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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挨在一起说了半宿的话,天边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季元律打着哈欠脑袋歪在白御岚腿上睡了过去,白御岚的手有一下没一下摸弄着他的头发,恍惚间,觉得找到了一点顺老虎毛的感觉。

    这几天带学徒炼丹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发现季元律的心情明显处于高位,一个手忙脚乱的小学徒炸毁了一只鼎他也没说什么,只是让小学徒换一只鼎再来。

    正收拾地上炉鼎碎片的功夫,外面进来一个年轻的丹师,对季元律禀道,堂主,韶华堂来人约丹斗。rdquo;

    季元律点头,对这样的约战习以为常,安排他们去休息。rdquo;

    进来的丹师欲言又止,似乎还想说什么,季元律没发现,旁边季元循插嘴道,你为什么这么兴奋的样子,还面红耳赤的?rdquo;

    进来的丹师终于将憋了有一会的话说出了口,激动道,韶华堂来约丹斗的丹师,是霞飞丹师啊。rdquo;

    韶华堂祝霞飞,丹师界稀有的女丹师,而且是叫得上名号的美人,虽然丹师品阶不算高,但名头却并不比许多高阶丹师来的小。季元循哎哟了一声,年纪小的学徒尚没什么反应,年纪大一些的,却也和此刻随着祝霞飞进入四季堂而忍不住激动的年轻丹师一样,面露向往起来。

    不过也有几个学徒在私语道,怎么堂主毫无反应?rdquo;

    陆吉言在旁边腹诽道,你们堂主当然没反应,你们要是见过那位少尊主的真面目,你们就知道他为什么没反应了。他天天对着那样的神颜,还能对其他差了一截的美人有反应吗?

    祝霞飞第一场约战了季家元字辈丹师季元昭,获胜后将在明日再次约战季元循,季元循的心火境界和她相同,三局两胜,若是季元循再输一场,这场丹斗,就算是韶华堂胜出。

    我绝对不会分心。rdquo;季元循压着季元昭的脑袋一边往下按一边信誓旦旦,你肯定分心了。rdquo;

    我没有。rdquo;季元昭挣脱开了他的手,她的心火境界本来就比我高,只是炼出的最高丹药品阶一样,但我那最高品阶是偶尔才能得一炉,我输也是在情理之中。rdquo;

    季元律突然道,韶华堂这次约战,确实有些奇怪。rdquo;

    怎么说?rdquo;

    这种丹师堂之间的切磋丹斗不比其他丹斗,说了要切磋,那肯定是同阶丹师之间。但是四季堂里与祝霞飞心火境界相同的丹师大有人在,她却偏偏约战元昭。rdquo;

    女人嘛。rdquo;季元循道,怕丢脸怕输呗。rdquo;

    季元律摇头,那她为什么下一个要约战你,不干脆再找一个心火境界不如她的?你没发现,你和元昭之间有什么共同点吗?rdquo;

    季元循嫌弃道,哪里有什么共同点,我才不会见色起意,一分心输了丹斗。rdquo;

    我没有分心。rdquo;

    季元律没理他二人的斗嘴,继续道,吉言,你们两个,刚好是最近提升过心火境界的丹师,吉言的心火境界对她来说过高,你和元昭刚好与她相近。rdquo; 季元律叹道,前段时间的丹斗,四季堂同时有这么多丹师提升心火境界,大概是引起人的注意了。其实,我本也没打算藏私,等在我们四季堂内多试一段时间,修炼方法再成熟完善一些的时候,我自会将其公之于众。rdquo;

    季元律几人没有将来自其他丹师堂的打探放在心上,祝霞飞却是有些坐不住,今日丹斗没发现什么端倪,她刚才趁人不注意去看了四季堂的学徒炼丹,也没发现什么特殊之处,那位年轻的堂主时常会去带着学徒炼丹,她此刻正等在他的必经之路。

    等来的四季堂堂主并非孤身一人,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带着铁面具的女子,两人边走边在说话,那女子的声音祝霞飞这辈子大概都忘不掉,祝霞飞深吸了口气,详装镇定地对季元律道,季堂主,本来有些炼丹上的事情要像你讨教,不过我突然想到我还有些事,我就先回去了。rdquo;

    白御岚对着她跑开的背影,狐疑道,我怎么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rdquo;

    祝霞飞回到厢房,绕着桌子走了几圈,安慰自己当时戴着面具,过了这么久她未必会记得自己的声音。她还在自我安慰,房门上叩叩两声打断了她,祝霞飞像是只惊弓之鸟,谁?rdquo;

    她最担心的声音在门外传来,打开门就知道了。rdquo;

    我,我身体不太舒服。rdquo;

    你要不开,我又只好自己进来了。rdquo;

    祝霞飞不情愿地打开房门放了白御岚进来,白御岚一眼看见她摆在床头的紫铁小鼎,果真是你,我说怎么这么耳熟。rdquo;

    我没有再假装过你。rdquo;祝霞飞自打听说潜龙渊少尊主成为帝尊的消息后,她就越想越后怕,怎么都觉得当日她是真的遇上正主了。

    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对你怎么样。rdquo;白御岚好整以暇地坐了下来,还是你又做贼心虚,在打什么主意呢?rdquo;

    没有,没有,我没有打那个季堂主的主意。rdquo;女人的直觉让她刚才打照面的时候就觉得季元律和这位少尊主之间,走在一起就有种旁人插不进去的亲密感,所以她忙不迭地撇清自己,我只是站在自家丹师堂的立场上,来打探另一家丹师堂。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