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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在夜风里吹得差不多干,只剩下迭在脑后靠近发根的位置还有些湿意的时候,潘瑜就进屋了,把窗帘外面那层单薄的纱给拉上,进卧室准备涂护肤品。 付悉坐在客厅里,靠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时不时回几句语音,说的是他们家那边的方言,潘瑜一句也听不懂。 付悉是北方人,但他的方言并没有什么碴子味。 潘瑜猜测可能他是跟家人聊天,说话语气很温和,语调平缓,一点都不急躁。 聊完语音,付悉接了个电话,一阵脚步声和玻璃门推拉的声音响起,说话声音忽然变得非常闷又远,似乎是去了阳台讲话。 等卧室里的人涂完护肤品后,拍着脸走到门边,付悉也已经接完电话从阳台进来了,正低头划拉手机认真地在看什么。 付悉穿着简单的T恤和短裤,气质悠闲又明朗,像是学校里打篮球的学长,身材很好,肩宽腰窄,双腿修长,肌rou线条流畅,182的个子比潘瑜高了大半个头。 潘瑜坏笑一声,踩着拖鞋走过去,一个弯腰下蹲就钻进付悉手臂和胸膛之间,抱住他的腰仰头亲了他一口。 付悉一怔,被女朋友的突然偷袭吓了一跳,抓着手机的那只手飞快摁了一下锁屏键,揽住潘瑜的腰,低声问:“怎么了?” 潘瑜摇摇头,一边脸贴在付悉胸口,隔着薄薄的T恤感受着付悉的体温,说话时尾音上扬,含了些撒娇的意味。 “你能不能跟我多说说你的事啊?” 付悉手臂收紧,搂着女孩单薄的身躯,站在原地就这么跟她互相拥抱,低声反问:“你想知道什么?” “都行啊。你的经历,以前的比赛,舞蹈,关于你的我都想知道。” 付悉弯了弯唇,看着潘瑜无声微笑。 刚才付悉接的那通电话是付mama打来的,母子俩随意聊天拉拉家常,付mama担心他一个人在外地,时常挂念他,却又不敢叫他回去,只能让他好好注意身体多休息。 付悉想了想,微低头在潘瑜光洁的额头上贴了下嘴唇,这才慢慢放开她一些,垂着眼皮对她说:“那我先跟你说我家的事吧。” 本来家里的情况早就交往前他就该告诉潘瑜,但跟潘瑜确定关系那段时间他太忙了,事出仓促,也来不及解释这么多,只能往后推。 现在潘瑜主动问起,他刚好可以借此机会说清楚。 付悉安静地凝视她,思索了片刻,大约是在组织语言,斟酌最合适的说法。 潘瑜也没有催促他,安安静静地靠在他怀里等着,表情乖巧得像个小学生。 付悉说:“我是单亲家庭。十岁以前我爸妈就离婚了,之后我爸带着我jiejie,我妈带着我生活……” 爸妈离婚以后,付悉改了姓,从贺悉改成了付悉。 他爸本来不同意,是付mama坚持到处跑,办手续,递材料,这才把付悉的姓给改了。付mama一个人把付悉从不满十岁拉扯到大。 付悉从小喜欢跳舞,但是培训班的费用不低,付mama除了从贺爸爸那里拿到抚养费以外,自己还得出去工作贴补家用,下了班有时候要去接送付悉上舞蹈课,给付悉做饭,累到撑不下去的时候看到付悉的笑脸,疲惫的付mama会觉得有一丝高兴,至少儿子还是快乐的。 那时的付悉年纪还小,不太懂事,付mama不想让这些事情影响付悉的成长,从头至尾只跟付悉说过是她和贺爸爸决定分开生活了,但还是会定期带付悉去见爸爸跟jiejie,尽量让付悉生活在健全的父爱和母爱里。 “初中的时候,我妈因为工作原因带着我到了这,高中的时候又带着我调回去了。那个时候我已经进了HF,被舞团的氛围和人吸引,也不想就这么离开舞团,为了继续留在HF,高考我很努力地考上这边的大学,毕业后也一直留在这里。” 付悉念初中时,付mama工作上有一个很好的机会,只是工作地点在外地,付mama不可能把付悉一个人留在家里,于是把付悉也带了过去,一待就是叁四年,直到付悉上高中才辗转又调了回去。 辛辛苦苦考上这边的大学后,付悉一个人拖着行李来到这里,回到HF,一边在HF兼职教小孩儿跳舞,勤工俭学给付mama减轻压力,一边在学校赶课完成学业。 没想到这一留就是七八年。 …… 潘瑜微怔,不知不觉手臂卸了力气自然垂下没再抱付悉了,反而是付悉一边说话一边低头揽住她的腰后,眉眼低垂,嘴角向下。 看似云淡风轻,却又暗含无限悲怆。 