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她看向自己那几幅画，眼神沉沉的，“这些画是我投入全部感情画出来的，是祭奠过去那个霍薇。这里的每一个画面、每一种感情都是真的。如果你们没做错事，为什么一定要让我遮遮掩掩？ 霍铭，我被停了卡的时候你也没说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欠教训？你看，你们教训我就那么理所当然，怎么现在你丢了脸就这么难以接受？” 霍薇又看向赵思嘉，微笑了下，“看看这上不得台面的样子，我真好奇，你们觉得她宝贵在哪呢？你们喜欢柔弱可怜无辜又矫情说自己自强的小白花啊？我可以给你们找来一堆。” 赵思嘉脸色忽青忽白，却第一次不敢抬头看霍薇。她害怕。 霍薇拉着崔静转身道：“妈，别看这些了，都是过去的事了，你看我都不伤心呢。我带你去看看娄霄收藏的名画，特别特别棒。” 霍庭威看着她们两母女走远的背影，心中一阵气闷，却什么也做不了，沉声道：“你们先回去。” 他是霍家当家人，他不能走。他还要和几位合作伙伴聊一聊，想办法淡化这件事。 霍庭威大步离开，这角落里就只剩下霍铭和赵思嘉了。赵思嘉紧紧抓着霍铭的衣服，想走，却发现抬不动腿。她受到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两条腿都是麻的。 霍铭深吸口气，不想再节外生枝，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外走，低声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现在对赵思嘉的想法也很乱，他感觉那幅画上面的树枝是真的，又不愿意相信赵思嘉会这么做。可他不知道他的态度已经是相信了，赵思嘉心脏跳得像得了心脏病，害怕的事情太多，一时间竟然都不知道最害怕什么。 两人快速离开展厅去取了车，赵思嘉上车之后，总算感觉有了喘息的空间，情绪一崩溃，趴到车上痛哭失声。 霍铭看她一眼，又转头看向窗外。司机开了车，他们很快就离那个展厅很远了，但他感觉那种耻辱好像还伴随着他，如影随形，他扯掉领结，依然感到透不过气的憋闷。 他忽然觉得他的meimei真的没了，就像霍薇说的那样，那十幅图——是用来祭奠的。 第21章 抢走金手指竹马21[万字肥章] 画展除了展览作品还要卖画, 那几位知名画家的画作不错，再加上娄霄面子大, 画作都卖出了很好的价格。 轮到霍薇的画时，霍庭威自然想买下那些画, 不再让任何人看到。那群为霍薇打抱不平的年轻人也争着抢着要买, 一个个都不差钱, 小伙伴画出能把人看哭的作品，当然要买下来支持一下。他们可是知道霍薇要卖画赚钱呢，卖的价格越高就越是打霍庭威的脸啊, 他们不怕事大，硬是搞出了竞拍的架势。 但让谁都没想到的是, 最后以极高价格拍下那些画的居然是娄霄！ 娄霄一幅画都没给他们，自己全包了！ 小伙伴们暗恨自己没钱抢不过娄霄，谁知一看霍薇，她还在那笑呢。 霍薇的好朋友施晴用胳膊肘碰了碰她，嘴唇不动地小声问：“有情况啊！你不是喜欢童斌吗？娄霄这是怎么回事？” 她忽然惊讶了下, 凑到霍薇耳边问她，“你俩待会儿要宣布的不会是订婚喜讯吧？！” “想什么呢？”霍薇好笑地推开她的头，“我现在专心发展事业，忙着打擂台呢, 别的不急。” 霍薇的余光瞥到一个高高帅帅的男生，他就是施晴说的童斌。童斌在书里是霍薇的男朋友, 原主因为这次被哥哥丢下, 伤心透顶, 她不像霍薇这么会搞事情，她只是天天和朋友们聚会喝酒，正好童斌跟她表白，她就答应了。 没想到后来童斌和他们家人接触多了，居然变心喜欢上赵思嘉。又一个眼瞎狗，霍薇没兴趣搭理，反正以后也没机会来往了。 宴席上，霍庭威因为没买到画，脸色一直不好看。尤其是娄霄买画时说了句霍薇需要生活费，他出高一点价格。这简直就是挑衅！是当众打他的脸！ 这么一会儿工夫，他不许霍薇进公司，断了霍薇生活费的消息已经没人不知道了。和他同桌的几人虽然没说什么，但眼神都让他很不舒服。要不是现在离开更丢脸，他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待下去了！ 宴席既是庆祝画展圆满落幕，也是大家谈合作、沟通感情、扩展人脉的机会。