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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确说这两个人会出事,真的就出事了,然而出事的不是习佳,反而是程悦。

    突然有一天,网上流传她在几年前当小三的视频,男方是娱乐圈里有老婆的男明星,有图有真相,让人反驳都反驳不了。

    能和秦确合作的女艺人不是一般的女明星,程悦就是不和秦确捆绑也是娱乐圈里正当红的水平,这次爆料让大众目瞪口呆,一连在热搜上挂了好几天。

    消息打得程悦的工作室措手不及,通稿、律师函发了一遍又一遍,然而在强有力的证据面前没什么用,程悦以可见的速度糊了。

    可能连她也不知道,自己前几年保护得严严实实的秘密,是怎么被人翻出来了。

    程悦回到剧组之后,眼看着蔫了许多,拍完戏就走,一天也不和人说几句话。

    为了减少影响,导演临时决定多加点女二的戏份,习佳有隐隐成为了女主的趋势。

    这下,剧组的人对她不得不服了。

    中午的时候,唐绵绵陪着秦确参加一次活动,一行人回来的时候全都汗流浃背。

    唐绵绵举着伞,亦步亦趋地跟在秦确后面,她个子太矮,秦确太高,好几次都碰到了秦确的头,因此她不得不踮着脚走路,远远地望去,像是一根努力伸展的小蘑菇。

    秦确的头发被伞骨挂了几次,他不耐烦地弹了一下牙,猛地回头看她。

    唐绵绵被吓了一跳,瞪大眼睛抬起头。

    秦确和她对视了一会,更加不耐烦地皱起眉,磨了磨牙,似乎有要骂人的趋势。

    唐绵绵已经准备好迎接狂风暴雨,下意识地缩起脖子。

    半晌,秦确啧了一声,他转过头压了压头发,把背向下弯了弯大步地向前走去。

    唐绵绵松了口气,赶紧颠颠地跟上。

    在他们身后,两个保镖同时对视一眼,闷笑了一声。

    到了片场,唐绵绵一眼就看见习佳,她光明正大地坐在导演身边,脸颊消瘦,眸子却亮得惊人。

    唐绵绵只是看了她一眼,习佳却猛地回视过来。

    她吓了一跳,不知道习佳为什么总是能抓到她偷看。

    秦确不耐烦地道:于定定,愣着干什么,快跟上!

    唐绵绵回过神,赶紧跟上。

    秦确在自己的专椅上一坐,两条大长腿嚣张地往桌子上一摆,斜着眼睛看唐绵绵:你最近总看习佳干什么

    唐绵绵很是熟练地搬出她的小凳子,坐在秦确的旁边,道:就、就觉得她好奇怪。

    按理来说,她有些话是不应该跟秦确说的,如果说了也可能会遭到一些嘲讽,然而唐绵绵就是固执地认为,秦确是不同的,他是可以交心的,尽管他的性格恶劣得不行,唐绵绵相信,无论一个人变成什么样,他的灵魂是不会变的。

    秦确向后一躺,双手放在颈下,闻言嘴角一扯:奇怪哪里奇怪

    唐绵绵摇了摇头,她说不上来,就是觉得习佳不对劲。

    秦确哼了一声:她奇不奇怪不关你的事,你要记住,你是我的助理。以后不许你看她。

    唐绵绵乖乖地点头。

    她想,原来秦确占有欲还挺强,连女孩子都防备着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习佳越来越阴郁,脾气也越来越坏,有时候莫名其妙地发火。组里的气氛变得很怪,唐绵绵有秦确罩着,倒是没有受到殃及。

    下午,天热得不行,陶萍带着唐绵绵给全剧组的人买雪糕,两个人抱着两大箱子雪糕往回走,刚走到拐角就听听一个小姑娘站在墙角,边咒骂边恶狠狠地踢墙。

    不就是个关系户吗牛气什么

    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呸!仗着自己浑身那二两rou作威作福!什么玩意儿!

    你等着,等我红了我压不死你!

    我踢死你,踢死你!

    砰!砰!砰!

    一声接着一声,还带着墙土掉落的沙沙声。

    陶萍小声地对唐绵绵道:是组里的一个女N号,演女二号的闺蜜,这是在吐槽习佳呢。

    唐绵绵点头,她记得那个小姑娘,看起来老老实实的,天天被习佳指使来指使去,宛如半个助理了。她有些犹豫地想去看,陶萍拽了她一下,她想起秦确的告诫,绝对不和习佳的事情有任何牵扯。

    于是她慢慢的跟着陶萍往里走。

    陶萍走了两步,突然叫出了声,唐绵绵吓了一跳,她下意识地抬头一看,一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习佳。

    习佳躲在门后只是露出了半张脸,一只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墙边的女N号,她的眼底布满血丝,像是几天没有睡好觉,骨瘦如柴的手指扒在门框上,像是从坟地里伸出来的枯肢。

    似乎是意识到视线,她的眼珠微微一动,猛地转向两人。

    唐绵绵觉得自己的天灵盖都凉透了。

    陶萍勉强一笑,拉着唐绵绵就走。

    唐绵绵跟在她后面,看着习佳越来越干瘦的背影,有种不好的预感。

    晚上,秦确还在拍夜戏,剧组里的大灯晃得人脑仁生疼。唐绵绵抱着秦确的衣服和包,迷迷糊糊地坐在他对面。

    秦确揉着眉心读剧本,下一场戏拍完他今天就能收工了。

    唐绵绵连轴转了一天,已经累得不行了,陶萍倚在墙上早就睡着了,她也想打个盹,然而想到秦确比她还累,她不能让他一个人干活,只好撑着眼眶,死死地盯着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