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页

    皇后微一颔首,侍人只得狠下心,抽起鞭子,啪rdquo;地打在九皇子的背上,倒刺勾住皮肤,暗红的血液争先恐后地往外冒,这只是开始。

    一鞭hellip;hellip;

    又一鞭hellip;hellip;

    萧彻的后背已是皮开rou绽,血rou模糊,却咬着牙一声也不吭,就像打的是别人,他感受不到痛一般。

    然而额上却渗出了细密的汗,滑落在了他的脸庞,他意识有些涣散,记忆中出现一个小孩子,跪在地上,红着眼眶望着一个女人,血浸透了他的衣服。

    母后别打我,阿彻听母后的话。rdquo;

    阿彻把这些书都扔掉。rdquo;

    阿彻疼,您抱抱阿彻好不好?rdquo;

    那女人衣着华美,气质出群,只是冷漠地坐在高位上,对着孩子的央求无动于衷。

    连一个拥抱也不肯施舍。

    娘娘,十鞭了。rdquo;

    侍人停下鞭子,抬起头,对着皇后询问道。

    皇后这才淡淡地应了一声:你走。rdquo;

    萧彻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后背传来刺骨的疼痛,侍人预备扶他,他却摇了摇头,恭恭敬敬向皇后行了礼。

    儿臣告退。rdquo;

    他面容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一个人走出了朝阳宫,他不恨皇后,她只是有了太子,害怕他争夺帝位。

    皇后从前对他也是很好的,没有嫌弃他生母低微,收他做了养子,有段时间他真以为她就是自己的母亲。

    否则,在这吃人的皇宫,一个三四岁大的小孩儿又能活多久呢?可他也不知道,如果有一天,皇后真要杀了他,那时他又该怎么办。

    人为刀俎,我为鱼rou。

    殿下!rdquo;

    等在殿外的侍卫心疼地为他披上玄色大氅,好让血迹渗不出来,可是还是有几滴血珠滴答rdquo;、滴答rdquo;落在了玉石阶:我扶您回去。rdquo;

    嗯。rdquo;

    入夜的燕城只点了寥寥几盏灯,长长的巷子像是永远见不到底似地,只能闭着眼一步一步地走着,哪怕前面就是万丈深渊,也得继续走着。

    玉佩你送回去。rdquo;萧彻忽然停下了,对着侍卫说道。

    送给谁?rdquo;侍卫疑惑地问道。

    沈氏mdash;mdash;沈昭。rdquo;

    萧彻闭上了眼,他还能奢求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黑化倒计时,滴!

    么么哒rourourou的雷,小(老)饼干受到了鼓励TAT

    第6章 新帝的白月光(六)

    泰元帝封沈昭为丹阳县主,以丹东郡为封地,赐淮园。

    mdash;mdash;这一消息宛若平地惊雷,登时在燕京引起了诸多议论,凭白少了些深秋寂寥,倒也是桩幸事。

    淮园是大长公主的故居,大长公主孤寡一生,但爱华服美酒,掷了千金建了座淮园,让江南之景现于北地。

    大长公主仙逝后,淮园闭门。

    当年有幸目睹过淮园风姿之人,翘首以盼淮园重开,尚未观者,更多了几分期待。

    几日后,谢蘅打理好淮园上下事务之后,就迎来了她第一批客人,勋贵家的少女们,叽叽喳喳得如同一群小麻雀。

    谢蘅走在正前方,微笑地带领众人参观,这些天之骄女什么没见过,可也着实吸了一口凉气。

    步入幽深曲折的小径,深绿色的藤蔓遮天蔽日,只透露几缕朝阳,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湖水映着两岸的高大乔木,船夫在湖心荡着桨。

    天与云与山与水,上下一白。

    好景!rdquo;镇北侯次女忍不住抚手赞道,如此美景,丹阳县主居在此处,说不定哪日便成仙了。rdquo;

    她自诩说的是实话,沈昭站在众人身前,此时浓雾未散,笼在她绣金的裙尾间,衬得她越发美貌。

    你这话说得可不对。rdquo;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有些人,便是披上了锦衣玉带,俗人还是俗人。rdquo;

    丹阳县主勿怪,我不是说你。rdquo;

    谢蘅转过头,见是一个白衣少女,发上插一支碧簪,神情孤傲,无论相貌还是打扮,都像极了安乐。

    她瞥了瞥自己的衣着,绯色留仙裙,浓烈得如同世间第一抹红,可不就是少女说的俗人吗?

    她是安乐的表妹顾行云,燕京有名的才女,把太子迷得神魂颠倒。rdquo;镇北侯次女低声说道。

    顾行云的父亲不过一个不得志的进士,平日里惯会拿乔,背地不知怎么讨好安乐,硬生生挤进了勋贵的圈子里。

    除了男人爱她的娇弱样儿,没人喜欢搭理她。

    谢蘅握上了镇北侯次女的手,毫不在意地说道,与行云相比,我自然是俗人了,可陛下封我为县主,我也不能给皇家丢了面子。rdquo;

    整日里穿些寡淡的衣裳,明白的人知道是品行高洁,不明白的人还以为是去奔丧,你说是吗?行云。rdquo;

    谢蘅给顾行云留了几分面子,然而在场的人都知道说的是谁,便是安乐公主也不是什么时候都穿白衣的。

    只有顾行云,一年到头都是素色衣衫,可不跟奔丧似的。

    顾行云被噎得手不知道往哪儿放,她只想给安乐出口气,没想到沈昭竟一点亏也吃不得。

    好了,大家跟我来。rdquo;谢蘅淡淡一笑,也不继续争辩,挽住了镇北侯次女的手,走到渡口,船夫已经等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