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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说容倩跟严琅相处了一段时间,思想上还是受了一点影响了,要是以前,容倩哪里能有这么大胆子。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以前容倩什么都要靠自己,而现在她知道,有个人会很认真的保护她做她的靠山。

    这还是容倩第一次做船,虽然船就是个木盆,木盆下面也是浑浊的混着稀泥的水,可被严琅推着一点点远离岸边,那种感觉还是很刺激的。

    容倩渐渐的也明白了要怎么保持木盆的平衡,严琅还是不放心,一手牢牢抓住木盆一手拎着水桶,一路走一路捡,也没刻意跑去鱼虾多的地方跟人家挤,主要任务还是带着容倩玩儿。

    喜不喜欢?喜欢的话明年夏天我带你来游水,你就坐在盆里,我推你去水库中见玩儿。

    容倩不知道夏天的时候水库里有多少光屁股的半大小子潜水,这会儿一听严琅这么一说,还挺期待的。

    玩了一下午,眼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容倩也怕严琅累着,两人拎着大半桶捡来的东西,里面乱糟糟的,不拘是鱼啊虾还是蚌。

    明天我给你做闷蚌rou,把它养一晚上吐干净沙,不煮,就那么剥开壳杀了取rou,再放点虾rou拌了盐姜蒜又塞回去,用铁丝绑好扔在炭盆里烤,要不了多久就能熟。

    严琅在找吃的这一行上简直再熟悉不过,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能说出个三五六了。

    严琅这么一说,容倩一双眼睛就忍不住的一眼一眼往桶里的蚌壳上飘,还偷偷咽了口口水。

    傍晚五点多,严琅回家里换了一身衣裳,又拿上爷爷翻出来的竹帘跟一大包零食,这才带着容倩一起去广播室。

    这次严琅特意多留了点时间,手把手的教了容倩如何搜录音机如何把录音机跟广播连接起来。

    这东西其实挺简单的,容倩学了一次就会了。

    等她好奇的认识了广播设备,转头一看严琅已经把碳炉子点上了,上面的锅子里烧着热水,虽然水现在看着没用,可用来洗个手什么的也挺方便的。

    点好了柴炭炉子,又把从家里拎来的烘炉给容倩拎上烤手,严琅里里外外又忙着把竹帘给钉上,容倩看着看着,总觉得严琅就像是在装点他们俩的小家似的。

    容倩拎着烘炉单手捂了捂脸,一双眼睛却总忍不住围着严琅打转。

    作者有话要说:  看见有小伙伴说六点准时蹲着,我顿时......

    哈哈哈哈,咳,我说的时间点从来就没有准过啊,这么乖巧蹲的一定是新来的小可爱,咳。

    明天早上八点半,准时更新,这个是认真的,我再努力看看,能不能两章同时更。

    第70章 女知青31

    傍晚的时候知青点的三个老知青跟着拉鱼的拖拉机一起离开了, 对于严琅他们这些本村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变化,也就知青点的知青们想起来会感慨两句。

    打鱼之后的第二天家里的男性大家长们都去了隔壁小队的刘家,严琅临时负责安排社员们的工作。

    虽然严琅自己没下地赚过工分,可也不至于对地里的活儿不懂, 年轻力壮的负责挑水库里的淤泥,身体不适合受冻的女人们严琅则安排着上山耙地除草。

    虽然是冬天, 可山上的耕地里还是有长着要过冬的庄稼,蜀地这边种的是冬小麦, 九月十月收过一叉庄稼之后就赶紧翻地施肥种上小麦,明年四、五月顶着刚炎热起来的天儿又在汗水与麦芒的煎熬里收获麦穗。

    农民的日子就是这样, 日复一日的忙碌, 年复一年的循环,在土地里扎了根。

    而这年头, 农民家的子子孙孙若是想要把根从地里拔出来, 只能通过读书。像张红亮甚至刘得胜,都算是把自己的根儿从土地里拔了出来,以后他们的孩子孙子也能走出去更远。

    刘家跟严家的大家长们围着一桌丰盛的午饭, 又絮絮叨叨说了半下午的话, 刘家的人把偷偷去果园托三叔公算的几个黄道吉日拿出来, 于是最后刘得胜跟严胡兰的亲事定在了过年之后的农历二月初一。

    如今已经进入了腊月, 张大梅知道后连忙一算, 还有两个月不到,顿时更舍不得了。

    可舍不得也要舍,那是闺女一辈子的幸福, 能做的只能是翻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布开始给严胡兰裁衣做鞋,另外又找机会让严琅把她从娘家带来的银镯子偷偷拿去城里找人重新炸一下。

    所谓炸其实就是洗,扔进药水里泡一泡刷一刷,立马就跟新的一样闪闪发光。

    另外张大梅还有两枚金银绞丝裹铜发簪,镯子给外嫁女,手上不轻,有财。

    发簪给儿媳妇,让儿媳妇从梳辫子的姑娘到挽发的妇人。

    张大梅出嫁的时候就一个镯子,绞丝铜簪是她这么多年攒的,能给两个儿子的未来媳妇一人攒出一枚这样的发簪,就算是她这个做妈做婆婆的很成功了。

    以后严胡兰也要把自己从张大梅这里得来的镯子传给外嫁的女儿,另外给儿媳妇攒发簪。

    当然,要是一辈子有儿无女,那就用银手镯打发簪,手镯就算是传没了。

    要是有女无儿,手镯传大女儿,其他的就是当妈的自己攒,攒出来了送闺女出嫁的那天让闺女戴上,别人就会说这个当妈的一辈子算是能耐了。

    这种风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就好像是把女人一生活得成不成功都归纳到儿女身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