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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着你。而且这种爱,越来越深,越来越不可控,甚至现在,已经跟某些欲望融合在了一起。那些可怕的欲望一日得不到满足,我内心的野兽就会一点点慢慢壮大,直到最后,成长到连我自己也无法控制的地步。之前的失控,就是一个最好的例子。

    虽然我因为你而及时找回了理智,但是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能保持这样的理智多久。阿言,如果有一天,我完全失去了理智,而你对我彻底失望,打算离开的话

    就请你,在离开之前先杀了我吧。

    言朝雨静静听着他的长篇大论,等听到最后,她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忽然伸手拉下了他遮盖她眼睛的手,而后抬起头,淡漠的眸中又染上了丝丝温和。

    原本害怕与她对视而欲转过头的赫连绝瞥见她眼底的温柔,顿时呆了一呆,一时竟忘了要避开。

    她便趁此机会直直凝视着他,一直望进他的眼里。

    我不会杀你的。言朝雨很是郑重地说着,抬手捧住了他的脸颊,眼眸依旧那样清澈,却说出了让赫连绝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的话。

    小绝,你娶我吧。

    赫连绝瞬间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在做什么美梦,但是言朝雨的手搭在他脸上的温热触感,却又提醒着他,让他明白,这的确不是梦。

    他沉默了一会,眼眸蓦然变得炽热无比,眨也不眨地定定看着她,几乎要烧灼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你确定吗即便这只是你因为一时的同情或者愧疚而做出的妥协,然而一旦跟我做出这样的约定,以后就算你想要后悔,我也绝不会同意的。

    赫连绝说着,闭了闭眼,微微深吸了口气,看着她认真而又艰难地开口:阿言,你应该已经知道我疯起来究竟有多可怕。如果到时候,你因为没办法忍受我而后悔的话我一定会做出比现在疯狂数十倍甚至数百倍的事情来的。

    所以你一定好好想清楚,趁我现在还控制得住自己,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天知道,这样的诱惑摆在他面前,他却还要控制住自己不直接一口答应,甚至还让她好好考虑究竟有多困难。

    言朝雨抿了一下唇,而后才轻声说道:我既没办法下手杀你,又不忍心就此彻底弃你而去。她说到这里,眸底又流露出了那抹似曾相识的悲伤。

    说她太过圣母也好,甚至说她太过犯贱也罢,然而她确实无法就此舍弃赫连绝而去,即使他刚刚才重重地伤害过她。

    很奇怪的一件事,她的内心深处似乎对赫连绝有种无限宽容与怜爱,无论发生了什么,她都没办法舍下他。

    言朝雨不知道上个世界当中,她对那里的反派有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感觉,但她却直觉地感受到,这种感觉跟对以前某个人产生的感觉很是相似,然而她却完全不记得对方具体是谁,她跟那个人之间又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赫连绝看着她眸底流露的悲伤,心不由剧烈地颤了颤,而后慌忙将她抱住,双手拥了很大的力道将她紧紧箍在怀里。

    阿言,不要再露出这样的表情了。要是你不愿意

    言朝雨轻轻唤了声他的名字:小绝。

    赫连绝的话语顿住,拥紧她的手略略松了松,低下头去看她。

    言朝雨得了丝空隙,便在他怀里仰头,伸手抚上了他的面颊,微闭了闭眼开口:如果我想,在你伤害我的时候我就会离开了。

    但是,我完全做不到。

    无论如何无论如何,我都没有办法舍弃你。

    言朝雨说着,将脑袋搁在了赫连绝的肩膀上,遮住了眸底一抹挥之不去的悲伤。

    在对赫连绝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脑海中散落的碎片忽然拼凑起了很小很小的一块。

    那是她曾经对某个人说过的话。

    哪怕你会堕落深渊也好,哪怕你真的疯到失去了理智,哪怕你有可能会伤害我我也会一直一直待在你身边的。

    所以你别怕,我永远不会舍弃你。

    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都听说了当今陛下封后的消息,而新任的皇后却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出身自一个没落的侯府。

    然而,却没有谁胆敢小看她。

    为什么呢

    高高的御座之上,坐着一名俊美绝伦的男子,他身穿明黄色龙袍,头上带着金色的冠冕,有十二旒珠直直垂下,半遮其面,却显得他更加威武气派。

    然而此时他俊美的面容上却满带怒气,眼眸中尽是可怖杀意。

    你们这群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朕还留着你们有什么用!干脆全给朕去死好了!

    御阶之下,跪倒了一片大臣,头低得死死的,俱都在帝王蓬勃的怒火与冷声的叱骂下瑟瑟发抖。

    位列三卿之一的林司徒在一边垂首站着,余光瞥见场面愈发不可收拾了,慌忙给上位帝王身边的太监使了个眼色。

    那太监见状立时心领神会,赶忙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几步,而后慌慌忙忙跑去了后宫。

    底下大臣的畏缩不语更助长了赫连绝的怒气,此时,他的怒火已经差不多达到了顶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