不少人看到霍薇一直站在娄霄身边，不由得就多想了。之前这两人说要宣布重要消息，该不会是他们在一块儿了吧？这么瞧着，郎才女貌，就跟一对儿金童玉女似的，还真挺配的！ 大家又忍不住把娄霄和霍铭放在一起对比了下，然后发现娄霄可比霍铭出色多了，云霄集团发展这么好全是靠他自己。现在有娄霄给霍薇撑腰，霍铭算什么？就算是霍庭威也欺负不了霍薇。没看娄霄当众内涵霍庭威，霍庭威那脸到现在还黑着呢吗？ 霍薇没让大家等太久，宴席才开始，她和娄霄就站到了台上，由娄霄亲自介绍说：“今天邀请各位前来，除了参加画展之外，我还有一个重要消息要宣布。那就是云霄集团成立了ai机器人研究部，即日起，投入大量资金和人力物力专注研发，哪位对这方面感兴趣可以与云霄集团谈合作。” 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看向霍庭威。 霍氏集团目前最主要的业务就是ai机器人，大头收益都靠这个，其他人想做，却没从霍氏手中抢到多少蛋糕，几乎相当于霍氏独占了ai机器人八成的利益。 现在娄霄这么高调地宣布进军ai机器人市场，还选择这样的情况下宣布，说他不是向霍庭威下战书都没人信。 紧接着他们又听娄霄说：“选在今天的特殊意义是——我们聘请的研发部部长就是我身边这位霍薇小姐！” 云霄集团的几位董事率先笑着鼓掌，其他人反应过来也都给予了掌声。不少人去看霍庭威的脸色，他先是惊讶，随后盯着霍薇脸色发青，已经忍怒到极点了！ 于海将大屏幕放上宣传片，霍薇开始为大家讲解云霄集团的研发计划，让想合作的人心里有个数，也让大家对她这个研发部长放心。 她讲得深入浅出，没透露任何机密，却让内行外行都懂了她研发的东西胜过霍氏很多。先不说她能不能研发成功，就说她这态度摆明了是和霍氏对着干。 霍庭威捏着杯子，指关节用力到发白，他今天早上才收到调查结果，霍薇没有买科研成果，那天在会议上都是霍薇自己的真本事。结果晚上霍薇就加入了云霄集团，还要研发更好的ai机器人和霍氏抢市场！ 他记得很清楚，那天会议上研发部的人都对霍薇心悦诚服，连霍铭都比不上霍薇。失去霍薇这一员大将，让她到云霄集团，是霍氏的巨大损失。且真让霍薇在云霄集团研发出更好的成果，那云霄集团就将成为霍氏最大的对手，还是很难对付的对手。 霍庭威内心在这一刻无比懊悔，早知道霍薇会加入云霄集团，他刚才就该对霍薇软和些。甚至如果早知道霍薇有这样的本事，他早就该让霍薇进公司。 他转头去看崔静，崔静微笑着看着台上的女儿，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很快，宴席就开始了，娄霄和霍薇身为今天的主角与他一同坐在主桌，他只得暂时压下所有的情绪，不让自己更加难堪。 席间，霍薇大方得体地和几位大佬寒暄，让霍庭威刮目相看。他从来没关注过孩子的成长，对女儿的印象就是娇气、任性、学渣、贪玩。在赵思嘉来了之后，还多了嫉妒、不讲理。 他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霍薇，和他印象中那个女儿截然不同。他突然有些相信那天霍薇说的话，她过去都是让着哥哥的。 一位陈董和霍庭威不太对付，见两边主角都在场，打趣般地开口道：“霍董这做法让人想不通啊，这么出色的女儿不让进自家公司，反倒推出去别人那了。” 霍庭威看着霍薇道：“小孩子的想法咱们也不懂，不过自家人早晚还是会回自家的公司，霍薇毕竟是姓霍的。” 霍薇一点都没给他面子，笑着回说：“天下姓霍的那么多，不见得都要进霍氏。我记得那天我去霍氏证明了自己的实力，霍董却叫我滚出去。算我年轻气盛好了，我霍薇此生绝不加入霍氏。” 这话铿锵有力，气得霍庭威再也忍不住怒气，沉着脸道：“外面再好也不如家里，霍薇，这话我当你没说过。你确实是年轻气盛，什么时候玩够了就回来。” 霍薇面不改色地笑道：“娄霄对我有知遇之恩，而且跟着娄霄做事不会受气、不会被冤枉也不会被丢下，更有利于我的发展。在商场上最重要的就是信誉，我说出口的话绝不会变。在商言商，霍董，将来我们的产品对上，我不会手下留情，请霍董也不要再说这些话。” 霍庭威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冷哼一声，“我还有事，失陪。” 