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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走到殿中朝皇帝行了一礼,轻笑道:臣弟来迟了,望皇兄恕罪。说着又随意地瞥了一眼捂着手的诸茗,淡淡开口道:方才失手扔掉了酒杯遍寻不着,原来跑到了国师这里。

    话音刚落,众人就见他一只手张开缓缓一收,那个打中国师的墨绿色酒杯就飞回了他手心里,被男人握着把玩。

    皇帝见他此时明显和白天迥异的行事作风,朗声大笑,睿王这么迟才来给朕贺寿,可是路上遇见了什么趣事

    聂臻凝眸看着御前总管手里的笼子,淡声道:只是方才多喝了酒,在行宫多休息了一会儿。

    他缓缓扫视了一圈大殿中的人,温声道:刚刚过来的时候,臣弟似乎听到国师在说圣物不祥想必就是这只索罗国的圣猫了。

    聂臻一步步朝着笼子走去,神情淡漠,声音轻柔,他盯着诸茗有些闪躲的眼神,缓缓道:本王竟不知道,在十年前老国师死于我手之后,会在十年后的今日又听到类似的不祥预言。国师笃定这只猫身带不祥之兆,可是在影射本王也是不祥之子

    殿中的大臣闻言顿时倒吸了口气,纷纷缄默不语,有几个眼尖的注意到他手中原本握着的酒杯此刻已然化为齑粉,内心不由升起了极为不安的预感。

    聂臻松开捏紧杯子的手,任由手心里的粉末随风飘落,他神情还是那样清冷而孤高,说话的语气同样轻描淡写,然而下一秒说出来的话却让诸茗惊得匍匐在地,不停叩头。

    陛下,老国师曾预言臣命带血煞之气,注定终其一生孤苦,如今国师也如此为一只猫预言,臣弟以为,妖言惑众者当诛九族,皇兄意下如何

    第47章 王爷的掌中宝

    聂臻话音刚落,殿中霎时寂静无声。

    诸茗在对方说出最后一句话之前就已经膝行到了大殿中央, 不停叩首, 额头都有些发红了起来。

    他有心为自己辩解一二,却不知为何在对上睿王冷淡的视线后便觉得呼吸困难, 铺天盖地的恐惧如同附骨之疽席卷了他的脑海,脑中一时间竟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有十多年前师父被年仅十四岁的睿王亲手割断喉咙的场景, 久久徘徊不去。

    皇帝神情严肃地看着不停磕头的国师,心中也想起了十年前老国师的预言, 睿王所说确是事实, 即便他贵为天子,也依旧厌恶这样的恶毒预言。

    毕竟如果不是那个预言, 他的皇弟也不会年纪轻轻便自请征战蛮夷, 有家难回不说,性情也在那几年里大变。偏生他忙于国事又与弟弟相隔两地, 未能及时发现睿王的异常, 以致于如今睿王一到了夜里就俨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连神医都对此束手无策。

    玉妃一见皇帝脸色难看便知道对方想起了睿王的事,当即站起来走到皇帝身边,轻轻为男人拍抚着胸口, 嘴上娇声嗔怪道:陛下怎又多想了,睿王不过是一时的气话,您怎么就当真了呢他向来心善,眼见小猫幼弱自然起了怜悯之心, 便出声回护,您没见睿王其实并没动怒么他不过是与国师开玩笑罢了。切莫为此气坏身子。

    见皇帝表情有所松动,玉妃又趁热打铁道:国师这些年忠心耿耿,虽说说话直来直去不知避讳,但心总归是好的,您看他不是因为担忧陛下和臣妾被黑猫连累才作出预言么

    皇帝闻言脸色缓和了些许,玉妃到底是他钟爱的女人,即便说话有些越矩他也愿意宠着,给给面子也无伤大雅,便笑了笑道:

    睿王既是开玩笑,国师便起身吧,只是今日的预言到底冒犯了睿王,今日宫宴结束,国师便回府自省一月吧,日后莫再随意作出预言。

    诸茗见状忙叩首谢恩,不敢再与睿王对视,直接退回了座位。

    聂臻从始至终似笑非笑地看着玉妃和诸茗的表现,尤其是在玉妃出言袒护国师的时候,他嘴角的笑意又淡了几分。

    上座的玉妃无意间看过来的时候正好对上他清冷的视线,当即惊得手中的帕子都掉了下去,迅速移开视线娇笑着和皇帝交谈。

    聂臻垂眸沉思片刻后便抬起头,径直走到御前总管面前,淡声道:

    皇兄,这只猫既身带不祥之兆,不如就由臣弟带回王府如何横竖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也无碍,多带只猫也无甚关系。何况,这猫看着傻气乖巧,臣弟也喜欢得紧。

    小落墨在聂臻的声音响起的时候就悄悄抬起了小脑袋,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偷偷看着大殿,在捕捉到男人的身影后方才放心地坐了起来,乖乖地边低头舔毛边听聂臻怼国师,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他说了晚上要来看它,就真的来了。

    系统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小猫得瑟,头疼道:我说我的猫祖宗啊,睿王怼诸茗你高兴个什么劲呢他要是不出现,诸茗把你带回国师府,接下来做任务多方便,你倒好,好好的捷径不走偏偏要选最难的一条路,你是巴不得诸茗被聂臻打得满地找牙是吧

    小落墨被系统说得一愣一愣的,懵懵地回答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这个呀

    系统被它的诚实惊得一口老血噎在喉咙,几秒后无奈地想起自己并没有喉咙也没有血,只好叹了口气,行吧,我早该想到你对睿王不一般,诸茗也是个傻的,没事那么阴险干什么,白白的好运就这么吓跑了。罢了,你要是想去睿王府,接下来的任务就自己想办法,别再出什么意外了,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