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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聂臻似乎完全把注意力放在小落墨的事情上了,已经完全忘记了要找它麻烦,信息互通后对方便抱着猫进了宫。

    ***

    养心殿里只有皇帝一人,往日在一旁磨墨倒茶的玉妃不见踪影。

    聂臻视线在殿中逡巡了一圈,神色淡淡地上前行礼。

    皇帝抬头招呼他上前落座,笑得有些勉强,脸色并不如何好看。

    皇兄找臣弟可是为了玉妃的事聂臻也不拐弯抹角,直入主题。

    皇帝怔了怔,叹了口气,玉妃已经被朕软禁了。皇弟以为户部尚书一家当如何处置毕竟欺君之罪已是铁证如山。

    皇兄若有意要处置玉妃和户部尚书,哪还需要问臣弟聂臻微微笑了笑,既然心软为何不干脆给自己一个台阶下皇兄明知玉妃便是你所爱之人,即便欺骗于你也只是为了留在你身边,为何执着于欺君之罪耿耿于怀

    话虽如此皇帝显然有些为难,当年虽是朕弄错了人,户部尚书也只是为了保全家族,但这么多年朕对玉儿的宠爱有目共睹,她若想坦白有无数次机会可以说,但你也看到了,玉妃并没有,朕于她而言便只是个君王如此当不得她的信任这件事如果皇弟未能发现,难不成玉儿要瞒朕一辈子果真是后妃无情,莫不是为了户部尚书的前程,她颜青青才甘愿当朕的宠妃

    聂臻垂眸不语,淡淡的神情在夜明珠的光辉中显得格外清冷,片刻后他问:这些问题玉妃又是如何解释的

    皇帝顿时愣了一瞬,皱眉道:她只会下跪请罪,证据确凿有何好辩解

    这么说皇兄其实并没有得到玉妃或者说颜大小姐颜青青的解释,聂臻似笑非笑地看着上座的兄长,轻轻道:皇兄年近不惑,怎的一遇见玉妃的事便自乱阵脚既然那么多年的宠爱都如此过来了,为何在最紧要的时候却不愿停下来等她一个答案臣弟斗胆问一句,皇兄如此行径,莫不是怕了

    怕玉妃给他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怕这么多年的情感被辜负,皇帝即便贵为九五至尊,他也是个人。

    罢了沉默片刻,皇帝捏了捏眉心,挥了挥手,此事容朕再考虑一日。对了,乐儿今日是怎么了底下人汇报长乐和祝明约见后不欢而散,可是出了何事朕见她闷闷不乐,前几日不还好好的生辰将近,可别有哪个不长眼的给她添了堵。

    无碍。聂臻淡淡道,长乐的婚事皇兄大可再放一放,她如今年幼,等上完太学院的课程再议不迟。

    不错。皇帝想了想也觉得如今时机不太成熟,便叮嘱道:乐儿如今不爱跟朕打交道,你身为兄长多照看一下她,切勿成日里耽溺于养猫。猫的寿命本就短,你那只猫又实在太过娇宠了些,过了这么久还是幼猫的模样,太过娇养并非好事,成日里带着出门又成何体统过几天乐儿的生辰宴你最好出席。无事便先回去吧。

    聂臻不置可否,只点了点头,起身行礼离去。

    原本玉妃的事他并不打算插手,但皇兄显然极为看重玉妃,他才不得不开口劝解,此后结果如何便不是他该管的了。

    ***

    小落墨睡着后便一直不醒,聂臻记忆互通后也牢牢记住了圆嗔大师的交代,只每日悉心照顾着小猫。

    这一睡就整整睡了七天七夜。

    期间聂臻几乎是寸步不离地护着猫,事事亲力亲为,走哪都带着,连早朝的时候遭到其他大臣弹劾他不知礼教有失体统依旧我行我素,皇帝甚至因为担忧他魔怔了而将事情告知了太上皇,第二日丞相家的大小姐便发来请帖邀请睿王一同去别苑避暑,却被聂臻毫不犹豫地回绝了。

    影五和影六日常猫在树上当护卫,时不时瞅一眼下面院子里一个人端坐在亭子里看书的睿王。

    今天是第几次了影五又瞥了一眼,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视线,贴着影六的耳朵问。

    七。影六也看了一眼,这只猫怎么就这么能睡王爷看样子真要魔怔了。

    不是我吹,影一影二一直不信我!昨夜换班的时候我真的听到王爷在讲故事,屋里就王爷和一只猫,你说他讲给谁听影五打了个激灵,大热天的竟搓了搓手臂。

    我倒觉得讲故事没什么,但王爷几时对一样东西这么上心了,今早丞相家的大小姐派来的侍女都要哭了。影六摊手,现在京城里谁不知道我们王爷养猫养入迷了,那猫崽就没离开过他视线。我听说贵女们已经开始养小宠了,她们认为这样更容易跟王爷找到共同语言。

    突然有点绝望。影五闻言冷漠道,那些养蛇养熊的,真的以为王爷会喜欢么一想到睿王妃可能是位养熊养老虎的小姐,我就觉得很害怕,这只猫崽才这么一点影五伸手划了一个巴掌大的圈,恐怕还不够它们塞牙缝。

    此言差矣。藏在屋顶上的影九突然飞过来,我觉得未来睿王妃可能是个养老鼠的。你们想想,王爷爱猫,自然不会让它受欺负,那王妃养的宠物当然是猫崽最喜欢的,我赌一个馒头,老鼠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