霍庭威阴沉着脸大步离开，众人见了都看向主桌，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竟然把霍庭威气得中途离场。 霍薇倒了杯酒敬大家，笑道：“让大家看笑话了，我刚刚毕业，在职场上还是新人。以后麻烦大家多多照顾，我先干为敬。” 霍薇除了怼霍庭威那两句，始终落落大方，讨人喜欢。就连同一桌的几位商界大佬对她也没什么看法，小姑娘那些画情绪那么浓烈，显然真的被家人伤着心了，年轻气盛的，不就该这样带着点冲动吗？如果经历这段时间的事还能面面俱到，那也太可怕了。 在场的不光有云霄集团的董事，还有霍氏的一位董事。这位董事亲眼见证了霍薇和霍氏决裂，霍庭威和霍铭都成了笑柄，找了个空就将这消息通知另外几位董事。 霍薇这边圆满成功，霍庭威还没到家就接到一个个董事的电话，全是打来质问他不让霍薇进公司的事。这些董事平时只管领红利，对公司运作方面的事不太管，但一有个什么风吹草动，让他们担心自己的利益受到影响了，翻脸翻得比谁都快。 霍庭威用了两个小时的时间，好不容易才安抚住这些董事。但他们都表示了强烈的不满，要求霍庭威辞退赵思嘉，别再让这个罪魁祸首留下搅事。 霍庭威的心情已经不能用暴躁来形容了，他胸腔里简直像积压了无数怒气，随时都会爆炸一样！ 他现在终于知道“气炸了”是什么意思，但崔静和霍薇都不回家，连霍铭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不见人影。偌大一个别墅，显得空荡荡的，他气得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一脚踹翻了座椅。 还没等他喘口气，秦秘书又打电话来，火急火燎地说有媒体把霍薇那十幅画拍成视频发上网了，现在已经上了热搜了！ 霍薇的画其实和大画家比起来差远了，但灵气这种东西就是很玄的东西，她能让人感受到画中的悲伤绝望，她的画就能引爆关注。 网友本来就在关注她的画展，先前看到画册时已经热议一波了，所有的前因后果都被翻出来复习了一遍，于是一看到视频，大家就好像看到了一出悲剧。画中那么可怜的霍薇让人心中的正义感瞬间就被挑起来了。 曾经在医院照顾过霍薇的护工找媒体说了那两天的情况，包括霍铭、赵思嘉的无礼和无耻。 还有在霍氏工作的王菁和夏萌，她们发现了这个好时机，只要她们在这个时候爆出自己的职业污点是被赵思嘉祸害的，百分之百会被相信，她们就可以跳槽去其他公司了。 于是赵思嘉这个“麻烦小姐”在公司的所作所为都被曝光，另有一些匿名的同事也出来爆料。赵思嘉在工作时间进办公室和霍铭说笑、下班直接上顶楼找霍庭威一起用餐、弄错文件内容连累同事加班、说了有歧义的话害同事被扣薪水、工作不会做不顾公司机密在外面找帮手，等等等等，太多了，网友吃瓜都吃得义愤填膺。 这种女人连个普通职员都比不上，凭什么给总经理当助理又给董事长当助理？霍氏被她经手的文件真的没问题吗？霍氏领导人放心让她做这些事真的没问题吗？ 网友忍不住喷了他们，这次不光是霍铭和赵思嘉，连霍庭威都有了姓名。倒是之前所有对霍薇不怀好意的猜测都消失了，这个时候再出来diss霍薇那纯粹就是找骂。 【霍氏还有脸澄清？根本就是赵思嘉害的霍薇，她特么现在还是董事长助理，霍氏药丸，赵思嘉滚蛋！】 【霍薇上任云霄集团研发部部长了？据说是当众演讲证明实力，霍氏不让她进，是不是脑子有坑？】 【等霍薇研发机器人，等霍薇打脸霍铭，什么狗屁哥狗屁爸，我呸！】 【等霍薇研发 1 我一定买支持霍薇抵制霍氏】 【抵制霍氏，领导者无德，产品指不定有什么问题呢，我是不敢买，我全家、所有亲戚朋友、同事基友，通通不买，通通抵制】 【之前说赵思嘉和霍铭只是朋友关系，现在霍庭威为了赵思嘉不让霍薇进公司，还停了霍薇的卡，难道赵思嘉才霍家的私生女？不是私生女就是霍庭威的小三，要不然他这么偏她？！】 【她登堂入室了都，不管是私生女还是小三都恶心！！】 【赵思嘉滚啊啊啊啊啊把霍家还给霍薇！不对，霍薇都不稀罕要，你们几个脑残锁死，钥匙我吞了！锁死一辈子再也别祸害别人】 豪门离普通人的生活太远了，曝光一次污点可能转眼就忘了，但类似的事，一次、两次、三次地出现在众人眼前，那么这个污点就会印刻在人们心上，永远都洗不掉，甚至过去十年再提起来，大家都同样能说清来龙去脉。 寻常的非议影响不到霍家，但全民抵制呢？