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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láng狈地护住了自己怀中的青年,没注意到对方手上的空间纽微微一亮,一条项链掉在了他衣领中间。 噗! 尘土飞扬! 一条锋利的节肢直接朝着两人扎来!艾尔修瞳孔一缩,快速滚开!他脖颈间的伪造品因为他的动作飞了出去,在虫族的攻击下碎成粉末! 天空之吻!艾尔修双眼充血,艰难抵挡,奄奄一息。他心中一慌,那是对他而言极其重要的东西,居然被虫族损毁!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慕安言微微叹息一声。 差不多了。 紧接着,虫族的攻击更加迅猛!艾尔修有些艰难地把慕安言塞进两只虫族尸体的fèng隙里,自己挡在他身前保护。 轰mdash;mdash; 又是一具巨大的虫族尸体。 艾尔修已经失去了意识,他身手凌厉,瞳孔涣散,无意识地躲避过虫族的攻击。 然而即使是这样,他的动作也是越来越慢,最后甚至连匕首都握不住。 慕安言有些沉默,他皱着眉头,冲击着自己给自己设下的禁锢。他难得有些沉闷,感觉十分不好受,就如同在心脏上压了一块石头。 终于,在艾尔修再一次被化为乌黑光亮的节肢dòng穿身体之前,一道银光一闪而过hellip;hellip; 艾尔修再次醒来之后,是在一处山dòng里。 他脑子里还有些懵,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条件反she地去抓身边应该有的匕首,结果却抓了个空,这才慢慢反应过来。 艾尔修摇了摇头,把手伸到眼前,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都得到了很好的包扎。他正躺在一堆柔软的极丝糙上,一件衣服被他压在身下,一道修长的人影背对着他,身前正烧着一堆柴火。 安吉拉?rdquo;艾尔修想了想自己昏过去时的记忆,有些不确定地叫道。他记得安吉拉那时候还是无法动弹,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慕安言顿了顿,回过神,他转头笑了起来:醒了?等等我们就能喝汤,你再躺躺。rdquo; 虫子ròu炖的汤,节肢坚硬的骨骼包裹的ròu极为鲜嫩,被剁成一节一节小指粗细的ròu条,慕安言加上了一下调料,使得其更为鲜美。 rǔ白色的汤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光是闻味道就极为美味。 艾尔修的伤势因为qiáng大的自愈能力,已经好了小半,起码不影响他行动。他被这鲜美的味道蠢蠢yù动,直接起身走了过去:还有多长时间能好?rdquo; 慕安言感觉到身后靠近的温度微微一愣,他发现艾尔修正虚搂着他,两个人脸庞相贴,显得极为亲密。 hellip;hellip;你不问我?rdquo; 啊?问什么?rdquo;艾尔修有些疑惑,他看着那似乎是被青年用石头制成的锅,伸手去捞里面已经煮得裂开的ròu条。 别动!rdquo;慕安言啪rdquo;的一声把他的手拍开,在对方的注视下有些尴尬:再等等才能吃,拿手不卫生。rdquo; 嗯。rdquo; 艾尔修弯起灰蓝色的眼睛,在青年旁边舒舒服服地坐下。他把脑袋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撒娇一样地在上面蹭了蹭,然后懒洋洋地看着锅里不断浮起又碎裂的水泡。 慕安言沉默了一会儿,安安静静地等着汤炖好,然后用一边扎好的大阔叶子盛上。 艾尔修还是第二次吃慕安言做的饭,这么一点点对于他qiáng悍的体质来说明显不够,幸好慕安言又多加了一些。 两个人吃完,艾尔修才有心思问现在的qíng况。 慕安言身上都是纱布包裹的伤口,他神色温和,脸色苍白,换了一身衣服:这次是我连累了你。rdquo; 艾尔修愣了一下:怎么回事?rdquo; 慕安言就把有人想要谋杀他在他衣服上涂了诱导剂在他身体上做了手脚rdquo;这件其实完全不存在的事qíng说了。 艾尔修微微皱眉,这样的话就麻烦了hellip;hellip;rdquo; 对,rdquo;慕安言拨了下火堆,神色平淡:估计他们还要一阵子才能发现我们不见了,我能撑一夜,你好好休息,明天早上接我的班。rdquo;哪怕没有诱导剂,人类新鲜的血ròu也是对于虫族的绝大诱惑。 艾尔修看见了他领子里露出的纱布,又抡了抡手臂,感觉身上没有那么虚弱之后才说:还是我来吧,你一个人也撑不住。rdquo; 慕安言微微一笑,轻声说,没事,你快点去睡吧,我习惯了。rdquo; 艾尔修还想说什么,触及他坚定的眼神又把话咽了回去。安吉拉一向说一不二,哪怕他抗议也无济于事。 想到青年说出的话,哪怕知道这种事qíng是战场上十分常见,他心里还是一阵心疼。 艾尔修又睡下了,慕安言给他的食物里加了一点安神的药物,他守着火堆,在听见熟悉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时,拿起已经缺了口的匕首走了出去。 夜色中,一个个黑色的身影慢慢蠕动,似乎一片虫族的汪洋。 慕安言眯起双眼,身体弓起,在霜白月华下,一道寒凉刀光一闪而逝。 噗!rdquo; 直接爆头! 那只不幸成为前锋的虫族吱吱哀鸣一声,挣扎了一下,就不甘地倒在了地上。 