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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帮忙挑个水劈个柴修个农具什么的,没活儿也会去爷爷那边帮爷爷劈篾条砍竹子,用张大梅的话来说,就是眼里有活儿。

    虽然现在很多小伙子在媳妇没嫁过去之前都会这么殷勤的上门干活,可有的人眼里没活儿,都是要说一样干一样,那就会让女方家里犯嘀咕,甚至有些人因此委婉的退了定亲礼,这门亲事就这么算了。

    所以说无论什么时代,女方家里挑女婿,那都是有智慧了,哪怕是这年头男女不适合进一步接触了解,女方家里诚心想要帮闺女找个好男人,法子也是挺多的。

    严胡兰在旁边端了个簸箕拨玉米,这些是拨来用石磨磨玉米面的,磨出来的细面儿人吃,粗的就用来喂鸡鸭,至于猪,那是没口福吃这个的。

    严琅走过去往石桌边的石头墩子上一蹲,下午不是还要上工嘛,倩倩是个勤快的人,有活儿就不愿意请假。

    说完还叹了口气,为自己对象太勤快了而烦恼。

    严胡兰翻了个白眼,把手里没了玉米粒的玉米棒砸了过去,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啊?懒得都出名了,要是容倩也这样,你估计就能把名声传到镇上去了。

    话虽然这么说,严胡兰却一转口说道,这两天估计就要下雨,到时候不能下地,你把容倩叫来家里跟我们说说话,让她总一个人呆在知青点也挺无聊的。

    其实主要还是今天中午容倩来了家里,估计知青点的知青会觉得容倩不是他们一伙的人了。

    也不是故意排挤人,就是站位上就会下意识到把容倩划分到村民这一边,严胡兰怕容倩到时候心里难受。

    刘得胜知道严胡兰嘴上说着嫌弃的话,其实对这个弟弟疼得很,一点也不意外,趁机插了句嘴,那下雨了没活儿干,胡兰你也来学校看我。

    这话说得严胡兰脸上一红,没好气的抬眼看了刘得胜一眼,看你干啥?有什么好看的。

    又不是多久看不见人。

    刘得胜斯斯文文的笑,我不好看,你好看。

    严琅感觉自己好像被塞了一嘴酸枣,故意扭头朝堂屋的方向大声喊了一句妈!

    果然,刘得胜跟严胡兰都吓得垂下眼皮子一个哐哐劈柴一个低头嚓嚓用玉米棒子擦着玉米粒,不约而同作出一副专心干活的模样,看得严琅拍着大腿哈哈的笑,直接从石头墩子上笑得摔了下去。

    他一笑刘得胜跟严胡兰就知道这小子又皮了,于是严琅被严胡兰拿脚边堆放着的玉米棒子砸得一路往屋里大叫着逃命。

    你又瞎嚷嚷啥!

    正在收拾屋子的张大梅被小儿子哇哇乱叫的声音引得伸长了脖子往堂屋外面瞅了一眼,严琅立马打小报告,妈,姐夫跟二姐欺负我!

    张大梅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严琅嘟囔,妈,二姐翻白眼跟你一样,肯定是你教她的?

    然后屋里飞出一个装着东西的布口袋砸在了严琅身上,严琅伸手接住了,觉得二姐砸他的动作肯定也是跟老妈学的,心有戚戚然的抱着布袋进了屋挤在张大梅身边。

    妈,二姐跟二姐夫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张大梅伸手把布袋子又拿了回去,开始查看里面装的菜种子还能不能用,怎么?想让你二姐早点嫁出去啊?

    今年刘得胜跟严胡兰就已经二十二跟二十了,两年前就已经可以领结婚证了,不过因为严家想要多留严胡兰一阵子,外加出去上大学的大儿子严卫国说姑娘家太早生孩子对身体对孩子都不好,所以严家前年才开始给严胡兰慢慢相看着。

    说起来这两人也谈了有一年多了,不是今年年尾就是明年年初,反正跑不了就那段时间的事儿。

    严琅把手揣进衣兜里,哪儿能啊,二姐要是走了家里就没人陪妈说话了,我不是想着到时候给弄个自行车什么的嘛。

    自行车得要券,严琅能弄来,可券都是有通用时间限制的,严琅不知道二姐啥时候结婚,现在就弄到手,万一过期了不是浪费嘛。

    至于拿到券就去买回来放着,放着能不用一次两次的?用了可就算不上新的了,严琅可不乐意送二姐用过的自行车,免得被人嚼舌头根子。

    张大梅一向是不管严琅在外花销的,当初严琅上初中的时候就学会了弄钱回来,第一次可是把张大梅跟严全奎吓得半死,生怕小儿子在外面走了歪路。

    那钱咋来的?是不是偷的抢的骗的?或者干脆就是遇见了敌特看中了这小子的机灵劲儿所以收买小儿子当间、谍?

    反正什么可能性都想出来了,也亏得两口子能想出那么多。

    最后还是严琅扣着耳朵不明所以的看着战战兢兢面色惨白的爸妈,说自己是在上赤色思想课的时候觉得无聊,就逃课去学校后面的大山里弄了个陷阱,抓了野兔揣在衣服里去找了个老师卖了,这才换来了。

    乖乖唉,那会儿才多大啊,就已经学会了卖东西,严全奎两口子抓着严琅关起门来教育了一下午,结果回头这小子又把卖东西说成了尊师送礼。

    至于钱?那不是老师爱护幼小给的零花钱么。

    这以后张大梅跟严全奎算是知道了,别看严琅是三个孩子里最小的,事实上却是主意最大的,上中学那会儿他们学校后面的大山里还有严琅转门布置的陷阱,每个星期都能弄点钱啊或者稀罕的东西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