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见面相亲？
夏小天一夜好眠。 自从开学第一天陈篱笙跟她说要出国，很含蓄地提出以后不能见面之后，五天来她第一次睡得这么好。 她偶尔早起有跑步的习惯，虽然是周末，但她仍然去了体育场，照例跑了十圈，就转向体育场旁边的商务中心买水。 一进门便遇到了金融学院的团委副书记孟谭。 “早啊，夏主席。”孟谭这个人夏小天工作接触过，为人随和，热心得很，用程佳佳的话来说是烂好人一个。不过他人缘极佳，学校内他朋友特别多，就连夏小天这个高冷的学生会主席也跟他颇有交情。 “早。”夏小天友好地跟她打招呼。 “夏主席，我忘带饭卡了，能不能…！嘿嘿！”孟谭刚好也来买水，正苦于没有饭卡就遇见了夏小天。 “喏！”夏小天自己刷了瓶水之后递给他，然后并不多逗留，到商务中心门口，一边喝水一边等着。 三月份的北方，虽然没有雪，但空气中还是弥漫着寒冷。 夏小天望着空旷的学校广场，禁不住呵了口气在手上，这种天气吃什么冰激凌呢？真是nozuonodie。 程佳佳的电话适时地在这个时候到来，铃声划破了寂静，夏小天快速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接起来就听到程佳佳小心翼翼的声音： “夏夏，夏夏，你昨天搞定那年了吗？” “你昨天怎么不问？”夏小天笑笑。 “诶呀，我想问来着，都怪季岑，不让我给你打电话。”程佳佳愤愤地说。 “禁止变相秀恩爱！”夏小天笑容更深。 夏小天想，也许自己是有点羡慕程佳佳的吧？ 就那么没心没肺地被季岑宠着，就那么肆无忌惮的被家里人惯着。 季岑，虽然工作上接触很多，但因为跟程佳佳开始爱恨纠葛的时候自己为了程佳佳没给过他好脸色，两人从此后便默契地公式化相处了。 “你到底搞定没？”程佳佳急迫地问。 “约了十点见面。”夏小天也不瞒她。 “真哒？”程佳佳惊喜的尖叫传来，随后便是季岑挂了她电话的声音。 她一不小心吵醒了季岑。 夏小天笑着收回了电话。 “夏主席。”刚好孟谭这个时候走出来，拎着两瓶水。 “饭卡给你，谢啦！”他仍然笑呵呵的：“我就不说还钱啦，太矫情，下个月艺术展，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 “我记住了。”夏小天微微颔首。 “不好意思，刷了你两瓶水，因为有一个朋友跟我一起”说着，孟谭用手指了指广场一侧的台阶。 夏小天远远看去，果然有一个人，刚才没注意到。 ”我的饭卡忘记带了，那年那家伙根本没饭卡，让你见笑了。”孟谭接着解释：“就是那个那年，总也不在学校那个，不过一般大家都知道他。” 夏小天在听到“那年”时突然就觉得有点不太自在起来。 知道，当然知道，这两天还特别有缘呢！ 夏小天内心有点啼笑皆非。 这算不算得上是有缘呢？ “我先走了。”她跟孟谭打了招呼便匆匆离开，路上隐约听见孟谭喊着：“老那，你小子今天命好，大美女请的水。” 她更加快了脚步。 回到寝室看了会儿书，时间很快到了近十点，夏小天发了微信给那年，让他到楼下时候微她，谁知那年回复特别快：“已经到了。” 夏小天内心还是有点类似“紧张”这种小情绪的，鬼使神差地，她做了件绝对不会让别人知道她会做的事： 她偷偷来到阳台观望，想先看看是哪一个。 可惜，还没等看清，那年的微信又来了：“别偷看了，下来就看到了。” 夏小天真的有点囧了，没有回复，直接下了楼。 学校已经不像早晨人那么少了，这个时间大家都起了床，约会的约会，逛街的逛街，女生寝室楼下站了很多等女朋友的男生。 夏小天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眼就认出那年的。 很多年以后，她每每回忆这段往事，都会记得微暖的阳光下那个白皙的少年： 他的目光灼热而温暖，看着她满眼的笑意，朝着她缓缓伸出手说：“夏夏，我终于把你等来了。” 夏小天不明白那年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叫自己“夏夏”，也不明白他那句“终于把你等来了”是有多“终于”，但她就那么自然地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松开时仍然能感觉到手心的温度，那是跟她冰凉的手不同的温暖。 他们没有过多的交流，并肩走向二食堂。找个角落坐定后，那年说：“不要吃冰激淋了，太凉，奶茶吧？”虽然是问句，语气上却不容反驳。 夏小天没有正面回答，只说：“原味，不要珍珠。” 那年笑笑，不要珍珠的珍珠奶茶啊？真是太可爱了！^^ 周末的食堂人并不多，那年端了两杯奶茶回来发现夏小天正直直望着隔着两个座位距离正用伞遮挡着亲吻的小情侣。 “咳，”他清了清嗓子，坐下来“你的奶茶。”然后自己也坐下。“夏夏同学，你这么赤裸裸的看着人家似乎不太好，”他微笑提醒。 夏小天看向他“为什么是我应该觉得不好？不应该是他们觉得不好意思吗？”然后喝了口奶茶，品了一下，味道不错，就又喝了一口，舔了舔嘴。 