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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芜从善如流的合上了书册,哀家就知道麟儿是个好孩子,那现在麟儿就好好休息吧,明日哀家在大殿门口等你。

    母后慢走。小皇帝一脸痛苦的目送着阮芜离开,终于松了口气。

    第二日一早,阮芜在大殿外等了好久,才等到了磨磨蹭蹭赶来的小皇帝。

    她和小皇帝在大殿上坐好时,朝臣们早已等候多时。

    行过礼之后,大部分大臣的眼神就不由自主的偷偷往小皇帝身上飘。

    小皇帝重伤昏迷的这么多天,京城中可谓是暗潮涌动。

    虽然这些日子大家不用上朝,但私下里各朝臣互相隐秘的拜访密谈已经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事情。

    毕竟小皇帝尚且年幼,还未成婚更不提留下龙种,若有个万一真就这么去了,那推谁上位,可是关乎着他们家族荣辱身家性命的大事!

    在座的朝臣皆是先皇时期任命的,关系错综复杂,派系之间争斗的也十分厉害,一个个都是泥水里蹚过的,谁比谁干净谁又不比谁心黑

    说白了,盼着小皇帝就此归天的没有大半也有一半,有些派系甚至已经私下里物色好了推举继位的人选,只等最后势力的角逐了。

    只是可惜了。

    小皇帝居然命这么大,没死成。

    各方心思涌动之下,朝臣们看向小皇帝的眼神都颇有些微妙。

    你们都看着朕做什么小皇帝并没有意识到各方的涌动,只想着赶紧下朝,有本就奏,没本就退朝!

    他虽然被母后逼着来上朝,但其实身体并没有好完全,说话时仍旧会牵扯着胸口抽痛,是以他此时的心情完全谈不上好,甚至十分烦躁。

    习惯使然,一烦躁就想杀人。

    这般想着,小皇帝的眉宇间不由自主的生出些许戾气。

    大臣们互相观望了一会,终于有人站了出来,臣有本奏!听闻赵泉居然妄图行大逆不道之事,弑君谋反,臣等深感愤怒,不知皇上打算如何处置赵泉这等jian人!

    废话!小皇帝一提起赵泉就火冒三丈,豁的一下从龙椅上站了起来,当然是砍了他的头,将他千刀万剐方能解朕心头之恨!

    咳咳。阮芜低咳了两声。

    阮芜虽然刻意压低了声音,但坐在她旁边的小皇帝还是听到了。

    小皇帝本来挥斥方遒的激昂瞬间蔫了下来,小脸忍不住皱成一团,不甘心的坐了回去,别别扭扭的说道,朕的意思是说赵泉弑君谋逆,本应立斩不赦,不过朕仍需时间审问他的党羽,就暂且关着他吧,等证据确凿之后再行处置。

    那不知皇上打算派何人提审赵泉那逆贼

    小皇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阮芜印在屏风上的身影,犹豫了一下才慢吞吞的开口道,这个嘛容朕考虑考虑。

    皇上圣明,如此大事自然慎之又慎。那大臣转而又开口道,只是臣听说皇上还一同关押了近三百宫人,如此庞大的数目,不知他们可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他们与赵泉有关三百条人命,还望皇上切要谨慎行事,若贸然问斩,臣恐引起百姓恐慌啊

    当然!小皇帝最听不得别人说他残暴,立马就炸毛了,指着这大臣的鼻子刚准备骂,就听到阮芜清淡的声音。

    李大人,阮芜柔柔的声音在大殿中响起,大殿瞬间安静下来,赵泉行刺当夜宫中乱作一团,哀家做主把那些可疑的宫人都关押了起来,在查清楚之前他们并无得到半分伤害,这点哀家可以向诸位大人担保。

    只是哀家有一事不明,还请李大人解惑,她仿佛没有任何攻击性,只是单纯的疑惑,变故当夜未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哀家已经严令宫中上下保密一切细节,哀家竟不知李大人消息如此灵通,宫中的一点变动都逃不过李大人的耳目,甚至连关押的人数都一清二楚吗

    阮芜这话一出,朝臣们的脸色变了大半!

    这宫中的消息,虽说他们外臣们理应无从知晓,但又有哪个敢保证没在宫中安插几个眼线!

    这李大人也是个蠢货!再心急这种事能明目张胆的说么!

    阮芜这一番连消带打,直接把他们放在了不利面,毕竟在宫中安插眼线,说得轻了是逾越,往重了说,那可就是居心叵测形同谋逆的大罪!

    李大人此时也反应了过来,不知为何,即使隔着屏风,他仿佛也感受到了有道极为压迫性的目光远远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无从去想这位娇滴滴的太后娘娘为何今日如此有威慑力,只觉得双腿一软,砰的一下跪在了冷硬的地板上,下官知罪!此事只是下官在坊间无意听说,并无考证就贸然提起,还请皇上和太后娘娘恕罪!

    宫里的消息即使捂得再严,多少也是会传出一点风声的,李大人如此说,虽然间接撇清了他的干系,但却也失去了指责小皇帝的立场!

    空口无凭捕风捉影,只怕还会反过来被扣上一顶罪名!

    果然,那位娇滴滴的太后娘娘出声道,原来竟是这样,这就是李大人的不对了,堂堂朝廷命官竟随意听从无根无据的事就对皇上横加谴责,哀家不过是出于保护皇上之心关押了几个宫人,到你嘴里竟变成了几百人。散播谣言,欺君罔上,李大人,你说你该当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