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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从傅见深这里套不出话。

    对方滴水不漏,她根本什么把柄都抓不到。

    傅见深的一系列反常举动,霍云仙没能够解答更得不到答案。唯一比较肯定的是他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可又不敢因为这么三两句话而完全掉以轻心。

    怎么说怎么做,和心里怎么想,未必是一回事。

    就像她,不也表面装得乖,心里想的却是怎么刷怪、怎么完成任务吗?

    霍云仙对傅见深格外的不放心。

    形势不太妙,她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敢松懈,本本分分缩在芙蓉阁。

    叶昭仪最后自然没有受罚,而霍云仙也没什么可说的。

    傅见深把这件事随随便便揭过去了。

    霍云仙本以为,傅见深兴许会有所动作,她不妨以静制动、见机行事。

    一日一日,却竟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后宫很是太平了一段时间。

    不太平的反是霍云仙——春禾格外敬业的时时提醒她,皇帝的生辰要到了。

    据说傅见深这个人不喜铺张浪费,即便自己生辰也从不大cao大办。是以每年到得这个时候,妃嫔们都会绞尽脑汁准备礼物,以期博得这位皇帝的陛下青眼。

    霍云仙以前最为头疼的事情之一就是给别人准备礼物。

    哪怕在这个地方这一点也得不到改善。

    旁人准备送什么她不知道,而她想一想自己,唱歌跳舞弹奏乐器这一类表演节目式的根本不必考虑,亲手绣个帕子、香囊、做点小玩意也纯属想太多。

    被春禾念叨得烦了,霍云仙索性破罐子破摔,先拿一通话搪塞住这个向来尽职尽责的小宫女,免去被唠叨之苦:“好了好了,这件事我自有成算。”

    她把这一句说得信誓旦旦,春禾似乎相信了,终于停止唠叨。

    然而,傅见深的生辰终究离得越来越近。

    霍云仙当然没有任何准备,她也比较想得开,反正用不着博狗皇帝的好感,到时候随便送点什么能糊弄过去就行。其他人的礼物肯定更用心,大概注意不到她。

    之前一系列事情让她觉得傅见深这人奇奇怪怪,心里也一直不踏实。

    任务要做,然则暂时只想暗中观察。

    这段太平悠闲的日子,若说毫无收获也不尽然。最起码有一点特别的明确:自打她侍寝失败之后,狗皇帝再也没翻过哪个妃嫔的牌子。

    霍云仙越发肯定里头有猫腻。

    所以,系统背包空空荡荡的她必须谨慎再谨慎。

    咸鱼到傅见深生辰的这一天,作息良好的霍云仙一觉醒来,和往常一样用过早膳去小花园里散步。一转眼的功夫,园子里种着的木芙蓉都开花了。

    今天是个艳阳高照天。

    朗朗晴空之下,翠绿枝叶之间,一簇一簇或白或粉或深红的硕大花朵,此时被金灿灿的阳光照耀得丰姿艳丽、尽显妖娆,怎么看怎么喜人。

    一片美景偏偏被春禾的碎碎念破坏意境。

    “霍娘子,今日便是陛下的生辰了。奴婢今早便听说,各宫的娘子都已经早早准备好生辰礼物,这会儿恐怕正在陆陆续续送往宁心殿……”

    春禾把自己打听到的,这个妃、那个嫔都送了什么礼物一一报给霍云仙听。面无表情听着这些,霍云仙总结中心思想——这个小宫女消息还挺灵通。

    “那个……”

    等感觉春禾念叨得差不多了,霍云仙打断她,“你去屋里拿把剪子过来。”

    春禾微愣,不是很明白这是要做什么。

    她看一看霍云仙表情,也没多问,很快应声:“是。”

    一个时辰之后,插着一束新鲜木芙蓉的甜白釉暗花瓶被芙蓉阁的宫人稳稳当当送到勤政殿。李德福让宫人把东西呈到了傅见深面前。

    “陛下,这是霍婕妤命人送来的,是送给陛下的生辰礼物。”

    正在批折子的傅见深闻言抬头瞧一眼,继而搁下手中朱批御笔道:“呈上来。”

    李德福招手示意宫人把东西给搬到龙案上。

    傅见深眸光沉沉,端详半晌,问:“霍婕妤可还有旁的什么话?”

    “霍娘子说,祝陛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千秋万代、百世流芳。愿陛下同这花儿一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一年更比一年好。”

    傅见深表情平静的听着,听到最后,微微挑眉。

    他脸上看不出喜怒,临了留下普普通通一句:“下去领赏吧。”

    霍云仙知道自己这份生辰礼物不新奇不特别也不够尽心,因而没想过会得到什么特别的评价。宫人过来回话,略听一听,她便摆摆手让人下去了,没放在心上。

    另一边,李德福倒暗暗纳闷起来。

    小太监回禀过消息,他进得殿内,走到傅见深跟前,低声喊:“陛下。”

    傅见深正盯着那束木芙蓉:“霍娘子可有说什么?”

    “没有……”

    傅见深皱一皱眉,嘴唇抿成一条直线:“知道了,退下吧。”

    “是。”李德福躬身退出殿内。

    即将走出殿内的一刻,李德福抬头看一眼傅见深的方向。匆匆一瞥,离得远,他怀疑自己看错了。他怎么好像看见,皇帝陛下正对着那束花在笑?

    第6章 化学反应

    傅见深的生辰之后,又过去几天,他依旧没有翻妃嫔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