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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瞳。

    这时候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沈瞳一转身,竟看到了雷逍山。

    雷大哥,沈瞳忙冲他笑了笑,你最近好不好?是不是很忙?

    自从雷逍山遇袭之后就逐渐退出了狩猎队,专注于处理政务上的事了,而沈瞳在一年后也跟着加入了研究所,最近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当年第一狩猎队的名声也早已被席阎组建的队伍取代。不过雷逍山看着沈瞳的眼神还是一如既往的深邃专注,也跟着笑了笑,我很好。你

    说到这时望见了沈瞳掩在高领衬衫下的吻痕,脸色微变,眼神也暗下来,继而突然拉着沈瞳朝人少的地方走了两步,低低道:瞳瞳,你听我说,离席阎远一点,至少不要那么相信他。

    为什么?沈瞳的第一反应自然是抗拒,可雷逍山的表qíng异常严肃,又不像在开玩笑。

    我的手下已查出来席阎有问题,他甚至有可能和之前的袭击事件有关雷逍山定定望着沈瞳,我现在还不能细讲,也没有拿到十足的证据,但是瞳瞳,相信我,我不会骗你。

    这次聚会的水里加了研究所新种植出来的蜜果汁,甜甜的很好喝,沈瞳不知不觉就喝多了,因此而流了不少汗,便放下杯子抬脚去二楼上洗手间。

    植物是不需要排泄的,像蔬菜果子和水等能化解的食物沈瞳会自动化解掉,异shòuròu等不能化解的则直接吐出来,但若是水分吸收的太多,会通过流汗的方式挥发出来。

    于是沈瞳想要洗把脸,把汗擦一擦,也让自己的脑子静一静。

    本来向霖的话沈瞳还完全不放在心上,可雷逍山也这样说,虽然沈瞳依旧不信,还是忍不住稍稍思考了一下。想着想着突然间记起他曾做过的那个被蛇拦腰卷住的梦来,被吓醒的前一刻,依稀间好像看到了怪物的脸。

    而那张脸,正是席阎。

    心里不由一惊,在心不在焉的qíng况下,原本yù下楼的步子突然一绊。

    随即就想要去扶楼梯扶手,可是扶手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好像被谁故意涂了什么东西一样,手抓在上面,竟滑的完全抓不住。整个人紧接着便失去了平衡,支撑不住的往前栽。

    沈瞳!

    向霖首先看到沈瞳跌落的身影,整个人吓的呆愣在那里,顿了几秒才喊出声。其他人也跟着纷纷发现了,顿时整个大厅乱做一团。

    沈瞳从二楼的台阶上摔下去了,整个人从最高的那一层一直滚到了最底下的一层。

    已经离开的雷逍山凭借敏锐的听力远远感觉到了厅内的动静,又鬼使神差的退了回去,拨开人群后便因眼前的场景而愣住,一时间竟是无法动弹。

    只见沈瞳躺在地上,双眼紧紧闭着,向霖半跪在他旁边,用右手小心翼翼的托着他的后脑,血顺着那只手的指fèng一滴一滴的朝下流。

    席阎接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跟狩猎队的队员开会,听到这个消息后第一反应便是脑子一片空白,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人像针扎一样猛然站起身,随即以最快的速度朝医疗所的方向奔过去。

    一路上席阎的面上依旧没有表qíng,紧握着的手却哆哆嗦嗦的微抖起来。

    全城就只有一间医疗院,而且医疗条件并不好,蹬蹬蹬的脚步声在沉寂的走廊上显得格外刺耳,雷逍山拧着眉头看去,就见席阎沉冷着脸疾步走了过来,眼底透着紧张担忧,对着雷逍山的话音却犹如从地狱里溢出来的一样危险,怎么回事?!他怎么会从楼上摔下来?!

    第54章 城主的小桃花

    雷逍山到底是长辈,虽然不满席阎的态度,却也没有计较什么。毕竟席阎此刻越是bào戾失控,说明他对沈瞳越是在意。

    果然是人都有弱点,而沈瞳就是席阎的唯一弱点。

    在事发现场经历过全程的向霖主动开口答了:瞳瞳下楼的时候好像绊了一下,然后没有扶住扶手就摔了下来,向霖脸色还带着些惊魂未定的白,手上也沾着没擦gān净的血,我在楼下,跑过去已经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他

    这时候医生开门出来了,席阎顾不得再细问向霖,第一时间转身急急冲医生说:他怎么样了?

    qíng况基本稳定下来了,根据目前的qíng况来看应该只是头部外伤和脚部扭伤,具体还要依靠患者醒来后的临g反应来判断。

    向霖听了微微松了口气,雷逍山的眉头却仍然没有松开,道:瞳瞳头上流了很多血

    那是因为撞破了额角血管,加上后脑头皮出血,现在已经把血止住了。医生顿了顿,解释说:毕竟没有专业的放she科室,没法拍脑部CT,无法确诊是否有颅内出血,所以才需要临g观察,但颅内出血的可能xing应该不大,请放心。

    雷逍山的眉心这才略微放平,那瞳瞳什么时候能醒?

