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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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可柔不止一次看到冯殊开车来找夏知蔷,关系熟了后便关心地打听这人是谁,夏知蔷答:“一个朋友。” “是暧昧对象吧。” “……为什么这说?” “这还用想。男人真喜欢一个女人,恨不得当场给抱回自己窝里去,哪儿有闲心思拉来扯去,玩儿什么一退一进的游戏。”孟可柔顿了顿,“况且,他来找你的频率也没那么高。” 夏知蔷辩解:“那是因为他太忙了。” “也可能是同时撩的妹子太多。就你冯学长这条件,搁哪儿都是招蜂引蝶的祸水,就算他想独善其身,周围的异性能随他愿?我就问一句,你发过去的信息他秒回吗,以及,你有没有过联系不到他的时候?” 有,且不止一次。 夏知蔷无言以对。 她并不清楚读临床八年制的医学生忙起来会有多忙,几乎是天天像高考一样的强度,稍不注意还会被留级或者发配去五年制。 夏知蔷只知道,冯殊顶多在每周末能得出几小时的空,然后驱车来本校,在天光画室里给自己开小灶。 是真的开小灶,不谈其他那种,气氛严肃得犹如花钱请竞赛名师上门补习。 又一次周末“补习”,冯殊教得认真,夏知蔷却听得马虎,心思根本不在画上,全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冯殊自然发现了夏知蔷藏不住的不对劲,只道:“这个月忙完就好了,以后争取每周来找你两次。还有,马上我生日,一起出去吃个晚饭吧。” “还有别人一起吗?” “没有。” “午饭呢?” “你乐意的话,午饭一起吃更好。” 夏知蔷又不是这个意思:“那……平安夜当天呢。” 她差点脱口而出:你是不是还要去陪别的女孩,所以在平安夜前一天找个理由约我出来,免得翻车。 冯殊一开始没太弄懂她的思路,等猜出个七七八八,他叹气,将身份证拿出来:“我生日在12月23号,如假包换。没别的事,平安夜和圣诞节我们也可以一起过。” 夏知蔷快速地扫了眼身份证上的日期,思前想后,还是问了出来:“你的生日,为什么单独请我一起庆祝啊?” 问完拿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人看,显然很期待答案。 冯殊装作没接收到信号的样子,唯独眼角眉梢皆是笑意:“当天再告诉你。” 这句一听就是打发人的回答,让夏知蔷生了足足一个月的闷气。 不过生气归生气,她仍是将圣诞节前后几天的时间全都留了出来。 冯殊生日当天,夏知蔷起了个大早,央着孟可柔给自己卷头发化妆。她身上这件紫灰色的大衣是新买的,日本牌子,版型小巧精致,袖口和衣领都围着狐狸毛领子,衬得人一张脸玉雪可爱。 “我算看出来了,人家当没当回事不知道,你反正是真陷进去了。”孟可柔道。 夏知蔷没脸多争辩,只耐心等着。 谁知,快十一点时,正碰上最后几天临床综合实习的冯殊来电,说是有紧急状况,午饭可能赶不上了,下午再来接她。 巨大的失落扑面而来,夏知蔷差点就要掉眼泪,手机又响了。 季临渊劈头盖脸就一句:“下楼,我只能等你五分钟。” “……”虽然很无语,夏知蔷还是耐着性子问,“是有什么事吗?” “我妹给你的圣诞礼物,来拿。” 一听是季薇薇托人送了礼物来,她小跑着下了楼去。 季临渊看到来人,眼神固定在她脸上几秒,随即漠然地偏过头去:“磨磨蹭蹭。” 不跟他争,夏知蔷只问:“礼物呢?” “车上。” “哦……你开门呀,我拿了好上楼去。” “有急事?” “没。” “那一起吃个饭吧。” 季临渊说罢开门上车,一副,夏知蔷不跟着吃饭就拿不到礼物的样子。 破天荒的,他主动问她想吃什么,而不是把人径直拉到一个自己想去的地方。 结果夏知蔷说想吃披萨。 露出种“你在逗我吗”的表情,季临渊驱车来到一家法餐厅。 没吃上披萨,对面坐着的也不是最想见的人,夏知蔷全程心不在焉的,切个牛排像拉大提琴一样没完没了。 许是看不下去,季临渊将自己切好的那份跟她换了:“直接吃吧。” 夏知蔷恍恍惚惚吃下去两口,才想起来要说谢谢。 “以后不用这么客气,”季临渊擦擦嘴角,“薇薇怎么跟我相处,你就怎么和我相处,自然点。” 季薇薇还敢骂他呢,她夏知蔷敢吗,能吗? 显然不能。 她不接话,季临渊又说:“我后面这两年可能会经常回南江,你要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可以找我,不要不好意思开口。” “……那先谢谢临渊哥了。” 他抬眼,略显不悦。 夏知蔷很茫然:自己这是又说错什么了?不该叫他哥哥?可是,不是他让自己跟季薇薇学的吗? 鸡同鸭讲,季临渊一路沉默着将人送回了学校。 此时不过下午两三点,宿舍区没什么人。 夏知蔷拎着装了礼物的纸袋,步伐轻快。她在心里估算着时间,反正还早,上去再补个妆也是来得及的,不至于待会儿见了冯殊脸上斑斑驳驳的,忒难看…… “知知。” 她想的那个人突然出现在路边树下。 只不过,此时的冯殊表情怪怪的,似乎遇到了什么不太愉快的事,神色紧绷,惯有的温润清朗被一种说不上来的压迫感所取代。 以至于夏知蔷停在了半米远的地方,没往前走:“你什么时候来的啊?” “刚到。” “那我们——” 冯殊看向夏知蔷手上的纸袋,眼神晦暗:“先上车。” 被他莫名而来的低气压影响,夏知蔷扣安全带时试了好几次,都没能完全扣上,指尖慌乱无措。 有人倾身过来帮忙。 夏知蔷脖颈僵硬地感受着冯殊几乎近在咫尺的气息,一动不敢动。短短几秒,紧张又漫长,也嫌它不够长。 随着啪地一声,带子扣好了。 没着急坐正,冯殊手撑在椅背上,侧过头,用极近的距离逼视着她:“以后,不要再单独跟你的‘哥哥’出去,也别收他的礼物。” 虽然知道冯殊是误会了,起码误会了礼物的事,夏知蔷当下并无解释的心情。 她只觉得委屈。 “这你也要管吗?他是我哥,一起吃个饭怎么了。”她小声反驳。 冯殊盯住夏知蔷:“你这样,我会不高兴。” “为什么?”她反问。 或者说,凭什么。 冯殊轻蹙眉头。 他本来想等夏知蔷再、长大一点,或者说,更成熟些,再慢慢将关系深入,何况,两人之间还缺乏一些了解,冯殊不希望自己仗着大人家几岁,趁虚而入一样,诱导对方做一些还不够明白、且不清楚后果的事情。 他无时无刻,不在拼命克制自己一路到底的冲动。 但冯殊突然发现,自己没办法保证别人也这样想。 另一边,越想越气的夏知蔷不等冯殊回答,兀自说道:“咱们又不是什么特殊关系,我想跟谁吃饭,就跟谁吃饭,你、你凭什么管我?你是我什么人啊你——” 后脑勺被一只大手扣住。 有什么软软的东西,强硬地堵上了她的唇。 第63章 夏知蔷吓傻了, 以至于忘了要呼吸。 她僵直的关节已经麻木, 脑子一塌糊涂, 唯有一处知觉敏锐。她能感觉,冯殊起初是带着怒气的, 侵袭而来的气势撞疼得人牙齿都疼,随着余怒消散, 那两片唇开始时轻时重地碾转胶结,她被压得实实的,动弹不得。 兴许是怕夏知蔷将自己憋死, 不过浅尝了几分,冯殊便让开一点距离:“再明白我是你什么人了吗?” 这声低哑的问话入了夏知蔷的耳,立即顺着脊椎一路向下, 浑身过了电一样。他把光全挡住了, 她能看见的只有一双似笑非笑的眼,里头起了雾一样,水蒙蒙的;她还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消毒水味,以及一点洗涤剂的芳香, 气息洁净而自然。 夏知蔷表情仍是茫然, 愣愣地盯着人看。 “看来还不够明白。” 语毕,冯殊的唇便又覆了上来。 跟这回比起来, 刚才那次不过是蜻蜓点水。他侧过脸,以期与夏知蔷更严丝合缝地贴合,随着压迫一点点加深,男人指尖用力, 五指像钳子一样扣住她的后颈,紧紧地桎梏着,动情地在唇上席卷。 夏知蔷以为自己要被吃掉了。 肩膀局促地高耸着,她拽住他衬衫前襟的手不由更用力了些,牙关也咬得死死的。 感知到对方的紧张无措,冯殊换了方式。托住她后脑勺的手动了动,他用五指轻轻地在她发丝间来回穿插,安慰一般地抚触。男人略长的额发随着动作一下下扫过夏知蔷的脸颊,痒痒的,如同晚风拂面。 他在努力将她带到自己的节奏里来。 渐渐地,夏知蔷紧绷的下颌终于放松,眼帘阖上,她唇齿自然而然地轻启,才刚露出点缝隙,便被伺机而动的冯殊一下子撬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