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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可以确定,那是他亲手所写的字。

    他又不敢相信,那是他写的字。

    他一向孤傲,从不会与人亲近,就是自己的侄儿赵琰,都只是见过他故意留笔的正楷。

    那绥rdquo;字肆意妄为的飞舞,让他一眼就认定,可是那字尾弯转的缱绻情意,却不是他有的。

    而那细白脚踝上的银链,却是千年玄银打造的,而这玄银在靖南王府的水牢底,外人根本无人所知。

    赵绥冷眸染上杀意。

    这些东西若不是巧合,那这女人定是不简单的人物。

    可是如此大张旗鼓的告知他,她知晓靖南王府所有细碎琐事,无异于是将自己至于危险的境地。

    他现在倒是想不通这人来意了。

    他眯了眯眼,心底有一丝防线许是动摇。

    他应该要相信,这女人就是他所谓的未来王妃rdquo;?

    第三十四章

    赵绥忙着宫里的事情时,正是沈瓷满心欢喜地作妖rdquo;之时。

    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有了先前男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关心,时不时还抛个媚眼撩sao一下。

    让沈瓷觉得,现在的狗男人赵绥就是一行走的大冰块儿。

    她就有点好奇,这男人没开窍之前还挺清心寡欲的啊,就是后天开窍估计是开到后脑勺了,要不也不会天天撩拨她。

    现在的她也没空想这些,眼前最重要的是,到今天为止,她已经快七天没出过门了,也三天没见到那个狗男人。

    沈瓷鼓着腮帮子站在院子的里,小巧的身板抬头望天空时,竟觉得那高砌的漆红围墙看起来危耸入云。

    她叹了口气,在想着要不要钻个狗洞试试,转头却看到了那伸向墙外的树枝。

    花瓣飘飞,深褐色健壮的的枝丫外探出墙,摇摇晃晃的根尾处正颤颤巍巍倾斜着。

    伴随着银铃叮铃铃rdquo;的声音,一时间竟有些惑人的美感。

    而此时的沈瓷,正抱着怀里的木枝试探性地伸出小脚,小心翼翼地勾着只差了一星半点围墙头,目光专注。

    腾空的感觉让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她全神贯注地想着爬出墙外,忽略了树下不知何时出现的男人。

    男人一袭玄色外衣,冷得让人难以靠近。

    赵绥挑眉,看着树上实在算不上优雅的沈瓷,眉间拧得很紧。

    他到底是中了什么邪,才会相信一个如此放荡rdquo;的女人是他未来的王妃。

    真不知道未来的他rdquo;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他抬头低沉着声音训斥道:阮瓷!给本王下来!rdquo;

    专注的沈瓷被他吓得一激灵,啊!rdquo;只听一声尖叫,脚下一滑就摔了下来。

    赵绥面露嫌弃,可是还是不情愿的抬手接下了树上的少女。

    可是当那皓腕环在颈肩时,那芬芳馥郁的香味儿让他有片刻的失神。

    沈瓷惊魂未定,缓了半晌才回过神来,弯唇笑意婉转:谢谢王爷。rdquo;

    她故意放软了声音,听起来像是软糯甜蜜的糕糖,满是撒娇放软的意味儿。

    赵绥身体僵了僵,假装镇定的放下了怀中的少女,压低了声线说:下不为例!rdquo;

    沈瓷得了便宜还卖起了乖来。

    她开始围着男人打转,扯着他的袖子撒娇:赵绥,赵绥,我想要出去玩。rdquo;

    赵绥因为她的过分要求rdquo;,面色冰冷,嗓音更低沉了些:你既然想做靖南王妃,就应该恪守本分,你要是hellip;hellip;rdquo;

    赵绥,你要是再敢对我凶,我就脱衣服给你看!rdquo;沈瓷昂头,姿态骄傲的像个小孔雀。

    赵绥一时竟然语噎,竟然没想到她会以这种卑劣的方式威胁他。

    他别过身子,一时间竟有些拿她没办法的样子。赵绥拂袖,冷哼说:放荡!rdquo;

    沈瓷看他那样子,简直乐开了花。

    怎么办,她就是喜欢看这狗男人一脸不满,又奈何不了她的样子。

    简直不要太好玩哦。

    美目流转,水眸光星潋滟,她慢慢靠近了赵绥,伸手解那一身繁琐的衣裙。

    沈瓷也是假意做做样子,奈何这衣服太多,就胡乱别扯,相比之下,男人急切的阻拦她,却一不弄巧成拙。

    刺啦!rdquo;

    一时间空气凝滞,两人都是愣怔了一下,而沈瓷只觉得肩膀上凉凉。

    白皙的肩膀上,一个龙飞凤舞的绥rdquo;字刺青在清风尽显媚惑。

    沈瓷红了脸,也不敢动弹,却突然听到男人气急的声音:阮瓷,你不要太过分了!hellip;hellip;rdquo;

    第三十五章

    集市嘈杂无比,来往的人群都是行色匆匆,像是有着各自忙碌的事情。

    赵绥脸色黑沉地走在大街上,宽袖半抵着唇边,心中有些厌恶。

    他一向不喜这闹市嘈杂之地,自出了府面上就没什么喜色,脸色沉的像是欲来的满城风雨。

    看着男人愈发阴沉的脸色,武进赶紧上前:爷,让属下跟着便是,您要不先歇息着hellip;hellip;rdquo;

    赵绥摆手,不用。rdquo;

    他眼底冷意泛起,轻拭行人蹭过的衣角,慢慢抬眸。

    一步之内,那晕开的桃色襦裙在空中盘旋出好看的弧度,不知为何让赵绥的心又平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