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 闹事
陈光知道央视的鉴宝节目每一期都要在全国各地海选一些真品，再特意挑一些高仿品，让知名专家在节目录制的过程中自己鉴别，吸引古玩爱好者观看，以此增加收视率。 虽说参加海选的物件真品少之又少，但依然不能阻挡众多古玩爱好者的热情，有的人甚至会提前打听好海选地点，然后拿着手里的宝贝过去。 像南阳市这种级别的小城市，按理来说不应该成为海选地点，但节目组却出乎意料地把地址选在这里，极大地激起了市民们的热情，大家都想去凑凑热闹。 陈光见张雪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很期待的样子，便含笑答应了。他的当务之急就是找高级灵草，为金蚕炼制灵液，他已经让一组的人帮忙找了，但现在还没有找到，这种灵草谁遇见都会当成宝贝收藏起来，万一海选能碰上呢？ 当然，这种可能性无异于海底捞针。 他这么想，也仅仅是寻求个自我安慰罢了。 第二天早上，陈光开车带张雪去市区。 今天的市区交通格外拥挤，尤其是成氏集团的大楼附近，因为海选地点就在那里。 离着还有五百米远的时候，陈光的车就开不进去了，他只好找了一处停车位，把车停下后带着张雪步行往里走。 这里人山人海，里三层外三层的，陈光带着张雪一路穿过一层又一层人群，终于走到了还算靠里的位置，起码看见坐在那里的几位专家了。 有几个是央视鉴宝节目的常驻嘉宾。陈光的目光扫了一眼，看见了坐在最边上，戴着眼镜正仔细鉴别宝物的周淮安。 “你这个手镯是假的，不是翡翠的。”周淮安把手里的小手电对着手镯照了一下，和坐在自己面前的老汉说：“你看，这个颜色是不均匀的，中间的过渡线太过分明，一看就不是纯天然自然形成的。” 他有屈起手指，用骨节轻轻敲击了一下镯子表面，说：“你再听这个声音，沉闷短暂，真正的好翡翠声音听起来是清脆悠长的。你这个是假的，还是拿回去吧。” 周淮安把镯子还给老汉，老汉没有接过来，他的面容又些狰狞。他噌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两手使劲在周淮安面前的桌子上一拍，吓了周淮安一跳。 老汉前探着身子，脸都快贴在周淮安的脸上了，对着他大声喊：“你放屁！这个桌子是从我奶奶辈传下来的传家宝，你凭什么说它是假的？！” 周淮安受过高等教育，素质很高，也见过大世面，所以表现的很淡定。他微微侧头，躲过老汉的口臭攻击，从兜里拿出纸巾优雅地擦了擦被喷到脸上的唾沫星子，推了一下眼镜缓缓道：“道理我也都和你说了，不管你承不承认，你这个镯子是假的始终是个事实。” “你放屁！你再说它是假的，信不信我揍你！”老汉伸出两只手，一把就抓住了周淮安的衣领，周淮安的上半身被扯到了老汉面前。 他的眼里又惊又怒。 负责维持现场秩序的保安才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他们还来不及过来阻止，老汉就已经扬起了拳头。 他的嘴里骂着难听至极的话，手上的拳头挥舞着就要打向周淮安的脸。 不过，拳头却在距离周淮安的鼻子只有两厘米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就因为别人说了实话，就要动手打人，未免也太没道理了吧？”陈光冷冷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周淮安分辨出这个声音的主人，他的眼睛一亮。 陈光面无表情地抓着老汉的胳膊，把他往后一拉。老汉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维持平衡没有坐到地上。 待他看清陈光后，就再次破口大骂。 陈光听着他侮辱至极的话语，狠狠地皱了皱眉，拳头捏了捏，默念不能打老人，不能打老人…… “小光哥。”张雪从人群中挤过来，小心地躲在陈光身后，生气又害怕地看着对面张牙舞爪的老汉。 老汉骂完了，见陈光没有反应，以为陈光是软柿子，便要更过分地动手打他。 保安过来把人拦下，他却转身和保安殴打起来。保安见他岁数大了，不敢还手，只能任他打，并试图躲避。 但老汉下手却没轻没重的，几下就把几个保安打的不知所措。 陈光实在看不下去了，过去把老汉拉开，大喊一声：“你再这样不讲理，我就报警了！” “你报警啊，报啊，警察来之前，我打死你个小瘪三！”老汉大骂。 “你们这群王八蛋，一个说我的祖传镯子是假的，一个对我动手动脚，还有一群要合伙打我老头子的。这个社会还有没有公平正义，有没有王法了？” 老汉说的脸红脖子粗的，但所谓有理不在声高，他的所作所为周围人都看在眼里，大家都在骂他。 张雪躲在陈光身后嘟囔一声：“真不是老人变坏了，是坏人变老了。” “你说什么？”老汉突然瞪向张雪，指着她大声问。 张雪吓一跳，赶紧闭上嘴，害怕地揪着陈光的衣服，躲在他身后。 陈光彻底火了，他把张雪牢牢地护在身后，冷冷地盯着老汉，语气低沉：“你可别逼我动手打人。” “你还想打我？”老汉突然夸张地大叫：“听见没，这个小崽子竟然说要打老头子我？！” 他用拿着镯子的手指着陈光的鼻子大骂：“你还有没有教养，你爹妈是怎么教育你的？” “啪” 陈光狠狠地打掉老汉的手，老汉手里的镯子一下掉在地上，摔成两半。 老汉盯着地上碎了的镯子看了半秒，突然朝陈光扑过来要打他。 “你摔碎了我祖传的镯子，你赔给我！” 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警察来了”，几个看着眼熟的小警察皱着眉走过来。当他们认出陈光后，眼神变得谨慎了许多。 “发生什么事了？”警察问。 周围的热心群众七嘴八舌地说着事情的经过，还不忘狠狠地骂了老汉几句，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闹事的老汉了，把陈光说的像是朵无辜的小白莲。 警察最后把疯狂叫骂的老汉带走了。经过这件事，张雪的心情也不好了。陈光反过来安慰她好久，小姑娘的脸上才再次有了笑模样。 除了这样的事，周淮安也没心情再给别人鉴宝了。他和陈光聊了几句，多半是关于他儿子的病情的。 “陈医生，我儿子现在已经和以前一样了，谁都看不出来他当初在床上躺了好几年，这一切都多亏了陈医生你啊。”周淮安诚恳地说。 陈光却无所谓：“令郎的身体康复了就好，能得到千山露水，已经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这话说的倒是真的。要不是及时找到了千山露水，陈光的左眼肯定就没救了，说不定还会危机生命，更何况他还领悟到了死神之眼这个压箱底的绝招。 “话虽这么说，但你毕竟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陈医生尽管说就是，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您。”周淮安诚恳地说。 陈光想了一下，写了几味灵草交给周淮安，希望他能帮自己找一找。 周淮安扫了一眼这上面的名字，眉头皱了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陈医生，为什么你写的这些药名我一个也没听说过？若是一个两个还情有可原，可全都没听过就不应该了。” “我从业几十年，也鉴别过数不清的珍贵药材，有很多是只有古书中有记载，但现实中从未出现过的，我自认为对药材这方面有些了解。” “您看，您是不是写错了，或者，它是不是还有别的名字？”周淮安不确定地看了陈光一眼。 陈光却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