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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可以这样?

    方母并非不谙世事的人,知道自己如今能有正妻的待遇,和儿子的飞上枝头做凤凰脱不了关系。若是被人知道儿子已将她视为无物,那她是不是又要过回原来的苦日子,像个奴才一样任由妾室使唤?

    不!那样的日子她再也忍受不了了!

    她的眼中浮现出一丝的寒芒,又压了下去。今日入宫的只有她一人,管家和丫鬟都被留在了宫外,只要她不说,没人会知道她被儿子抛弃了的事。她就是未来皇后的娘亲,是方府的正室!

    沐心扫了她一眼,露出一个极具讽刺意味的笑容。这女人真是个自私至极的人。为了讨丈夫的欢心出卖了儿子,在方煜祺陷入绝境时,又寻各种理由对他不管不顾,现在见儿子登上高位了,便迫不及待的入宫攀亲了,实在令人作呕。

    方母被他一扫,更加心虚了,赶紧别过脸去,匆匆说道,“煜祺,是娘对不起你,娘不求你的原谅,但一笔写不出两个方字,方家将你养大,你不能忘了本。在皇上面前多为你父亲美言几句。”

    “送她出去,日后再敢来,以擅闯宫闱罪论处。”沐心唇瓣轻掀,表情认真的说道,“轻则重打五十大板,重则直接处死。这位大娘可听明白了?”

    方母身子一抖,脸色瞬间苍白起来,紧咬着唇点了下头,心里一阵的悲凉。从前母子二人相依为命,煜祺连句重话都不会对她说,现在飞黄腾达了,就将她这个母亲抛到了脑后。

    永寿将人赶出了宫,并狠狠斥责了守门的侍卫一番。侍卫们弯腰听训,心里暗暗给方家记了一笔。说什么是皇后的娘家,屁的娘家!

    方父在家等的焦急,看到方母归来,连忙上前将她扶下马车,急不可耐的问道,“如何?煜祺可有说什么时候回家?”

    方母心中紧了紧,强笑着回道,“恐怕得过段日子了。煜祺说宫里正忙着封后事宜,他无法出宫。再者皇上也舍不得他离开。”

    方父皱了皱眉,觉得有些奇怪。再忙,回个家的时间也归该有的,皇上总不能拦着人不让见父母吧。但想到那晚帝王眼中的宠溺,倒也并非没有可能,叹了口气说,“原来如此。那日后你就多进宫陪陪他。”

    方母呼吸一窒,扯唇笑了笑道,“可煜祺说不想我来回奔波。”

    “同在京城,不过半个时辰的路,哪里算得上奔波。”方父摆摆手,不以为意的说道。

    方母无可奈何,只得低头应是。心里打好了主意,到时候谁也不带,到皇宫周遭转一圈就回来。

    华阳宫中,太后将礼部呈上来的文书拍在桌上,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皇儿真是宠他。还未正式册封呢,奇珍阁的异宝就赐了一半下去。日后是不是要搬空整个皇宫?你去问问,哀家这里的他要不要也一起拿走!小狐狸精!”

    嬷嬷倒了杯茶给她消气,低笑道,“这话娘娘昨天就说过了。奴婢觉得沐公子挺好的,长得好又有才华,一定会和娘娘一样是个贤后。”

    “你又替他说话。哀家不用他有才华,只想他能给哀家生个孙子,亲孙子!”含饴弄孙的生活她不知盼了多久了。

    “这是早晚的事。您也知道,皇上日日都同沐公子行房,再旱的地也会结出果子来的。”话落,嬷嬷打了下自己的嘴,讪讪道,“奴婢口无遮拦,污了娘娘的耳朵。”

    太后瞥了瞥她道,“无碍。你说得很对。旱地又如何,只要皇儿勤浇灌,哀家就不信一点作用都没有。”

    嬷嬷笑道,“您不反对册封沐公子了?”

    “反对又有什么用,只能招来皇儿不满。哀家看开了,有一个小狐狸精总比没有的好。等到小狐狸精年老色衰,不受宠了,哀家再为皇帝物色新人。”

    嬷嬷心道,那估计是没戏了。皇上可是大了沐公子整整十四岁,到时候还哪来的那个精力宠爱新人。

    两个月的时间一晃而过,终于到了封后这一日。天还未亮,李怀瑾就睁开了眼,看着怀里的青年,激动的身子乱颤。在他以为自己此生注定孤寂的时候遇到了他的宝贝儿,这便是天赐良缘,谁也分不开他们。

    生育能力低下又如何,他爱惨了这人,就算让他生生世世都绝后他也甘之如饴。

    感觉到额上的温度,沐心翻了个身抱住男人的腰,咕哝的问道,“几时了?”

    “刚及卯时,你再睡会儿。”

    “不睡了。永寿昨晚说今日须得早起。”沐心揉了揉眼,坐起了身,捏住李怀瑾的下颌,给了他一计深吻,轻笑道,“皇上也赶紧起吧。你今日的事情可不比我少。”

    李怀瑾的眸子登时就成了赤红色,露出苦不堪言的神色说,“宝贝儿,你太狠了。”册封流程很多,若是他现在把人办了,回头宝贝儿连路都走不了。为了仪式能够顺利进行,他必须得忍下欲、火。

    沐心抿唇轻笑,并不理他。

    封后是大事,京城中有品级的官员都要到场,晚上还得携眷参加国宴。方母一早起来就开始梳洗打扮,就等着晚上以方家主母的身份入宫呢。

    这段时间她可知道何为人间天堂了。皇后生母这层身份为她带来的不仅是锦衣玉食的生活,更是崇高的地位。现在府中的奴才们任由她使唤,走哪都有人主动来讨好她。

    本来还有些惴惴不安,生怕那天青年说得是真的,被人抓住治个大逆不道之罪。过了半个月都相安无事,她也就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