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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永远也不会告诉锦瑟,若是再有一次失望,她便不可能再为了她停留。

    两人相依许久,直到黄昏迟暮,浓郁的饭香从不远处的屋子里传来。

    “卓帆,我要吃那个!”青年颐指气使,如画的眉目闪耀着光辉。身旁的男人看着他,轻轻笑着,他的眼中什么也没有,只有青年一个。

    锦瑟羡慕那样的感情,即便知道她爱华裳,华裳也爱着她,可她清楚,她们之间永远也不会像大师兄和云修那样生死不弃,永世不悔。

    华裳扶着她坐过去,为她盛了一碗饭。

    “尝尝看吧,尘世食物的味道估计你已经忘记了。”

    锦瑟端起碗,眼泪扑簌簌的落下。她吃着白米饭,心尖guntang。这是尘世简单的幸福。

    她抽了抽鼻子,淡笑道,“失态了。云修,谢谢你的救命之恩。”

    沐心看了她一眼,摆摆手道,“我不是为了救你,而是另有目的。”

    墨尘是尊上弄出来恶心他的,他必须杀了墨尘。但墨尘有天运庇佑,杀他恐怕不是那么容易。为此,他需要一只听令于他的“军队”。

    妙音阁的宝物本是一件护身的法器,现在变成了什么混沌经。“混沌经”这名字就代表了一切。

    尊上真是小心眼到极致。相比来说,顾云溪算得上宽容了。

    他夹了一筷子的rou喂到卓帆嘴边。男人张口咽下,握住他的手,轻轻舔了舔那纤长的手指,亲密的让人头皮发麻。

    锦瑟不敢抬头看他们,低嚅道,“另有目的便另有目的,我只知道是你救了我,从今以后,我的这条命就是你的。”

    她看向华裳,不知道这样说对不对。华裳微微点了下头,她们的命都是云修的。

    沐心满意一笑,卓帆乘机在他脸上偷了一个吻。

    沐心瞪了他一眼,卓帆笑了笑,转头狠狠的瞪着桌上的其他人。

    这里是他和宝贝儿的小村庄,是他们两个的!

    众人识相的吃了两口便放下碗筷进了屋。偏偏萧晏不走,细嚼慢咽着,挑衅似的看着卓帆。

    他不明白这个人比他好在哪里,抢走了云修,现在又让他的明明赞不绝口。论相貌,他自认不比卓帆差,论修为,他不过略略逊色一点,论体贴,他觉得还是他更体贴一些,起码明明从来没在床上抱怨过。

    这样想着,他的眼里带上了火气,冷哼了一声。

    卓帆眸光暗沉,有发怒之兆。他现在的修为不需要在顾忌任何人,修真界就是这样弱rou强食的地方。

    刘明知道萧晏不是卓帆的对手,生拉硬拽的把人拖回了屋子。

    “萧晏,他们的感情容不得你破坏。”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倦。看着喜欢的人为了另一个人大吃飞醋,他只觉得身心俱疲。

    萧晏皱眉,他都表现的如此明显了,他的明明怎么还会认为他还爱着云修?就像云修说得,他对他从没有过爱,不过是他的占有欲在作祟。

    他想解释,可看到刘明不信任的眼神,他的心里只有说不出的怒气。算了吧,如果他不信任自己,解释了又有什么用?

    他忽然想起来,刘明也是深爱过云修的。也许,真正心里还存着云修的人是刘明。

    “我破坏不了,你以为你就能吗?我告诉你,你再爱云修,他也不会属于你,他是卓帆的!”

    刘明平凡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回过神来后便是一脸的喜色。萧晏自己或许感觉不到,但他的妒火如此明显,不是对着卓帆,而是对着云修。他为了自己曾爱过云修而吃醋!

    刘明笑了起来,明明是这般普通的容貌却让萧晏觉得很美。

    转眼间又是三十年,灵云门再次强盛了起来。墨尘成了新一任掌门,彻底取代了灵云峰峰主的地位。

    他是天运之子,想要干什么几乎没有做不到的。

    那老头现在还在闭关,估计还要三十年才能出来。等到他出来看到现在的灵云门不知会作何感想。

    在这三十年里,沐心和卓帆成立了一个门派,取名天道宗。天道宗和寻常仙门不同,它亦正亦邪,门中弟子有正道修士,亦有魔修。

    天道宗在短短三十年里网罗了一众修为极高的修士,门中弟子的修为个个都在金丹期以上,在修真界很快声明鹊起,成为能与灵云门抗衡的门派。

    “云修,这次我们又失败了。”华裳的脸上满是懊恼。她就不明白了,那个墨尘怎么就杀不死呢。每次要杀他的时候都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让他逃脱了。

    沐心早已预料到会是这种结果,挥了挥手说,“失败就失败了,以后还有机会。等等吧,他的气运不可能一直这么强。”

    顾云溪的速度真慢,他都已经等了三十年了,对方还没能说服尊上。难道真要他身死道消,尊上才能满意?

    他才不要呢。他死了,他家爱人怎么办。

    沐心伸腿蹬了下脚边的男人,低声道,“我渴了。”

    “我去给掌门弄些好茶!”华裳连忙说道。

    “不用你,我去。”卓帆急接,伺候宝贝儿的事情他从来不假他人之手。

    他警告的看了华裳一眼,意思是不准在他离开期间接近他的宝贝儿。华裳撇了撇嘴,点头表示知道了。

    谁能相信当年不苟言笑,威风凛凛的大师兄会是这样妻奴的模样。他是个妒夫,不可理喻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