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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童辛拿书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了一个天蓝色的信封,正是之前女生塞给童辛的,竟然还好端端躺在那儿,难道这蠢货还真打算早恋所以舍不得扔?

    童辛一向不会遮遮掩掩,只要他问,肯定能得到真实的回答,问题是hellip;hellip;他怕童辛说出他不想听的话。

    mdash;mdash;等等!他为什么要怕!蒋易洋烦躁地把桔子一掰两半,给了骆殊途一半,清了清嗓子,说:咳,童辛。rdquo;

    骆殊途暂时放下课本,转头看他。

    你hellip;hellip;你不错啊,都有情书了!rdquo;

    啊?rdquo;骆殊途往嘴里塞桔子的动作一顿,眉头微微拧起又松开,释然道,我书包里的信封吗?那个hellip;hellip;rdquo;

    给我看看,谁这么蠢会喜欢你?rdquo;蒋易洋打断他,伸手拿过信封,动作有些急躁。

    哥,这样不太好吧。rdquo;骆殊途小声说,她可能弄错人了hellip;hellip;rdquo;毕竟没有正面告白hellip;hellip;

    倒是很维护那女的嘛,蒋易洋看了他一眼,后者终究没反对。

    信并没有送错,女生的字迹娟秀,字里行间都透露着含蓄的情意,从童辛的一个微笑到他默默帮忙的小事,写得细腻动人,直看得蒋易洋心头火起,连掩饰都没了心情,啪一声把信纸拍在桌上,怒道:弄错人了?那个整天献殷勤的人不是你童辛?我看那女的长得不怎样,你这么舍不得扔这信莫非是喜欢她?!rdquo;

    骆殊途惊讶地看着拍案而起的人,嘴巴微张,呆呆道:我hellip;hellip;rdquo;

    这个人分明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如果不是自己,那些人怎么能欣赏到这样的童辛?就算璞玉被雕琢出吸引万人的光彩,那也是雕琢之人的东西,偏偏谁都不知道,不知道也罢了,竟还想占去平白的便宜,简直气得他头脑发昏。

    童辛也不知好歹,翅膀硬了就想飞走了吗,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

    蒋易洋没精力去想自己此刻的情绪缘何而有,只是觉得气愤,心中酸胀,瞪着骆殊途,一时气急口不择言:你是不是很得意啊?你他妈没有我你能干什么,就你这个智商,知不知道我教你的时候有多烦!rdquo;

    他说完,骆殊途的脸色就白了,浑身僵硬得动都动不了,定定地看着他,勉强地将嘴角扯起一个小弧度,连声音都在发抖:hellip;hellip;对不起。rdquo;

    灯光下少年的脸白得和鬼一样,蒋易洋似是被这三个字当头喝醒,心头一震,僵直地站着。

    自童辛肤色渐渐变白许多之后,继承自母亲的五官终于显露出来,在男性化的俊逸上添了秀气,配上眼前的苍白尤见脆弱,平淡的色彩间,唯一双眼睛极黑,两片嘴唇水红。

    蒋易洋的视线被牢牢吸引过去,方才他一度不知自己在说什么诨话,现在,他便更加不能理解自己在做什么混事。

    因为,他突然就弯腰亲了下去。

    童辛挣扎的时候,他扣着他的肩膀镇压,另一手捏着对方的下巴方便侵入。

    亲吻的水啧声响起,晶莹的银丝顺着嘴角滑下。

    这是个深吻,他甚至意识清醒地想,桔子味的。

    ☆、第48章 第五发兄弟口口真的大丈夫

    直到蒋易洋高考前一周,他都没有再和骆殊途说过半个字。

    不是骆殊途不想主动出击,而是对方见了他就和见了鬼似的跑得飞快,还自带雷达探测器,只要他接近十米范围就会被发现。

    要是情况不容许蒋易洋走人,他就直接无视了默默走上前想说话的骆殊途,继续和旁人谈笑,半点插话的机会也不给,令旁人也觉得尴尬,几次之后自然而然传出了两人交恶的八卦,骆殊途便不再公然去找他了。

    学校里如此,家里也一样,起初骆殊途还很有耐心地想和人沟通一下,处处制造偶遇,可惜蒋易洋别说帮忙补习了,就是看到他也绕路走,吃完饭就进房,丝毫不留任何亲近他的时机。

    这把人当空气敬而远之的态度真叫骆殊途心肝脾胃肾统统都疼mdash;mdash;不就一个吻么,至于避他如蛇蝎?

    后来他干脆不赶着去找蒋易洋了,该干嘛干嘛,既然蒋易洋要回避,他就以退为进,让他回避个彻底!

    他不找蒋易洋了,蒋易洋反而感到空落落了。

    那个吻实在无法解释,他一度想将那时候的失控遗忘,但越想忘记就记得越清晰,心也就越乱。

    怎么出的房间收的尾都模糊了,只有清甜的桔子味和童辛无意识的低吟记忆犹新,他甚至能回想起分开时那柔软的双唇上沾着的水光,然后再次觉得身体燥热。

    这不正常。所以他逃了。

    那天之后童辛找过自己,再后来就没有了。每天早上骑着单车经过车站还能看到他等在那,依旧是安安静静的模样,感觉却完全不同,沐浴在晨光里的时候嫩生生像株树苗,很招人稀罕。

    偶尔两人会对上视线,往往在蒋易洋没躲之前骆殊途就先低了头。看他这样,蒋易洋的心情就有点不好形容。

    他不知道童辛怎么想的,肯定会介意吧?偏偏除了刚开始找他像是有话要说之外,就没了表示,走廊上打照面时平静地和他擦肩而过,在家也不会再等在房间门口,日子过的和以前没差,哪怕半点疑似犹豫不安的情绪都没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