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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四处打量着,血迹有的颜色深一些有的颜色浅一些,每一块颜色相同的血迹血量并没有太多。

    那这样一来

    阮芜看着满屋密密麻麻的血迹,轻轻的啧了一声。

    按这个出血量,那就算一天放一次血,也得一两年才能造成这么壮观的效果。

    阮芜在一大片干涸的血迹下蹲下,正准备仔细看,忽然神色一动,瞟了一眼门口,闪身躲在了隐蔽的角落。

    细微的脚步声传来,阮芜站在暗处,看向门口。

    门被人小心翼翼的推开一条缝,有人从那条缝里钻了进来,然后立马掩上了门。

    阮芜看着来人,勾了勾唇角。

    果然是她。

    张婉。

    张婉的脸色看起来有些不太好,她似乎来得匆忙,呼吸有些急促。

    阮芜静静的看着张婉,看着看着慢慢的眯起了眼睛。

    不太对啊

    张婉此时的神情不同于平日里的温婉,她的脸上血色褪尽,眉眼微微挑起,眼神冷硬,乍一眼望过去让人有种浑身起鸡皮疙瘩的违和感。

    她平日里总是把自己打扮得温婉大气,嘴里不说,对几个姨太太有些性.感的穿着其实是很看不上的。

    但此刻她穿着一双白色的高跟鞋,修身的旗袍勾勒得身材丰盈有致,露出的一小截小腿苍白细腻。

    她站在这血腥阴暗的房间里,非但没有半点不舒服,反而似乎是十分惬意一般,踩着高跟鞋一步步走进大厅,走路间臀部扭动着,手臂还随着节奏微微摆动。

    这样的她,完全像是换了个人。

    仿佛从一个循规蹈矩的大家闺秀忽然变成了妩媚勾人的交际花。

    阮芜眯着眼睛看着张婉,忽然想起了死在这个屋子里的三姨太。

    吴侬,你在吗张婉的目光落在某个位置,我又来看你啦。

    吴侬,正是那位三姨太的名字。

    她一边说,一边一扭一扭的走到大厅中央,风情万种的坐在了沙发上,沙发上浸满了干涸的血渍,她非但没有半点怯意,反而伸出手指一点一点的在血渍上划过,还饶有兴致的将摸过血迹的手指放在嘴边轻舔了一下。

    吴侬,你别以为你死了我就会放过你!我知道你还在这里看着我!你不是很张狂吗你不是明远的挚爱吗提到沈明远时,张婉的脸上有一瞬间的狰狞,她对着空荡荡的屋子,阴狠的低笑着,你就是个胆小鬼!只敢在我梦里夜夜折磨我,却不敢现身!

    她说着,用阴冷的神色在房间中慢慢环顾,声音中带着藏也藏不住的nongnong恨意,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我要你的命,这很公平!你凭什么夜夜都跑到我梦里折磨我!你这个贱人!我能杀你一次,自然也能杀你第二次!

    阮芜看着这一幕,隐隐有种猜测。

    这位张婉,怕不是个精神分裂吧

    吴侬,你看,你最喜欢的沙发上现在全是我的痕迹,你是不是很生气她说着,居然从身上掏出一把不知道装在哪里的匕首。

    那匕首打造的很精致,就像是个镶满宝石的装饰品。

    她把玩着刀把,将开刃的刀锋对准自己,比划了几下,忽然伸出左臂,将长袖卷起,露出了一截小手臂。

    然后阮芜就看着她用很慢的速度,用匕首一点点划破自己的肌肤,看着殷红的血顺着伤口流出,脸上非但没有丁点痛苦的表情,反而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似乎在十分愉悦的享受这个过程。

    而在她深深的割了自己一刀之后,才仿佛忽然意识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脸色惨白的把匕首一扔,整个人缩成一团抱着头,和小五之前的姿势一模一样,血好多血我也不想的,都是因为你!是你先害死了我的儿子!都是你的错!我把我的血还给你,我求求你,不要再折磨我了不要再折磨我了

    张婉说着,又跪在地上把那把匕首捡起来,在自己身上深深的划了几刀,任由血迹滴落得四处都是,踉跄着站了起来,喃喃着说道:还给你!都还给你!你滚开!不是我的错!

    亲眼目睹了一场精神分裂,阮芜想了想,还是从角落里走了出来。

    谁!张婉听到动静,朝阮芜的方向看了一眼,那眼神很清明,一点都没有刚刚发狂时的迷乱。

    阮芜细细观察着张婉的神色变化,踱着步子走到了张婉面前,轻笑了一声,似自言自语般低叹道,果然你是装的啊

    你怎么在这里!张婉看着阮芜,忽然又发了狂,看着阮芜神色狰狞的说道,对!还有你!你也该死!我才是明远明媒正娶的妻子,为什么要帮你这个贱人养儿子!你们这些贱人,都该死!!!

    她说着,像是已经陷入了疯狂,身上溅满了血,攥着匕首朝阮芜扑去。

    阮芜根本没给她近身的机会,抬脚将张婉的匕首踢飞,见张婉还要往前扑,她嗤笑一声,老神在在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把枪,隔着一指的距离抵在了张婉的额头上。

    行了,别演了,阮芜的眼神带着些轻蔑,戏谑的说道,我见过真正的精神分裂,你这演的也太假了。

    张婉看着近在咫尺的枪口,身子僵住,瞬间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