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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禹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不受丝毫影响,老夫人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最终心里叹了口气,行了,今日就到这吧,我有些乏了,你们都散了吧。

    众人面面相觑,隐晦的视线瞥向肖姨娘,见她嘴角勾着笑意,又收回了视线,暗叹肖姨娘这是要翻身了。

    然而还不等众人起身,就见李嬷嬷牵着个圆润可爱的小女孩走了进来,小女孩规矩的给上座的老夫人以及甯宏方问过安,便扬着笑脸跑到老夫人身边要坐着。

    老夫人本来还沉着的脸色瞬间放晴,连忙让甯涵锦坐下,问道,锦儿早上吃了些什么

    甯涵锦坐在老太太和裴禹中间,甜甜的笑着扳手指,锦儿早上吃了金丝玉米糕和一小碗小米粥,还有一小碗羊奶,哥哥说喝了羊奶锦儿就能竖着长了。

    老太太惊讶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轻轻拍了拍裴禹的肩膀,语气似是生气,眼里却全是笑意:又欺负你meimei。

    裴禹笑了起来,祖母可是冤枉孙儿了,是锦儿自个问孙儿怎么能长到孙儿这样高,孙儿便说多喝羊奶就能长高了,怎的祖母这样误会孙儿。

    哥哥没有欺负锦儿,是锦儿想长高呢。

    老太太抱住甯涵锦笑了起来,你且逗着锦儿吧,看她长大找你算账。

    裴禹拍了拍甯涵锦的脑袋,锦儿可是最乖巧的,怎么会。

    甯涵锦配合的点头,锦儿才不会找哥哥算账呢!

    甯宏方坐在一旁看着其乐融融的祖孙三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自发妻生病后,儿子便与他疏远起来,他又公务繁忙,连带着最小的女儿都很少见面,见到甯涵锦进来差点没有认出那个总要人抱着却怯生生的小女儿现在已经会撒娇逗趣了,也难怪自己女儿看他的眼神很是陌生。

    锦儿可还记得父亲甯宏方笑着问抱着老太太手臂的甯涵锦,语气很是温和。

    甯涵锦水汪汪的大眼睛眨了眨,点头道:锦儿认识,萍jiejie指给锦儿看过。

    甯涵锦话落,前厅便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了格外乖巧的站在肖姨娘身后的甯涵萍身上。

    老太太笑意淡了下来,二小姐倒是个好的,见着父亲知道指给meimei看看,省得meimei不认识。

    甯涵锦眨了眨眼,也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却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只本能的看向裴禹,目光有些无措。

    裴禹摸了摸甯涵锦的脑袋,锦儿年纪小忘性大,却没想到还记得父亲的模样。

    甯涵锦抓住裴禹的手,小心的看了眼甯宏方的脸色,缩了缩脑袋,祖母,锦儿想吃桂花糕。

    老夫人点头,李嬷嬷,去把给小姐准备的桂花糕端出来。

    裴禹抿了抿嘴,要不还是孙儿送meimei回去吧,她今日习棋的时辰也到了。

    老太太抬手,制止了裴禹想要起身的动作,锦儿习棋的时间我还不清楚吗,今日刚好你们父亲也回来了,便说一说前两月被压下来的事情吧。

    甯宏方疑惑的看向老太太有些阴翳的表情,目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问道:儿子离家期间,可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裴禹垂下眼,避开了甯宏方的视线,只有嘴角紧紧抿着,能让人看出他心情并不如表现的那样平静。

    事件不多。老太太喝了口茶,淡淡道,也就两件而已。

    甯宏方垂首,做洗耳倾听状。

    只不过是有些看不惯我老婆子的人想要我们祖孙三人的命罢了!

    随着话音落下的是重重磕在茶杯上的茶盖,清亮的一声脆响,整个前厅的人都正襟危坐起来。

    甯宏方闻言沉了脸,他母亲可能夸大其词却绝不会骗他,看来他不在府里的这段时间确实发生了很多事情。

    母亲此话怎讲。

    你前脚刚走,便有人要将我嫡亲的孙女儿卖出去给人当童养媳,这是其一,有人在我孙儿的伤寒药里放了致他病重的□□,这是其二,若不是老婆子我还没有眼瞎,现在你回来可是看到的三具尸体。

    甯宏方张张嘴想要开口,老太太便重重的拍了下桌子道,一下子将我孙子孙女的命都要了,大房就绝后了,这不是想要逼死我老婆子是什么!

    下面坐着的人被拍桌子的声音吓得低了头,心里却是嘀咕,老太太心眼真是偏到天边去了,甯翰轩和甯涵锦确实是大房的唯二的嫡子嫡女,可大房庶子庶女却也不少,老太太这样一句,合着庶子庶女就不是甯家的子孙了

    不过其他人也就嘀咕两句而已,肖姨娘和甯涵萍听了这话才是真的咬碎了一口银牙,什么叫绝后她生的女儿/她难道不是甯家大房的后代

    甯宏方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扫过下座的其他人,敛下眼里的戾气,儿子一定会将这两件事查清楚,绝不姑息幕后之人,求母亲给儿子一些时间。

    老太太疲倦的闭上了眼,罢了,老婆子我年纪大了,也不知还有几年好活,只求到时候我这一对年幼丧母的孙儿们能够平安长大继承甯家,到时候也有脸面去见我甯家的列祖列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