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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办法,只能朝楚竭走过去,笑容格外勉强,“我们换个安静的地方说吧。”

    等走到校园僻静的某条路上,楚竭按捺不住问:“我去过钟家了,家政说她早就搬出去了。你是不是知道她住在哪里?”

    “我怎么会知道?”

    “你说她和她男朋友同居了。”楚竭心里酸涩,“她有男朋友了?”

    “没错,但我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钟菡话锋一转,“所以你也可以不用再喜欢她了。”

    “这是我自己的私事,可我来找你问她的住处却不是私事。”楚竭忍着不悦,“明天就是正式汇演,她却说因为家里的原因不能跳了,今天也怎么也联系不上她,我和学校老师怕出什么意外,女主角也没别的替补,所以想先找到人再说。”

    钟菡闻言,脸上神色不断变换。

    可能会缺席汇演?

    那她......

    那她就更不能说了。

    至于汇演能不能顺利举行,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真的不知道,你别问我了。”说完钟菡转身就要走。

    背后楚竭忽然道:“如果她因为你的隐瞒发生了什么危险呢?她是你jiejie,你都不愿意帮她?”

    “她不是自己不愿意跳还发了短信吗?再说了,她跟她男朋友待在一起,能有什么危险?”

    “你怎么知道她是跟她男朋友待在一起?你果然知道她在哪里,对不对?”

    意识到自己没忍住说漏了嘴,钟菡有些气恼地匆匆朝楚竭的反方向走。谢医生那么好的男人,钟虞跟他待在一起会出什么问题?

    “希望这么做,你能问心无愧。”楚竭嗓音变冷。

    钟菡硬着头皮没停,然而却越走越心慌,她觉得今天这一走,或许自己以后跟楚竭真的再也没可能了。想到这再不甘也只能恨恨停下脚步,转身咬咬牙道,“......好,我可以告诉你!”

    *

    “来吃点东西。”

    精致的方桌上铺着米白色的桌布,几个磨砂白瓷盘盛着食物放在上面,看着干净又健康。

    如果是其他时候,钟虞或许会很有食欲。

    谢斯珩放下餐具,直起身转头看着她笑了笑,“没胃口吗?”

    她默默走过去坐在桌前,男人手握着叉子放到她手心,修长的五指再一点点将她的手指往回握了握,让她拿住叉子。

    “吃吧。”

    钟虞乖乖照做。

    她尽量神色如常地进食,好显得自己有胃口且不抗拒,但那些精致的食物被放进嘴里咀嚼半天她也尝不出好不好吃,是真的味同嚼蜡。

    “合不合胃口?”

    钟虞点头,“味道很好。”

    “那就多吃点。”男人手指掠过她肩胛骨,“你太瘦了。”

    她不敢反驳,顺从地点了头,然后去吃盘里煎好的牛rou。然而咬下去的一瞬间,内里guntang的汁水被挤压着溢出来,烫到口腔的一瞬间她下意识捂住了嘴。

    钟虞想吐出来,但是一想到谢斯珩就站在旁边看自己吃,这还是他亲手做的,只能赶紧忍住。

    谢斯珩察觉到少女的紧张和迟疑,脸色沉了沉,然而却上前将手放到她嘴边,“烫着了?吐出来。”

    “唔用。”她边含含糊糊地说边摇头。

    他拉开她捂在唇边的手,“吐出来。”

    钟虞看着谢斯珩不容反抗的神色,迟疑着张开嘴将牛rou吐到他掌心。男人脸上看不出半点嫌弃的样子,随手抽了张纸巾握在手心后就去给她倒凉水。

    钟虞就着他的手赶紧喝了几口,口腔里被烫得有点发疼的感觉才慢慢减弱。

    “还难受吗,”他手撑着桌沿低头,“张嘴我看看。”

    闻言,她咽下嘴里的凉水乖乖把嘴张开。

    男人目光一点点变暗,手指沿着她唇边重重擦过。

    钟虞手指一个不稳,叉子蓦地从指间滑落砸在瓷盘边缘,“铛啷”一声响时他手腕一僵,偏了偏方向的手指一下探.进她口中。

    谢斯珩呼吸一窒。

    他忍不住曲动手指,目光上移和眼睫颤巍巍睁着的少女四目相对。

    钟虞看着他幽深的目光,想了想,小心地闭上嘴,轻轻咬了咬他手指。

    这一点动作里全是小心翼翼地试探与讨好。

    谢斯珩神色渐渐变了,似笑非笑看她一眼,低头用唇去代替手指吻她。

    “我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他一下将她托起来紧紧抱在怀中,吻的间隙鼻尖抵住她的凉凉地笑了笑,“不要想着让我放松警惕然后逃跑,我今天不会去医院,就在家里好好守着你。”

    钟虞心里一沉。

    “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好不好?”他继续说,“你想跳舞也可以,跳给我一个人看就好。”

    “我想透透气。”

    他笑了笑,“好,我抱你出去。”

    钟虞被抱到阳台门前,但谢斯珩却没有让她踏出那扇门,只是搬来椅子把她放上去,然后蹲着身低头仔细帮她穿鞋。

    她垂眼只能看见男人线条明晰的侧脸、脖颈和肩背,英俊又俊朗。

    又有谁会想到这样的外表下是截然相反的面孔。

    “冷吗。”他抬眼,眉眼温柔,恍惚给钟虞一切如常的错觉。

    她掐住手心让自己清醒,摇摇头,“不冷。”

    谢斯珩转头看向落地窗外,笑了笑,说:“曾经我母亲站在阳台上威胁我父亲,说如果不放她走,她就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