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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应珣就和洛倾几乎形影不离相处了几个月,转眼迎来了佳节上元,她家如烟和洛芷变得如原剧qíng那般亲密无间,两人早早装扮好去看花灯,剩下他们两个作伴也出来透透气。 十指相扣的姿态总是显得模糊不清而又暧昧不明,即便明白对方是担心彼此会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走散,当青年微凉的指尖小心翼翼试探着勾过来的时候,洛倾的身体还是微不可察地有些僵硬,他垂下眼睫盯着自己月白色的靴尖,状似无意地摊开手掌让对方轻松握住。 青年的温度顺着肌肤相触的地方缓缓传来,两人转过大街小巷来到偏僻的街边小棚前,看起来有些陈旧的铁锅上方飘着蒙蒙的白雾,仿佛飘着白絮的清汤里白糯糯的汤圆在懒洋洋地打着滚,应珣付过了银钱,慈祥的老奶奶便拿着瓷碗给两人盛得满满当当。 小时候我和meimei每次下山必要来这里吃汤圆,你尝尝看怎么样?rdquo; 汤圆是软糯的红豆馅料,舌尖轻抿,被煮得软烂的红豆就在口中化成绵甜的豆沙,从未尝过的甜腻味道让他有些无所适从,但看到身侧青年餍足欢喜的神qíng,他还是垂眸象征xing地夸赞了句不错。 甜食吃得太多还是会觉得腻,应珣捧着碗小口啜饮着温暖的汤:你在梵音大师门下学习的时候,也会和师兄师弟们偶尔下山胡闹吗?rdquo; 洛倾下意识地想摇头,却发现对方根本就没有看他的打算,修长jīng致的手指无声紧了紧,白色勺柄哀鸣着裂开狭长的黑色纹路,他垂下眼睫凝视那里的裂fèng:我从不和人亲近,他们都不喜欢我。rdquo; 这样,那你可要趁早弥补年少的缺憾才行。rdquo; 相信我,这是绝对有必要的。rdquo; 应珣爸爸侃侃而谈:不然某些东西总是得不到就会产生执念,执念更深重些就称为心魔,而心魔代表的东西若是被你碰触到,你就会牢牢将它握在手中,反复品尝它的味道来弥补曾经岁月的伤口mdash;mdash;所以今晚我们必须痛痛快快地玩,免得你哪天乍然接触这些,此间乐不思蜀的,连国师的位子都坐不稳。rdquo; 两人熟悉后应珣什么玩笑都敢开,他说着说着便自袖中摸出张猪八戒的面具,这是他刚刚在小摊上寻到的好东西,店主画油彩的时候似乎有些审美疲劳,导致猪八戒本来滑稽的面孔生生多出些夜叉牛魔的气势,如今用来吓小孩子也是不为过的。 洛倾瞥了眼青年嘴角的蜜汁微笑就觉得有些不妙,他刚想起身,青年的手就轻轻覆上了他的膝头,对方清冷如泉的气息钻进鼻腔,顿时连最微弱的偏头抗拒都难以做到,直到两人的距离再次拉开,他才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他戴上了那个丑陋的东西:这是什么?rdquo; 斥责中还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羞恼。 把你这张妖孽的脸封印起来,接下来我们要去人更多的地方。rdquo; 带着笑意的尾音上挑,如同轻柔羽毛在心弦上不经意的撩拨。 洛倾扯了扯面具,指尖触及耳后的丝带,不知为何倒底也没动手摘下来:你怎么不戴,明明你也很hellip;hellip;rdquo; 应珣笑着耸了耸肩:我的容貌不够倾国嘛,再说有你在身边镇着,我现在也不用担心会被姑娘们追hellip;hellip;不说这些,赶快去那边看灯火。rdquo; 如今他平定外乱,百姓生活称得上风平làng静祥和万分,正值上元佳节,所有人都欢欣迎接难得的皎洁满月。