那年看着她可爱的小动作，心头微漾，问道：“好喝吗？” “很好喝。”夏小天又喝了一口，然后又看了眼那对情侣对那年说： “你看，现在的人就是这样，明明是别人的行为不好，却还老觉得自己不好意思，而如果我现在过去提醒他们公共场合这种行为是不对的，你信不信他们一定会恼羞成怒，然后便会对我恶言相向，而其实，在这件事里，我并没有任何错。” 那年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并不做声。 夏小天正想着自己是不是不该跟他说这些，只见他说了句：“你等一下”便转身朝那对情侣走去。 夏小天看他敲了敲桌子，然后跟他们说了句什么，他们朝自己笑了笑，然后离开了。 夏小天一愣。 那年回到座位上，朝她笑了笑，说：“你看，他们并没有恼羞成怒。” 夏小天发誓自己真的好久没有这么呆过了，她一向都自制惯了，那年真的是出乎她意料。 “你……跟他们说什么了？”她的表情有点呆萌。 那年显然对她的反应很满意，笑了笑说：“我就是告诉他们公共场合这样并不好。” 还有我女朋友看了非常害羞，但她又不允许我吻她。 当然，他不可能告诉她这些。 “这真是……颠覆三观。”夏小天又喝了口奶茶，尴了个尬。 “很多事情都没有绝对，我们不能因为已有的经验或世界观来统一标准，比如这件事，所以，就算感觉会受挫也应该不断尝试。”那年意有所指的说。 夏小天不太能叫准那年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她并不正面回答，只是说：“受教了。”便又低头喝奶茶。 那年见她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也没有多说，两人突然就陷入了沉默。 似乎有点尴尬呀！夏小天默默地想。 这两个不熟的人到底要说些什么呢？ 以前跟陈篱笙在一起的时候，她懒得说话就不说，也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为什么突然觉得不说话似乎气氛不对呢？ 她虽然没有看那年，但是也感觉到他灼热的眼光，自己怎么会觉得他看向自己的时候很温柔呢？ 见鬼。 “夏夏”那年突然唤她。 “嗯？”夏小天看向他。 其实她特别想问他，为什么这么熟络地叫自己？ 难道是以为自己就叫“夏夏”吗？ 不过她还是没有问出口。 “有没有兴趣学学投资理财？”那年拿出手机，打开一个app：“我可以教你，免费。” 夏小天觉得那年这个人真的很爱笑啊！网上不是说这个人很高冷的嘛？看来这校园网不可信。 “我其实很有兴趣，但是却不擅长。”夏小天的财产都是自己打理，的确很伤脑筋。她真的应付不来。 “没关系，我擅长就好。”夏小天觉得那年这个人真是很会撩妹，她能做的就是直接忽略他这些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的话。 “那多谢了。” 于是那年便从她的对面很自然地坐到她的旁边，开始用手机给她讲解起来。 夏小天本来觉得两个人距离这么近怪别扭的，但是看那年一脸的认真，又觉得自己的想法似乎有点邪恶了，便作罢。 不一会儿，她也沉浸在那年的讲解中，忘了尴尬为何物。 那年果然是天才，夏小天这样想。 自己对理财这么不感冒的人都听懂了他说的，一上午两人就这么自然度过。 转眼到了吃饭时间，那年看了看三三两两涌入食堂的人群，问她：“你饿吗？” 夏小天很想翻白眼，废话！ 但是毕竟第一次见面，该有的矜持还是要有的，于是礼貌地说：“不饿。” 谁知那年却说“我也不饿。”就继续给她讲起来。 夏小天属于三餐按时的人，此刻已经饿的听不进去那年的话了。 她看着他的侧颜出神，这个人真是奇怪，难道不应该请自己吃顿饭吗？ 是没看上自己？所以觉得没必要？ 但是看他对自己也挺有好感的样子啊？ 还是他其实只是出于礼貌？ 夏小天有点犯嘀咕，但是也不好直接问。 就在那年感觉到她的胡思乱想的时候，程佳佳来了电话。 夏小天突然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她示意了下那年准备起身接电话，那年却伸手按住她的胳膊，“就在这里接吧。” 夏小天皱了皱眉，却也没有反对。 “佳佳。”她接起电话。 “夏夏！夏夏！”程佳佳的大嗓门连那年都听到了。 “你是希望有一个聋哑人室友吗？”夏小天把电话稍稍远离了些。 “哎呦，人家等了一上午，好不容易看时间差不多了才打电话刺探军情的，当然兴奋啦！怎么样？怎么样？” 夏小天看了那年一眼，只见他一手拄着下巴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她有点小别扭，稍微往另一侧挪了挪身子对着手机说：“我马上回去了，一会儿跟你说。”不等程佳佳回应就挂了电话。 那年见她挂了电话也不多问，起身对她说“走吧，我送你。” 二人这一场见面，就以程佳佳一个电话落下帷幕。 夏小天此刻的感想就是：好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