慕安言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他甩了甩匕首上沾上的雪白脑浆,守在dòng口前,如同神祗守护,收割生命。 第136章 叛逃的联邦上将(二二) 天边的第一缕阳光落下来时,艾尔修终于从沉睡中醒来。他闻到了一股浓厚的血腥味,让他一瞬间就从刚醒的迷茫中恢复清醒。 架在山dòng里的火堆已经烧尽了,青年的人影已经不在山dòng里,dòng口茂密的枝叶中she进一缕缕微暖的金色阳光。 艾尔修揭开了身上的衣服,握紧身边放着的备用军刀,悄无声息地走到dòng口前,慢慢拨开了前面厚厚的一层藤蔓。 青年正背对着他,坐在dòng口前一块黑色石块上。 安吉拉逆着晨光,破晓的阳光为他打上了一层金边,让青年看起来高贵优雅又不可接近。 他喘着粗气,身上满是血水和灰尘,看起来láng狈极了,却又极为xing感迷人。淡淡的信息素随着青年身上的汗水一同蒸发在空气中,让艾尔修感觉自己有些发飘。 慕安言还在擦着他心爱的匕首,黑色的匕首已经卷了刃,还有一些明显的缺口。他拼搏了一夜,杀死的虫族光是尸体就能铺满两个人视线所及的宽广地面。 听到身后的响动,慕安言顿了顿,醒了?rdquo;虫族已经被他杀怕了,暂时退了下去,但是慕安言jīng神力所探查到的地方却还是被它们所包围。 毕竟是两个双3sqiáng者,血ròu和jīng神力都极度美味,没长脑子的虫族不可能轻易放弃。不过它们接下来的攻击估计还要过一会儿,这段时间足够军区的人来救援了。 艾尔修叹了口气,伸手把青年揽入怀中,换做是其他时候他绝对不敢这么做,但是现在不同,在战场上,生死挣扎之间最容易让人生出感qíng。艾尔修不可能放过如此之好的机会。 去休息一阵子,这里有我。rdquo;艾尔修亲了一口青年的发旋,只感觉心里细细的疼:军区应该也被拖得差不多了,虫族的特殊磁场再qiáng大,也不能覆盖这么大的地面,你放心睡一觉,醒来就能回去了。rdquo; 为了让他早点恢复,对方付出了一身的伤痕累累,让艾尔修心里简直要化成一滩水。 慕安言也感觉自己撑不了多久了,他身上的伤口完全是在靠着体质硬扛,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他身上的血大半来自于虫族,但是也有一些是他自己流的。 虫族基数极大,哪怕他再有经验,再qiáng大,也抵不过千军万马,能不死已经很不错了。 今天的行为,我是作为一名战友。rdquo;慕安言没挣脱艾尔修的拥抱,他甚至站起来用力地回抱了一下对方:所以我也希望你也是我的战友,到底是omega才是你的正途。rdquo; 我知道,我知道,安吉拉。rdquo;艾尔修微微笑着,声音轻柔而坚决:不过我绝对不会放弃,好歹你也对我有救命之恩mdash;mdash;上古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rdquo; 艾尔修真的是深谙撩汉的原则,该流氓时流氓,该正经时正经。 他手上的力气极大,让青年从怀抱脱身,他按着对方的肩膀,一字一句地说道:安吉拉上将,不知道您能不能适当的心软一下,让我能有个以身相许的机会?rdquo; 他的眼神极为认真,深蓝色的瞳孔中似乎隐藏着一片深海,让慕安言有点心惊胆战。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方是在极为温柔地说着似乎是在立誓的请求,慕安言却有一种jú花一紧的恶寒之感hellip;hellip; 因为这股让人背后发凉的不好预感,还有之前慕安言亲口答应下来的承诺,让他到底没把话说死,只能含糊不清地道:艾尔修,我把你当战友。rdquo; 上古时期的军队里,没有分出abo区分的时候,嘴里说着是战友,实际上是伴侣的男xing也有很多。rdquo; 艾尔修神色奇异,他忽然露出了一个慕安言极为熟悉的,带着一点不符合皇子身份的痞气的笑容:再说有哪家的战友是能在g上gān架的?如果是这样的战友,我非常愿意做,亲爱的上将。rdquo; 慕安言:hellip;hellip;rdquo;这人果然不离三句话就回归本xing。 他心里一丝丝的悸动马上被艾尔修自己又作了回去,面无表qíng地推开对方就往里走。一晚上的战斗让他疲惫极了,现在只想好好睡一觉。 艾尔修目送着青年走进dòngxué中,微微一笑。他握紧了军刀,释放出jīng神力扫描周围的qíng况,眼神坚毅。 艾尔修实在是一个很可靠的流氓,慕安言一觉睡得天昏地暗,只感觉身体周围都是温暖的液体,似乎回到了母体之中,格外平和安详。 等到他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第一眼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深邃瞳孔。 是伊维尔。被爸爸派出去当生化武器用的儿子微微一笑,显得格外的温柔优雅。 可惜他爸爸一向是个透过现象看本质的人,一瞬间就感觉到了这华美皮囊下的龌龊内心。 他现在躺在修复舱中,身体周围都是奇异的绿色液体,慕安言还能看见一串串气泡从自己身边上浮、破碎,更重要的是他居然能在里面自主呼吸,这让慕安言感觉非常惊奇。 虽然早就在安吉拉的记忆中知道了有这么一个玩意儿,但是自己亲身体验还真是头一次。慕安言发现自己身上一丝不挂,甚至连空间纽都没有给他留下,哪怕知道这是进入修复舱的必要准备,慕安言也还是格外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