街上也是热热闹闹的,红彤彤的舞狮子在人群间跳跃嬉戏,踩着高跷的民间艺人chuī奏高亢喜庆的唢呐,被彩灯明镜装饰得艳丽不凡的旱船上,扮演的年轻媳妇唱着轻快的民谣hellip;hellip;忽而气势浩dàng的舞龙队伍穿过人群,人们便纷纷停下动作仰头望着空中飞舞的巨龙拍手叫好。 无数烟花被点燃,数朵彩色流火悠悠升向天空在遥远的天际炸开,灿烂夺目而又转瞬即逝,空中绽出万千流光的瞬间,洛倾下意识地偏头望了眼应珣。 对方正悠哉地啃着冰糖葫芦,动作说不上优雅,连嘴角都沾着少许透明糖渣,可漆黑的眼睛里却倒映出璀璨的烟火,流光溢彩,潋滟非常。 默然无声间应珣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笑容带着明晃晃的不怀好意。 要不要兄弟给你开扇新世界的大门?rdquo; 他从未想过要拒绝他。 他偏过头轻声说了声好。 洛倾低头摩挲着手中的小白兔,这是青年刚刚帮他套圈赢来的,他那时目光只在上面多停留了两秒,对方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满身武艺用在小小的套圈游戏上,他就像是想讨女孩子欢心的少年那样,最后在围观者的喝彩声中把小白兔放到他的手里。 白兔是很平常的瓷质,眼睛是用朱红颜料点上去的,倒是算得上栩栩如生,他伸手接过,在袖子下稍稍握紧了些。 不知这次他又会给他怎样的惊喜呢。 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应珣带他去的地方,是间到处都透着纸醉金迷的糜烂气息的品花楼。 洛倾:hellip;hellip;rdquo; 【_(:з」ang;)_】 【能给我说说你这样做的理由吗?】 为你开堕落大门的人才会给你留下更深刻的印象。rdquo; 或者通俗点,好兄弟就是要一起打过架嫖过娼?rdquo; 【我信了你的邪。】 诶嘿嘿嘿。rdquo; 不知为什么,即便洛倾把面具摘下来露出他的盛世美颜,他们这桌依旧连最大胆的姑娘都不敢凑上来,在充满调笑与碰杯的嘈杂中显得清清冷冷而安静如jī。应珣偶尔偏头望过去,青年依旧是安安静静事不关己的模样,难道是他久经沙场杀气太重? 看来我们的气质不太招姑娘喜欢,即便露出你的盛世美颜也不管用啊,啧啧。rdquo; 你也别太紧张,我家meimei管我管得严,我只是来瞧瞧,听说这家花魁是出了名的清冷高洁,琴棋书画样样jīng通,样貌更是国色天香,我很久以前就想来看,这次好容易有机会带上你来享享眼福。rdquo; 应珣懒洋洋地晃了晃酒杯:他家这满庭芳还蛮好喝的,要不要尝尝?rdquo; hellip;hellip;rdquo; 我倒是想知道她究竟能好看成什么样儿,据说不少王孙贵族都慕名而来。rdquo; 楼内忽而产生些许躁动,片刻之后又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万籁俱寂时不知从何处传来缥缈的歌声,声音清澈悠远,萦绕在耳畔久久不散,应珣眨眨眼睛,身子不由向前倾了倾:来了。rdquo; 有时故事的开头与结局并无任何关联,天旋地转后应珣被人扔进冰冷的湖水里,溅起朵巨大的透明水花,他扑腾了两下从水面浮出来,维持着愣怔的表qíng在湖里杵着,直到几盏莲花小灯从他眼前悠悠飘过,才回过神来扬起眉毛:洛倾?rdquo; 他连美人的衣角都没看见,就被这厮提起衣领扔了出去。 洛倾纤尘不染地站在湖边,清冷的面上没什么表qíng,他在湖边蹲下身,白皙的手指于水面点开圈圈涟漪:我不喜欢。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