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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逸:“……”谁要跟你晚上见。

    晚上,单身狗的必备房间1111。

    齐一云拉开房门,看见沙发上老老实实坐着的青年。男人深邃的眼眸原本还带着些疲惫,此刻在暖光晕染下里面笑意逐渐缓缓浮现,他换鞋快步走进去。

    许逸正好在这时回过头,仰着头看过来的模样从齐一云的角度看上去让齐一云心底产生一种自己是被等待着的感觉。

    笑意加深,齐一云低头在许逸脸上落下一吻:“乖。”

    许逸把男人的头拍开,声音听上去有些闷:“你居然还真给凌辰找了一个保姆啊。”

    齐一云绕过沙发坐到他身旁,顺手把他搂怀里:“怎么了?”

    许逸挣了挣,发现推不开便由着他去。

    他也知道不委屈自己,见齐一云喜欢抱着他便干干脆脆把自己的重量都放到齐一云怀里,整个人舒服了这才叹气道:“有奶就是娘啊。”那臭小子今天回家看有别的人给他做饭,居然瞬间无情无义地把自己给抛弃了。

    齐一云猜到了,笑了笑:“这么喜欢带孩子,自己生一个啊。”

    许逸抬起头和齐一云对视,确认过眼神知道这人说的果然不是正常人想的那样之后无语地起身,一边朝餐桌走一边嘀咕:“生得出来我喊你爸爸。”

    跟在后面的齐一云微微挑眉,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并不出声。

    许逸把汤端出来,汤是之前做好的,现在放了一会儿温度正好。

    齐一云拿过桌上的碗:“以后我回来早一点。”给你做饭。

    许逸不喜欢做菜,今天只是因为被儿子抛弃了,再加上等了半天齐一云也没回来才自己上手,闻言嗯了一声。

    齐一云把盛好的汤递过去,略略满意。

    许逸也没察觉到两人老夫老妻似的相处模式。他一向被人照顾惯了,于是对于齐一云对待他的方式接受得也异常坦然。

    直到晚上,他抱着沙发垫看电视看得发困,正一下下地止不住地点头犯困,洗过澡出来的齐一云看了看时间,于是带着一身温暖而干净的气息把他打横抱起然后带回房间,在吧许逸放在床上后又自己也跟着理所当然地躺过去时,许逸才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对。

    他困得厉害,一只手揉眼睛,一只手去推齐一云的胸膛,迷迷糊糊地道:“好像不太对……唔,你出去。”

    齐一云把他两只手都拿下来放到胸前,然后横过一只手把他整个人都亲密地揽在怀里,看着他轻声问:“哪里不对。”

    许逸困得要死,几乎是费劲地试图去理解齐一云的这句话,这时他又听见一句更简单容易回答的话。

    ——“困吗”齐一云柔声问。

    这个问题显然好答,许逸几乎不用想地答:“困。”

    “那就睡吧。”这个时候齐一云的声音听上去仿佛也有催眠的作用。

    许逸脑袋艰难地动了动,隐约觉得自己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但眼下他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去想。

    当然,他也不想想。他闭上眼,任由睡意将一切感官和意识彻底吞没。

    齐一云一下下地抚着他的背,温暖而宽厚的手掌轻柔而徐缓地将他带回记忆中的那年盛夏。

    仿佛连铁都要被融化的高温,他穿着成套的天蓝色海军服样式的短袖短裤,不去听管家在身后的叫唤。

    一路跌跌撞撞地跑,终于不小心一跌,然后跌进一个还不算大,却可以容下他的小小的怀抱。

    他抽抽噎噎地仰起头。头顶那双眼眸带着一如既往的笑意,转眼模糊在盛夏的光圈中,只有声音依旧清晰:“怎么不睡午觉”

    许逸伤心而难过的攥紧他:“我又找不到爸爸mama了。”

    “他们很忙。”缓缓地将小孩抱起,明明显得吃力,那人依旧用温和的语气,“我带你去休息。”

    睡梦中许逸乖巧地蹭了蹭,齐一云睁开眼睛,听见怀里人极低极低地哦了一声,然后又含糊地说了声哥哥。

    “笨蛋。”

    许久,昏暗的光线中男人不知道是高兴还是无奈地开口。

    ☆、第 9 章

    “回来了”

    许逸脱下外套,略显疲惫地点头。

    时间过得不快不慢,眨眼大半年时间过去了。这段时间他和齐一云出乎意料地过上了和谐的同居生活,而凌辰则过上了上课自习上课自习的学习生活。至于无辜被牵扯进来的付琳老师则相对应地过上了上课入院上课入院的这样循环往复的在黑暗中寻不到出路的悲惨生活。

    许逸对于这位德高望重的现在被他坑得不行的老师一直有着深深的愧疚。一度良心很痛准备牺牲小我把付老师从这条贼船上放下去,然而付老师并没有很高兴,反而在听到的那刻瞬间翻脸,愤而质问许逸是不是看不起他。

    许逸当晚委屈地在齐一云怀里唱了一晚的小白菜,从此对这件事再也不提。

    齐一云给他盛了碗汤,看着他疲惫的样子忍不住道:“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辛苦”

    许逸:“……”混蛋,这都是谁的错。

    齐一云的确安装合约没给他们下绊子,但也确实是实实在在地没给他们提供机会。凌辰基本就按照刚出道的新人所能得到的资源走,机会少得可怜。

    许逸思来想去,照这么发展下去,凌辰想在三年内登上悦池馆,要么是一夜之间睡觉姿势不对导致意外打通任督二脉点亮唱歌天赋从此一唱惊人,要么就是靠着牺牲色相游走在达官显贵和各路煤老板房地产老板之间用美色换来一条通天大路。但就现实分析,显然也是后者的可cao作性和可行性更大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