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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后半句话没来得及说出口,就感觉到整个人都动弹不了了。

    他缓缓漂浮在半空,又缓缓平躺在地上,男人的动作十分轻柔,他并没有感觉到一丝疼痛。

    然后,就见男人修长的手指朝着尸群发出一个指令,那群恶心的,贪婪的,散发着nongnong死气的怪物便朝着他迅速围拢过来。

    越哥感觉自己身上的肌rou被疯狂的啃噬拉扯,迅速离开了他的身体,这种遍布全身的撕裂般的痛楚,让他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叫起来。

    啊!!!!!!!!!!!!rdquo;

    杀了我吧!!!啊!!!!!!!我求求你,给我一个痛快,我求求你了,杀了我吧!!!!!!!rdquo;

    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司臣漠然的站在旁边,看着他神志清醒的被一群丧尸分食,直到全身只剩下一副鲜血淋漓的骨架时,才在痛楚中咽了气。

    远处阳台上观望的穆晴晴虽然没能近距离观看到底发生了什么,只是单听越哥的惨叫,就知道那该是怎样惨烈的情形。

    她紧张的揪紧了胸前的衣襟,满眼骇然的望着前方,就连她身边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都没有发现。

    薛博士坐在她旁边的栏杆上,神态悠然,仿佛刚看完一场精彩的表演。

    他突然抬手,就像抚摸一头温顺的小狗般,揉了揉穆晴晴的头发:干得不错。rdquo;

    穆晴晴耸然一惊,下意识的从他身边逃开,待发现是他后,才走了回来,抓着他的胳膊央求道:博士,你带我走吗?你答应过的,我不想再留在这里了,太可怕了。rdquo;

    薛博士轻轻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我答应过的事情,又怎么会失约呢?我现在就送你走。rdquo;

    送,送我走?去哪?rdquo;穆晴晴惊恐的睁大眼睛,一句话还没问完,便消失在了阳台上。

    薛博士看向楼下守着尸体的男人,从阳台上翻了下来,呢喃道:去哪hellip;hellip;我哪知道啊。rdquo;

    他降落在司臣身边,在他旁边蹲下,凑到他耳边说道:很恨吧?rdquo;

    末世一来,你的家,你的公司,你的一切全都毁了。rdquo;

    还为了救那样一个不值当的女人,变成丧尸,孤独的流浪了这么多年。rdquo;

    好不容易抓住了一点温暖,最后却还是被人亲手毁掉了。rdquo;

    你看啊,你现在还剩下什么呢?不过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她再也不会活过来了。rdquo;

    从今往后,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她的存在。你只能一个人,拖着这具不老不死的残躯,孤独的、冰冷的活在这个世界上,独自流浪到永远。rdquo;

    何苦呢,这种日子有什么意义啊,世界上的人类又容不下你,这群怪物也没有神志,谁都体会不到你的痛苦。rdquo;

    不如就此毁灭吧,把这个肮脏的世界,连带着这些冷漠的人类,全都毁掉,让他们替她陪葬。rdquo;

    结束这一切吧,你累了,是时候停下来了。rdquo;

    薛博士带着蛊惑的话语在司臣耳边萦绕,司臣金色的瞳孔剧烈的收缩扩张,最终,全身被浓烈的黑气萦绕,带着一股强大的怨念放开地上女人的手,猛地站起身来。

    一股无形的戾气在他胸腔中来回撞击。

    是啊,毁了吧,她都不在了,他漫长的黑暗岁月里唯一的光明也没有了,留着这世界有何用,不如统统都毁掉,连同他自己。

    从今往后再也不用受这烈火焚心之苦,毁掉这个世界,他就解脱了。

    这样想着,司臣缓缓张开双臂,凄厉的咆哮起来。

    金色的冲击波以他抬起的双手为圆心,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力量如同水波一般迅速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那光波所到之处,除了他身边站着的男人,所有东西都在顷刻间被削为两半,无数的丧尸如同韭菜一般迅速断成两截,整个平原哀鸿遍野。

    远处等候的小丧尸感觉不对,迅速朝着他的方向冲过来,在薛博士诧异的目光下,一把抱住了他的大腿。

    待司臣放出的能量有些不稳的时候,薛博士适时的站到他背后,将双手抵在他肩膀上,轻笑了一下:我来助你一臂之力。rdquo;

    而后,司臣就感觉到一股强大到恐怖的力量疯狂的冲击着自己的四肢百骸,在他的身体里叫嚣着肆虐着,而后顺着他释放出的能量,源源不断的朝着周围席卷而去。

    这回,整个世界猛地一亮,被迅速笼罩在了这片金光之中,而后,所有的东西都如同镜片被打破一般碎成了一片片。

    薛博士满足的闭上眼,抬手走到院中,仿佛在迎接圣光的洗礼,而后随着这天地,一起片片割裂,最终渐渐化为齑粉。

    司臣低头眼神温柔的看向地上的少女。

    他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告诉她。

    他不再僵硬愚笨了,他的脸上有了喜怒哀乐。

    他的心脏也不再冰冷死寂了,因为她的入住,而奇迹般的缓缓恢复了心跳。

    就像现在:扑通,扑通,扑通hellip;hellip;rdquo;只为了她而跳动。

    而且,寻找她的这一路上,他每天放在心上嘴边,嚼得滚瓜烂熟的那个Yuanrdquo;字,他也终于能含糊的发出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