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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阎王大人是关心则乱。青面继续朝白无常丢白眼:虽然我不敢说了解判官大人,但投胎后的江弦可是我一直跟着的,他是什么样我很清楚,现在的江弦已经变了。

    的确,冥司方才只顾着激动了,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对方有好几次的表情都极不自然,像是在极力隐瞒什么。

    我不想永远待在冰冷的地府。江弦的声音再次响起,冥司紧紧攥了下拳,怎么可能放他再次离开!

    江弦没想到冥司这么快会再回来,吓得从床上窜坐而起,忐忑地望向对方。

    冥司嘴角噙着笑,但江弦却从他的笑容里看不出半点温情:阎,阎王大人怎么又回来了

    阎王露齿一笑:当然是回来再给你一次机会的。

    那笑容森然得让江弦不由自主想到一条逼近猎物的大白鲨,吓得他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自觉地朝后缩了缩,硬挤出个笑容:是,是嘛。

    好在冥司走到靠近床的位置就停下了,他逼视着江弦问:你最后一本小说写的什么

    就,就是写的那啥江弦说着心虚地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阎,阎王和判官的故事

    冥司向前跨了一步,站在床边,在灯光下的阴影如同云翳般笼罩住江弦:那正好,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的判官了。

    耍人还耍上瘾了!

    江弦抬头瞪向冥司,看见对方漆黑的眸子收缩了一下,幡然醒悟自己如今还在装失忆的状态,立马调整表情,苦着脸说:阎王大人您别和我开玩笑了。

    冥司唇角笑意更深:我的样子像是在开玩笑吗

    江弦:你就装吧,要不是我打不过你早就揍你了!

    每天处理地府公文很累,你先给我揉揉肩吧。冥司说着解开身上的长袍,露出里面黑色官服,更显身形修长挺拔,随后往江弦床上一趴,慵懒放松地好像一只午睡的黑猫。

    好。个屁!江弦往冥司身边挪了挪,将手放在对方宽大且肌rou紧实肩膀上,由外侧向内揉捏了两下,目光最终放在他从黑发下隐隐露出的修长脖颈上,真有种直接上手把他那线条优美的脖子给掐折的冲动。

    地府没有昼夜更替,时间总是过的很模糊,但江弦还是觉得从上次冥司让自己给他揉肩之后已经很久没再见到他了,也从来没在他那接到过什么公务,连青面都没再出现过,就好像他已经把自己的存在忘了一样。

    窗外的彼岸花田红艳艳的仿若血海,这曾经是江弦最喜欢的植物,但现在看着也只是让江弦胸口一阵发闷。

    自己以前明明很期待有这种安静的独处时间,可现在这份失落感是怎么回事难道真是受了投胎成人的江弦性格影响了

    烦死了!江弦大喊一声,咚地一拳砸在窗沿上。

    是哪个没眼色的家伙把我们判官大惹得如此生气一句轻浮的调笑从窗外传来,紧随其后出现在江弦面前的是一个高挑的身影。

    那声音的主人穿着一身正装,皮肤白皙,五官有着欧洲人特有的深邃感,绿色的桃花眼好似点着翡翠,加上一头微卷蓬松的银灰色短发,气质高雅地仿若一位贵族。

    塔纳托斯江弦蹙起眉盯着他,当初就是因为他向自己大献殷勤,惹得冥司嫉妒,最终导致两人大吵一架不欢而散,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说是拜他所赐也毫不为过。

    这家伙怎么又跑到地府来了

    江弦实在不太想搭理他,准备合上窗扉来个眼不见为净,却被对方眼疾手快地阻止,然后用胳膊撑着窗沿轻松从窗外翻进屋里,顺势一把抓住江弦的手,用双手捧起,眼中兴奋地熠熠生辉:真的是你,我听说你回来就立马从冥界赶来,我真的好想你。

    江弦把手使劲往回拽了几下,奈何塔纳托斯的手就像蚌壳似的合得死死的,胳膊都拽疼了也抽不回来。

    江弦不耐烦地蹙起眉,刚想开口让他松手,房间门就嘭地一声被大力推开。

    冥司的视线落在塔纳托斯抓着江弦的手上,周身气压陡然一沉,他冷着脸堪比一场小型风暴,电闪雷鸣地插|入两人之间,用身体将江弦护在身后,挡了个严实,同时说出的每个字都像裹着冰碴,还带着一股咬牙切齿狠劲:塔纳托斯,你作为地府的客人不经主人同意就随意乱走,未免也太失礼了吧。

    塔纳托斯不甘示弱地对上他的视线,两人之间的气氛立马剑拔弩张起来,空气里仿佛都噼里啪啦闪着一簇簇小火花。

    我是为江弦,又不是为你而来,我不亲自来找,你打算把他藏到什么时候塔纳托斯啧了下舌。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冥司不悦道:你们死神都很闲吗既然没有公务就赶快滚回你的冥界去。

    塔纳托斯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冥司,转而歪着脑袋笑眯眯地看着江弦说:我这还是第一次来地府,你能带着我四处参观一番吗

    冥司侧了侧身,再次挡住塔纳托斯的目光:我找我的判官有事,你要想参观,我让青面带你去。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