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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雅伤心难过,温雅那个为曲成峰生的女儿曲甜也很难过。

    这个年代,穷人家里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很早就懂了事,比如说原本的秦乔,但像曲甜这个娇生惯养,泡在蜜罐子里的姑娘,当真是被父亲和母亲养得天真活泼,性子十分烂漫不懂事。

    她还是个十四岁的孩子呢,陡然失去父亲,其实还有点对死亡的懵懂。

    但母亲这些天日日以泪洗面,凶巴巴的奶奶和爷爷,还有家里来的各种生人,这样大的变故让她也慌张起来。

    温雅哭,心疼她的男人不在了,曲甜哭,还有别的男人心疼呢。

    她的眼泪掉在挂在脖子上的一枚玉佩上,里头的男声趁着曲甜一个人在房间的时候,就同她说话:你的父亲,并不是因为意外去世的。

    曲甜打了个哭嗝,然后继续掉眼泪:我知道,父亲是被炸死的。

    她虽然不是很懂事,却也知道这个年头到处在死人,从别的地方到燕京这里来,路上就死了好多人。

    每天都有人死掉,她的父亲是为国家办事,然后被人害了,也算是为国捐躯。

    这个时候到处都在打仗,她也恨害死父亲的人,可是她都不知道是谁干的。就算是知道了,她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难道能去拿枪把对方的头打爆吗。

    玉佩里的声音说:害死你父亲的根本不是人。

    曲甜小姑娘不哭了,她忙问:你刚刚说的话什么意思,害死他的不是人,那是谁?

    这个我也不是很确定,但你父亲的尸体上,沾染了很多奇怪的怨气,如果你肯定那个毁了容的尸体真的是你的父亲的话。

    那就是我的爸爸,绝对不是别的什么人。

    曲甜着急起来:你说话呀,别不吭声,到底是怎么回事呀?

    你让我确定一下,拿把小刀,割破你的手指,对,也不需要很多,放一点血给我。

    这个玉佩是曲成峰送给曲甜的生日礼物,也就是这段时间开始,突然里头就有个男人会说话了。

    男人的声音非常富有磁性,而且懂得的东西好多,他一开始要求曲甜和他保守这个秘密,曲甜本来就乖巧听话,加上情窦初开的少女年纪,就倚仗没有告诉其他人这件事。

    她这个时候听了玉佩的话,也没有多想,咬了咬呀,拿了针戳了戳自己的手指头,鲜红的血落到玉佩上,点点血丝流入玉佩,很快又消失得干干净净。

    那个男声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害死你父亲的应该是个厉鬼。

    曲甜听到鬼这个词,有点不大高兴:爸爸他说过的,要讲科学,不搞封建迷信那一套,你这么还说鬼呀。

    现在正是文化运动的时候,曲甜作为新时代的女学生,不像她的母亲那样,新旧文化都接触过,她是不信这些的。

    她想到什么,有些惊恐地说:不会你也是个鬼?!

    她一直以为男声其实是生活在另外一个地方,而玉佩就像是电话一样的媒介,可以传递对方的声音,刚开始的时候,男声也是这么同她说的,不然的话,谁好端端地把一个鬼天天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如果男人是住在玉佩里的话,她每天洗澡的时候,从来玉佩不离身,那岂不是她自己被看光了。

    曲甜胡思乱想着,脸一下子变得爆红。

    你你你下流!

    我当然不是,只是因为意外,所以被困在这里了。我是个道士,道士抓鬼的你知道不知道?

    其实在玉佩里的还真的是个鬼,不过他原本是玄学中人,小姑娘生得可爱,他一个大男人,不想吓着她了。

    我刚刚确认了,你父亲是真的被恶鬼害死的。

    曲甜激动起来:那怎么办?我去告诉mama!

    她在房间里的时候,听到爷爷奶奶骂mama丧门星,她mama才不是丧门星。

    你先别着急,那恶鬼既然能害人,道行应该挺深的,咱们不能轻举妄动,免得打草惊蛇。

    他每天待在这个玉佩里,就看小姑娘整天吃东西,参加聚会,上学,然后觉得日子挺平安的,结果这小半个月才发现,其实这个世道并不算太平。

    越是乱世,他这样的玄门中人才更加有发挥的用处。

    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待在玉佩里,要给自己找一个新的身体才行。

    玉佩同曲甜的对话,也通过放在曲甜房间里的一个小小的监听器入了苏卿的耳中。

    这个时代没有什么针孔摄像头,但最基础的监听器还是有的,她利用真正人类的手送到曲甜的房间,没有沾上半点鬼气,玉佩里的道士自然也就没有察觉到。

    在观看女鬼的后半部回忆的时候,她就发现了,那个道士的言语和习惯,根本不怎么像这个时代的人,而且看着画面里一直给女主的玉佩特写,她就有了这个猜测。

    事实证明,原本的剧情和她猜的没有多少分别。

    系统又在拍苏卿的彩虹屁:卿卿你好厉害,那个玉佩真的就是男主的载体。

    苏卿哼了一声:还不是你没用。

    它现在还只是个一级的系统,权限很有限。

    虽然系统能够播放委托者的记忆,但是委托者的视角太片面了,只看一个人的角度,有时候可能会走进和真相相反的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