潘瑜看着这样的付悉,心里堵得慌,对于他叁言两语就把这十几年的经历全概括了,又觉得心疼又替他委屈。 她无法想象温柔沉稳的付悉跟付mama相依为命远赴外地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也无法想象那么小的付悉忽然失去了完整的家庭的心情又当如何。 潘瑜是个从小在蜜罐里长大的孩子,爸妈感情好,哥哥对他也很宠,什么事都依着他。就算是现在的潘瑜,恐怕都无法坦然面对父母离婚的事实,更何况是当年才十岁不到的付悉。 每天放学回家后,再也看不到jiejie,等不到下班的爸爸,四口之家忽然变成两口之家。从此以后,在家里喊的只有mama,爸爸成了一个无人应答的称呼。 就算年纪再小,再不懂事,也该从生活里和以往不同的细节察觉不对劲吧。 那么小的付悉,甚至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情绪。那时的付悉是怎么度过那段日子的呢? 付悉没听见任何回应,也没听到潘瑜出声,忍不住抬起眼眸直直看向潘瑜,却发现她素白的脸上眼眶红了一圈,眼中盈满泪水,眉头紧皱盯着自己。 付悉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覆在她腰后的手揽紧一些,再开口声音都不自觉轻了几个度:“怎么还哭了?” 潘瑜无法控制自己的眼泪和内心的酸楚,咬着下唇一头扎进付悉胸膛,眼泪全掉在付悉衣襟上,紧紧抱着付悉,一个劲地哽咽,抽抽噎噎地回答:“我就是泪腺发达,没想哭的。” 带着哭腔的语气听起来愈加娇柔,跟个小动物可怜兮兮缠着人发嗲一样,叫人无法抗拒,又心生怜爱。 付悉叹了口气,压下自己心里冗杂纷乱的愁绪,一手揽着潘瑜的腰,一手在她后脑勺轻轻抚摸,嗓音缱绻又温柔:“好了,别哭啦。” 潘瑜脸埋在他胸口,哭得肩头一颤一颤。 付悉考虑了几秒,低下头附在潘瑜耳后哈着热气,故意语气暧昧地说话,转移她注意力:“我还没对你做什么你就哭了,你让我待会儿拿你怎么办?” 潘瑜仰起头,蠢兮兮地:“啊?” 女孩仰起脑袋看他,水汪汪的眼睛里黑白瞳仁分明,眼角绯红,唇贝微张,因为眼泪衬得脸上更添艳色。 付悉看到她这幅样子,眸光轻微闪烁一下,一个弯腰倾身把潘瑜公主抱起来往卧室走。 潘瑜紧张地勾住付悉的脖子,惊呼:“你干嘛!” 付悉脚步不停,下颌线绷得紧实,沉声吐出两个字:“睡觉。” 手上抱着一个差不多90斤的人,付悉脖子侧边颈骨更明显了些,但还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把人抱到了卧室的床上,把人放下时付悉自己也撑着身子停在了潘瑜正上方,双手撑在潘瑜脑袋两侧,嗓音压得低沉:“乖,别哭了。” 潘瑜瞪大眼睛,还未回过神来人就已经躺在柔软的被子上了。 付悉撑在她身上,神色莫测地跟她对视。 她的手还保持着握拳的状态举在胸前,吊带裙两根细细的肩带有一根已经松垮垮地滑落到手臂,细嫩的肩部肌肤大片都暴露在空气中,也暴露在付悉眼皮子底下。 付悉视线下移,扫到潘瑜光滑裸露的肩膀,眸光渐渐变得深沉,俯身在她脸颊泪痕处轻吻了几下,慢慢落到她的嘴角,寻着她娇嫩的嘴唇吻了下去。 潘瑜停止哽咽,愣愣地被亲了几下才缓慢反应过来,接吻的时候脑子里全是疑问,最终那些疑问全化为一个问题:付悉要对她做什么她会哭? ······ 傻子都知道是做什么! 付悉这个吻接得很用力,潘瑜被吸得脑子混沌,呼吸紊乱,但她还是侧开脑袋,喘了几口气,小声道:“悉悉,我······” 她偏过头,刚想打退堂鼓,视线不小心撞上也在轻微喘气的付悉,思维掉线了几秒钟,不禁在下唇上咬出一道痕迹,狠狠心,含糊地带过一句:“你轻点。”,说完马上撇开目光不敢再看付悉。 付悉撑在她上空轻笑,改为用手肘支撑上半身,把她另一边肩膀的肩带也勾了下去,低头吻在潘瑜的肩头,还用牙齿轻轻咬了几下。 这陌生的触感让她有些痒,她刚哼了哼,忽然感觉一只手把她的睡裙往下拉了几公分,紧接着一只温热粗粝的手掌就覆在了她胸口,轻轻揉捏起来。 潘瑜下意识伸手去拦,被付悉一个反剪摁在头顶,两只手都被按住了。 她皱着眉头瞪付悉,察觉付悉低头要看自己裸着的上半身,急忙出声叫住他:“付悉!” 付悉动作一顿,压在她身上哑声道:“怎么了?” 她的大脑跟她做出了最后的抗争。 “······关灯。” 付悉依言伸手把灯关了,抱着潘瑜躺在床上闷声笑了起来。 刚笑出声就被潘瑜毫不留情地拧了下腰。 潘瑜本来就紧张得不得了,被付悉笑了更加不好了,恼羞成怒骂:“狗付悉,你笑什么笑。” 付悉连连求饶,头埋在潘瑜脖子根,说话时胸腔在轻微震动:“我错了我错了。” 潘瑜冷哼:“哼!” 付悉借着跟潘瑜打闹把她的睡裙给脱了下来,大手在她上身游离,看她有些害羞,于是跪在床边把自己身上的T恤也套头脱了,抓着潘瑜一只无处安放的手按在他胸膛上,轻声调笑:“公平起见,你也可以摸我。” “???” 潘瑜脑子懵了一会儿。 什么叫!公平起见?你也可以摸我? 昏暗的房间里,即使没有镜子看不到自己的脸色,潘瑜也知道自己肯定是脸红了,因为她脸上此刻直冒热气。 付悉的话让她羞愤难当,很想当场晕厥。 付悉简直就是流氓中的流氓。 她想立马收回自己刚才泛滥的光辉“母”爱和不值钱的眼泪水! 付悉没像她想那么多,带着温度的手抚摸至她的大腿根,把她的小内内轻拽了下去。 潘瑜彻底陷入了紧张,慌乱地按住付悉乱摸的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出声说:“你有经验对吧?我很怕痛的,你尽量···那什么一点。” 付悉憋着气,压低声音故意问:“哪什么?” “你······” 潘瑜话还没说完,眼前一空,付悉已经俯身下去轻轻吻了一下她平坦的小腹,看趋势他好像打算去亲那里。 潘瑜心里一紧,又羞又怯,急忙叫住他:“别这样。” “嗯?”付悉直起腰,隔着黑暗正视躺在床上慌乱无措的潘瑜。 潘瑜硬着头皮道:“你……别下去了,怪怪的。” 付悉没辙,只能用手轻轻抚摸她舒缓她的紧张,好让她别那么干涩,等下真要实干起来才不会那么疼。 下身坚硬物抵着女孩潮湿柔软的双腿之间,潘瑜呼吸有些加快,脑子里闪过一幕幕有付悉的画面,心口又酸又胀,像是有人拧了一颗柠檬浇在她胸口,随后又塞了一块甜腻的蛋糕。 跟付悉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都像雨水一样润物无声。 她记不起从何时开始对付悉产生了爱情,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付悉,她只知道,等她发现的时候,她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他。 为他而欣喜,为他而怅然,为他而委屈,为他而心疼…… 潘瑜深呼吸一口气,稍微撑起身子去抱付悉,抱住付悉的脖子后胡乱亲了他一脸,声音颤抖:“悉悉,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付悉在黑暗中依然明亮的眼睛翕张两下,抿着唇没说话,撕开避孕套的包装,闷头戴了上去,扶着潘瑜的膝盖腰身一挺,进去了一点。 好不容易拉回些理智,看着身下潘瑜颤抖的身躯,付悉心尖都在疼,本来也没往里进多少,他想抽出来缓一缓,潘瑜却忽地抱紧了他,仰头吻在他唇上,舌头轻巧地钻进他牙关与他缠绵。 潘瑜没说一句话,却用行动表示了态度。 付悉停顿了下,没再退开,又挺进去一部分,慢慢动了起来。 身下的女孩哼哼唧唧的,哭一声,呻吟一声,闹得付悉抽送的力度都大了些。 听到潘瑜娇吟般的哭声,付悉咬牙伏在她身上加快速度。 潘瑜并未开口说一句痛,也没有再推开他,抱着他像贪恋温暖一般急切地跟他接吻,吻得难舍难分,甚至还主动叉开腿勾住付悉的腰,喘着气迎合他的动作。 因为痛和满足,潘瑜的眼泪有些蹭到了付悉的脸上,她仰着头一一将自己的眼泪亲吻干净。 躺在付悉身下,以最热烈的爱和拥抱迎接他。 她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付悉。 爱也好,情也好,这些她23年来都觉得跟自己无缘的东西,全都想给付悉。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我每一天爱你。 荒度的每一个日夜,我正在渐渐死去; 幸好你出现了; 以后的每一个日夜,我只属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