全民厌恶呢？ 一个明星如果遭遇这样的事，那么无论多红都会跌落深渊，再也别想爬起来。一个公司的领导人遭遇这样的事，那么不管这个公司的产品宣传得多好，也一定会销量大跌。而像赵思嘉这样的普通人，她遭遇这样的事就会崩溃。 之前有人不懂霍薇为什么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现在全明白了。霍薇看着没做多少事，只揪住过去的事不放，但她已经击溃了赵思嘉的内心，动摇了董事会对霍庭威的信任，让霍铭的形象从天才变成渣哥。 她用最小的成本，最少的时间，快速给予了他们重大的打击，还是可持续的打击，会让他们越来越痛苦的打击，会带来无数蝴蝶效应的打击。这是做多少其他事都换不来的，只有精确判断人心变化才能做到这种程度。 她成功了，于是她也在全民面前脱离霍家，从此再也不和他们扯上关系。 悲伤之后转身离去，霍薇转投别家的举动太解气了，网友纷纷盛赞，媒体也大肆报道。这次的事情完全压不下去，就连商业杂志都专门给了个版面，期待霍薇和娄霄联手会为ai机器人市场带来怎样的风波。 这件事的热度整整持续了三天，这三天霍氏集团的收益报表已经显示受到了影响。霍氏公司主页的留言区全是骂声，真的有人在抵制霍氏产品。 这种影响是网状发散的，就像一个人买了霍氏产品，身边其他人都说“你怎么买他们的东西啊”，那这人自然就不想再买霍氏的产品了。 还有好多人去政府相关部门举报霍氏，请求查一查霍氏的税务问题、产品质量问题、人力配置问题等等。投诉得多了，相关部门自然会注意到，这些都是对霍氏的影响。 就连原本打算和霍氏长期合作的人，在知道云霄集团也进军这个领域之后，也将长期合作改成了短期合作，为将来可能选云霄集团留下后路。 当一个商人的形象恶臭时，这些方方面面潜移默化的影响是必然的。霍薇刚穿来就养伤，仅仅在养伤期间足不出户就将他们折腾成这样，打得他们没有还手之力，都是因为前期挖坑挖得好。现在所有的坑一齐引爆，打了他们个措手不及，还没反应过来就一切都发生了，再想阻拦根本来不及了。 霍庭威每天都给崔静打电话，但这次崔静连电话号都换了。 她请私家侦探调查赵思嘉，因为年代久远，查了好多天才查到，她一拿到调查结果就傻了。 赵思嘉的父亲是个外地商人，和霍庭威根本就没见过，跟别提有恩了。霍庭威对赵思嘉这么好根本就是因为赵思嘉的母亲！ 霍庭威大学时期打工认识了赵婉芸，两人恋爱两年，在霍庭威毕业进公司之后，就在霍家的干预下分手。 崔静记得，那时候家里让她和霍庭威接触接触，如果喜欢可以试着相处。她第一次见霍庭威就问他是不是自愿的，有没有喜欢的人，是他说没有喜欢的人，自愿和她来往，她才愿意和他试着发展。 否则她崔静要什么男人没有？谁还非霍庭威不可？！ 结果霍庭威一边放不下初恋情人，一边放不下继承权，为了野心，选择与她联姻。霍母出面给了赵婉芸一笔钱，让她再不许来b市，赵婉芸收下一千万，一走就是二十多年。直到死了，也没钱了，才让赵思嘉带着她的遗书来找霍庭威，这是笃定霍庭威会照顾好旧爱的女儿了。 崔静看调查结果的时候双手都在抖，是气的！ 霍庭威不知道赵婉芸走时拿了钱，八成还把那女人当成心尖rou呢吧？他甚至以为赵婉芸跟了他两年都不知道他是富家子弟，一点都不拜金，是最善良美好的姑娘。 崔静都要吐了，为什么男人永远都那么蠢，就霍庭威从小到大在豪门养出来的气质，瞎子才看不出来。霍庭威平时穿的衣服、鞋子，偶尔戴的手表，哪一样是普通人买得起的？就说平时吃东西，他被养出来的挑剔也不可能是个穷人。可他在商场上的精明在这上头全都失效，就那么爱上了一个善良的灰姑娘，而且爱成了白月光。 崔静无法接受枕边人心里藏着别人藏了这么久，从认识她之前就藏着了，那她算什么？她更无法接受霍庭威到现在还要护着那个女人的女儿，对赵思嘉比对霍薇还好。 从前霍庭威那些作为只是让她生气，现在知道了内情，她就是恶心得想吐了。 崔静把自己关在房里一天，那天正好霍薇去上班了，回家没看见她还以为她早早休息了。直到第二天吃早餐时才看出她的异样，不过崔静根本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她自己难过了一天一夜，已经想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