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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了施栩瑾的视线,洛染就勾了一抹笑,她问身边的小福子:萧琛被带去多久了?rdquo;

    应是刚被带去,宫人就来禀告了。rdquo;

    她点了点头,登上了仪仗,甚至还有心情掀开帘子,欣赏一旁的景色,小福子听见她不紧不慢的声音:仪仗抬稳一些。rdquo;

    小福子明白她的意思,吩咐道:听到娘娘的话了吗?可莫要摔了娘娘。rdquo;

    宫人点头应是,小心翼翼地抬起仪仗,这一心顾着稳妥,自然就没了速度,一行人慢悠悠地朝着萧琛受罚的地方晃去。

    时间倒转回施栩瑾从御书房出来。

    銮驾刚到御花园,施栩瑾就又看见施念双在那里等着他,他着实不想看到她,便吩咐宫人远远地绕了道,施念双刚转身,就见他的銮驾绕了方向走了。

    当下,施念双哪里还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顿时一张清丽的脸又青又白,气得心口发疼,他到底知不知道谁才是他真正的亲人!

    参见长公主殿下。rdquo;

    乍然听见身后传来请安的男声,不是宫中常有的那种尖细的太监的声音,施念双还有愣然,略一思索,就想起了来人是谁。她瞬间想起了他还占着林母妃的宫殿,脸色一寒,转过身来,就见他正弯腰行礼。

    安王府庶子萧琛?rdquo;

    她微冷的声音传来,萧琛皱了皱眉头,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运气居然这么差,没有在御花园遇到太后娘娘,反而遇到了这位长公主。

    是。rdquo;

    萧琛的声音比较暗沉,此时刻意压低了声音,带了些许的暗哑,施念双一怔,心中的怒气不知不觉中消了些,她似觉得面子挂不住,拧着眉说道:

    你可知,锦宁宫不是你一个hellip;hellip;rdquo;施念双突然顿住,咬了咬唇,似说不出来那个词,不是你应该住的地方!rdquo;

    萧琛早在住进锦宁宫三天内,就知道了锦宁宫之前是何人的居所,太后将他安排在锦宁宫,若是没有打击长公主的意思,他定是不信的。

    同样的,太后觉得自己住进锦宁宫是在作践林妃,那她心中也定是认为自己的地位低贱的。施念双的表现,也同样说明了她的想法。

    萧琛的眸色深了深,仰起脸,似有些为难地说道:长公主,这是太后娘娘的吩咐,我也无能为力。rdquo;

    他原是想表达自己也听命行事,可是他太不了解洛染和施念双之间的纠葛,往日凤泉宫的人,都是如此,施念双一不满意,他们便说是太后的吩咐,让她自行找太后解决。

    她刚受了施栩瑾的刺激,现在又听到他这一番话,不得不怀疑他也是在讽刺她,不过是寄人篱下rdquo;,当下勃然大怒,连刚刚那一分看见他容貌的怔然也忘了去,不过一个身份卑贱的男宠也敢讽刺她?

    别人她不敢罚,但是他一个毫无地位、连那女人都不愿见他的男宠也敢如此放肆!

    当下怒急:来人啊!将这奴才带下去,给本公主狠狠地打!rdquo;

    长公主身边只有两个宫女,她喊得自然是一旁御花园里的宫人,那些宫人一愣,没有动弹,就连萧琛也有些错愕,不知她突然发什么疯,却也知道是自己犯了她什么忌讳,拧了眉,不知道刚刚自己那句话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施念双看着那些人居然不动弹,顿时更气:你们都是死人吗?本公主已经使唤不动你们了?要不要本公主去找皇上来,亲自吩咐你们!rdquo;

    那些宫人心中不以为然,皇上与她虽是一母同胞,但是她想见皇上一面,怕是比他们这些当奴才的还难。不过,他们想起了之前福公公的吩咐,几人对视一眼,上前两步按住了萧琛,似谄媚地对着施念双笑道:

    长公主,刚刚奴才们不过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些子小事,就不用麻烦皇上了。殿下,你是想怎么罚他?rdquo;

    见这奴才毕恭毕敬的样子,施念双才觉得自己心里的那口气顺了,她冷眼看了萧琛一眼:拖下去,狠狠地打!rdquo;

    萧琛双手被宫人束缚着,他抬头看了一眼施念双,眼中神色深暗,施念双一愣,竟一时被他吓住,反应过来,更是恼羞成怒,让人赶紧将他拖下去。

    萧琛收回了视线,随着宫人走着,没有说一句话,也许这也不失为一个方法,这里的动静,娘娘定是会知道的。

    他如何也算是凤泉宫的人,这长公主打了他,便也是没将娘娘放在眼里,即使不为了他,娘娘也应会有所表示,这也hellip;hellip;免去了他心中的困扰,只是会受些皮rou伤罢了。

    板子落在身上的时候,萧琛才发觉,这挨板子可真的疼,他不知道自己挨了几下,只知道自己口中被咬得破了皮,有了丝丝血腥味。

    不知过了过久,他才听到一声:住手!rdquo;

    是她的声音。

    他疼得似要昏过去,可是意识却越发清醒,她的声音微有些怒意,不知是因为打了她宫中的人,还是打了他。

    他眼中有些湿意,也有些讽意,不用想也知道,自然不会是后面一种。

    他似乎听见她越走越近的脚步声,可他却突然紧锁眉尖,不是因为疼,而是,他如今定是狼狈极了,被她看在眼里,到底是会得她怜惜,还是得她嫌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