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太宰治只觉得一簇火苗噼里啪啦冲上天灵,又炸开落进胸膛,流向小腹。他握住那截雪色白腻的小腿,深深吸了口气,鸢色的眼珠深沉了几分。

    现在做到底的话,他真的要被费奥多尔叉出去了吧……毕竟这是第二次趁人之危……

    但不做到底的话……岂不是代表他不行……

    都这样了。

    费奥多尔都这样了。

    太宰治有点抓狂,他明明没想过一见面就搞上去的。虽然半年没见,确实很怀念抱着费奥多尔睡一觉的时候,但他知道第一次的事情弄得费佳极度不爽,第二次要无比谨慎才行。

    感知到太宰治长时间没有动作,费奥多尔挣动了一下,大概是觉得这场以奇怪画面开场的梦境终究是要滑入平和而安定的贴贴抱抱结尾了,他伸手随意拨拉了一下太宰治的袖子,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拖了点。

    而后是近乎撒娇的轻声:“冷。”

    太宰治脑海中那些纷杂纠缠的思维瞬间清空了。

    谨慎个猫猫球。

    这也能忍下去他就不用做人了!

    太宰治吻了吻仍旧处在迷糊中的费奥多尔,放纵过后就是难以言喻的悲痛感。

    他忍住了。

    太宰治一边觉得有些恼怒,一边又觉得这样毫无防备的费奥多尔过于可爱,为了防止他清醒后再把自己踹出去,只能忍一忍。

    因为睡梦而格外坦诚,反映出一下平常根本不会有的小情绪,又因为感官的迟钝而什么都慢一拍,想要阻拦的动作还没发生就湮灭在漫长的反射弧中,最终诚实地接受了那些动作。

    他发自内心地叹气,抱住出了层薄汗的费奥多尔,终于还是决定把人摇醒:

    “费佳、费佳……”

    “至少洗个澡再继续睡……”

    他嗓子哑得厉害,嘴角发疼。第二次依旧不怎么熟练,吞咽的动作很艰难。太宰治小声叫了两声便停下来休息,支起身看床头有没有水杯。

    结果手臂又被抓住,整个人被迫低下身去当费奥多尔的抱枕,挨挨蹭蹭十分难受。

    “唉……费奥多尔,这不是梦。”

    任凭他怎么嘀咕,费奥多尔就是不听,抱紧了人当作暖和的抱枕,很好脾气地贴过来,也忍受他这些吵闹的言语。

    甚至还敷衍地点了下头。

    太宰治:。

    可恶,爽过之后就完全忽略他了。

    “费佳……”

    也许是他喋喋不休的絮叨彻底烦到费奥多尔了吧,他闭着眼睛靠住太宰肩膀,张口咬了上去。

    这很正常,太宰治甚至没拦一下,被费奥多尔轻轻咬一口少一点血液对他来说不算什么。甚至这种久违的尖牙刺破皮肤的感觉,他还挺怀念。

    然后他就被踹飞了。

    货真价实地被从床上推了出去,直接撞上了一边的衣柜,砸出惊天动地的声响。

    太宰治愣了片刻才捂着小腹,茫然地爬起来。

    好痛。

    他错愕地盯着费奥多尔。

    然后发现对方的脸色比他还惊恐。

    啊这。太宰治忍不住挠头。

    那么多贴贴蹭蹭、抚摸亲吻,都没有把人弄醒,咬了一口就醒了……

    他下意识看了眼自己肩上的牙印,咬得很浅,才出了两个血点,比起进食更像是一些游戏的情.趣。

    可费奥多尔就是因为这一丁点鲜血彻底清醒了。他过于惊恐,瞳孔放大,呼吸急促,脸颊上的绯色迅速退去变成惨白,又慢慢爬上病态的潮红。

    这是情绪极端不稳的体现。

    是他一开始恶作剧想看见的结果,但太宰治现在就只觉得委屈。

    委屈死了。

    明明刚才还很依赖地贴在一起,也完全享受了他的服务,一转头却把他踹飞。

    他也不说话,就抱着膝盖坐在地板上,耷拉着眉眼,看起来非常丧气的模样。嘴角才磨破了皮,抿唇的时候就会小口吸气。

    而费奥多尔还在抓着床单瞳孔地震。

    他之前都做了什么——

    他都说了什么——

    天啊,他应该把太宰治叉出去,把复活变成永远的死亡,再也不见。

    他忍着羞耻回顾了一遍之前的事,睡衣扣子解开了几颗,乱糟糟的。幸好他发现对方没有直接……但还是不太能让人接受。

    而且大腿的内侧仍在发痛。

    这个蠢猫哪来那么多花样!

    费奥多尔的脸颊飘上两抹薄红,一直红到耳根,咬着牙说出这只趁人之危的坏猫姓名:“太宰治。”

    坏猫猫撇嘴,无精打采地回应:“嗨,费佳。”

    “我回来了。”

    虽然每次都觉得费奥多尔这种看起来大腿小腿都没几两rou……

    但还是写了……

    第47章

    太宰治仰着脸,委屈巴巴,两个人僵持了半响,谁也不动。

    “费佳,”最终还是太宰先动了动,往床的方向挪,“这回是你自己……”

    费奥多尔很想把床上的东西都一股脑丢过去,再把人打包起来丢进垃圾箱,等着明天不可回收的垃圾车路过。

    他勉强忍住了。

    “太宰君,你还活着真是一个令人遗憾的事。”

    费奥多尔试图表现地冷酷一点,但开口说话比他预料的还要软几分,没什么力度。本来就刚从质量不佳的睡眠中挣脱出来,还被某人弄了一次,此刻说什么都像是色厉内荏的调情,毫无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