爷的!rdquo;

    天色已黑,靖南王府的高挂的镀金府牌隐藏在黑夜之中。

    小厮得了消息开了门,众位家丁侍女也都在院子里恭敬的等候着。

    大门敞开,男人一袭玄黑色的掐丝蟒袍在黑夜划过凌厉的弧度,众人低头。

    恭迎王爷回府。rdquo;

    男人姿态倨傲,凤眸微挑冷得没有温度,扫了眼院内的人,未发一言就离开了。

    而跟在他身后的武进咳了咳,似乎有些尴尬。

    去,给这位姑娘,收拾间客房出来。rdquo;

    他把肩上的人随意扔到了侍女怀里,像是碰了什么烫手山芋。

    像是有些不放心,他又退了回来:好好看着些。rdquo;说完就脚下生风似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