    这个不能确定,医生面露难色,可能待会就能醒来,也可能要等到明天。而且我要提醒一下,就算只是颅外伤,醒来之后也会产生头疼、恶心、眩晕等不良反应,而且有可能延迟很久。

    整个医疗院一共只有五间病房,医生紧接着把沈瞳推进了隔壁病房,席阎跟了过去,然后坐在g边看着他。

    沈瞳头上裹着纱布,脸色很苍白,安安静静睡着的模样看起来特别乖,并且尤为脆弱。因为伤到了后脑,所以他只能侧躺着,席阎按了按自己从得知他从跌下楼的消息起,至今依旧紧揪的心脏,用另一只手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没停止轻颤。

    席阎心里除了害怕,还有后悔。

    就该时时刻刻陪着他,不该答应他一个人出去的。席阎很难想象没有了他自己会怎样,甚至压根不敢做这样的想象,怕自己会失去正常人的理智而陷入癫狂。g上的人依旧是初见时那般的少年模样,似乎被时光遗忘了一样,岁月不仅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此时此刻反而在纱布和光线的映衬显得更加年少,让人无端端看着就能感觉心疼。

    雷逍山的眸色因此而更深,席阎则转向雷逍山直言不讳的说:你该走了。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十点,向霖和研究所的另一个同事都依次告辞了,只有雷逍山和章华恺还在。章华恺是和席阎一起来的,当初在学校就是席阎忠实的跟班之一,如今又跟着他进入狩猎队,成为他手下队员。

    雷逍山没有看席阎,依旧只望着沈瞳一人,道:我等瞳瞳醒了再走。

    不用了。有我在这里陪他,就不劳外人多cao心了。席阎刻意把外人这两个字压的很重,语气也尽是冰寒。

    雷逍山却很冷静,没有丝毫被激怒的征兆,只继续望着沈瞳淡淡道:医疗院十一点才关门,我十一点再走。

    席阎心里恨极,想把雷逍山望着沈瞳的眼珠直接挖下来,却又不能在这种地方堂而皇之的动手,只能生生忍住。所幸雷逍山说到做到,十一点准时离开了。

    待他走后,席阎才低低吩咐章华恺道:帮我把这件事查清楚,我感觉有蹊跷,肯定有人为因素,席阎所说的自然是沈瞳摔下楼的事,又补充一句,把瞳瞳之前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也都查清楚,然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章华恺立即应了,并在退出去之前帮席阎关好了门。整个医疗所彻底剩下一片静谧,只留席阎继续盯着沈瞳的睡脸痴痴凝望。

    一整晚很快过去,直到第二天上午医生过来查看qíng况,却仍不见沈瞳清醒。

    席阎的脸色看起来非常骇人,他怎么还没醒来?

    医生也不清楚原因,只能答:按道理应该会在今天之内清醒,而今天还没过去,你再等一等

    席阎连饭都没有心qíng吃,又耐心等到下午,雷逍山也再次过来探视,一同来的还有裘江。可沈瞳仍然沉沉睡着,来换点滴的医生面对三双咄咄bī人的眼神,磕磕绊绊的道:具体原因很难说,也许他只是多睡一会儿罢了,到晚上就醒了

    沈瞳醒的时候的确是晚上,睁开眼就撞进了席阎深黑的双眸,脑袋上的痛感几乎同一秒窜上来,不由呻吟出声,唔

    席阎的惊喜顿时被紧张取代,医生随即进来,通过一系列检查而排除了颅内出血的可能。各种不良反应却无可避免,除了头疼外,恶心晕眩等医生说过的状况全在沈瞳身上应验,连以往喜欢的水果和甜粥都不愿意尝一口。

    我们回家好不好?席阎眼底藏满了心疼,家里的g会比这里的舒服一些。

    嗯。

    身体不适的少年很乖,任由席阎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

    大概是头上的伤口没痊愈的原因,沈瞳竟觉得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仅能勉勉qiángqiáng的坐起来,却几乎没办法走路。头疼和眩晕也很严重,让席阎心疼的不行,于是回到家后的连续一星期都只能被席阎抱着去卫生间,搂着喂饭,哄着换衣服

    简直不像是摔破了脑袋,而像是个半瘫病人。

    什么都不用gān的被人照顾着,自然也很好,因为席阎的照顾简直比保姆还专业百倍,无微不至又体贴细心,可凡事都要依赖别人而不能自主的感觉难免让沈瞳有些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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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身体全好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不安大概就会消失了吧。

    沈瞳正想着,席阎端着汤进到卧室,关切的问:在想什么?

    不等沈瞳回答,又道:是不是想要去卫生间?

    提到卫生间沈瞳就有些脸红,而大抵也是因为知道沈瞳脸皮薄的缘故,席阎每隔一会都要主动来问,根本不用上厕所的沈瞳上次不过因为想事qíng而迟疑了一小会,就被席阎像抱小宝宝一样小心的抱到了厕所,并温柔仔细的褪掉睡裤,若不是沈瞳qiáng烈抗议,连小内内也要帮忙脱。

    沈瞳摇了摇头,席阎便把汤端到沈瞳跟前,再喝点汤吧,我煮了很久,味道不错。

    刚刚才吃过粥沈瞳忍不住抗议。

    可是你身体不好,要多吃一点。

    那也不用一小时都不到就又要吃。

    席阎心疼的亲了亲沈瞳的鼻尖,那就再睡一会吧。

    整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还躺在g上不能出门,我都要成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