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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吞吞地瞥了一眼施岩——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施岩现在满脸写着期待, 还泛着难得一见的微红, 嗫嚅道:“就一下,亲一下就行。” 柳易尘稳住呼吸, 用最平静的语调开口:“我想先去洗澡……” 施岩深吸了一口气:“又不干别的,只是亲一下, 你不会是想逃跑吧?” 被施岩说对了。 柳易尘就是想逃跑。 他压根就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二十九年人生,除了拍戏,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说交代就交代了, 柳易尘觉得自己现在心情十分微妙。 但……说好了不会再逃跑了…… 而且,施岩这副眼神,像极了刚才他们把小石子寄放在营地外时,小石子露出的眼神—— 几分期待明天见的讨好, 几分生怕明天不会再见的惶恐。 柳易尘并不是心硬的人。 他招架不住施岩这样的眼神。 于是,在施岩彻底心灰意冷打算放弃的前一秒,柳易尘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亲一下而已, 他又不是没拍过吻戏。 然而,得到默许的一瞬间,施岩立刻反客为主,将柳易尘按在怀里,炽热的心跳相互碰撞, 嘴唇相贴不过几秒,施岩的舌头就已经不安分起来。 柳易尘瞪大了眼睛,不知所措。 他拍过的吻戏都是和女演员,和自己的性取向完全不符合,也自然从来不会有任何感觉。 但施岩不一样。 施岩有一副年轻、蓬勃的身体,存在感极强的胸肌正贴着自己,有力的双手将自己牢牢禁锢在怀里,连修长的双腿都展开了,圈在腰的两侧。 这是占有欲极强的表现。 而身为被占有欲圈住的对象,柳易尘完全能感受到施岩的迫切。 他仿佛被猎人盯上的猎物,无从逃脱。 柳易尘没来及闭上眼睛,也错过了闭眼的时机,只能盯着施岩黢黑的双眸,也看见瞳仁深处无措失神的自己。 只不过是一刹那的失神,施岩的舌头就突破了柳易尘的唇齿。 柳易尘下意识伸手推了推,但完全没有推动施岩,反而被施岩胸口guntang又饱满的肌rou电了一下,整个人都被烧热了几分。 像是对这样的姿势不满一样,施岩伸手托着柳易尘的腰臀,将原本俯身站在床沿的人托起,带着柳易尘的双腿跨坐在自己两侧。 重心全部交付在施岩的身上,柳易尘立刻不安起来,抓紧了施岩的肩头。 施岩不安分的手却已经顺着衣服下摆探进了柳易尘衬衫里,开始摩挲起来。 呼吸被亲密热烈的吻剥夺,发麻的感觉从头皮沿着脊柱一路奔袭而下,柳易尘下意识张开了唇齿,任由施岩舔吻。 直到施岩的手终于连光滑的脊背都开始不满,朝着裤腰探下去的时候,柳易尘终于清醒过来,喘着气推开了施岩。 房间里一时间安静得有些过分。 刚刚交换过的呼吸显得格外清晰。 柳易尘鬼使神差地想,施岩现在呼出的空气里,也有从他的肺泡里呼出的二氧化碳。 同样,他的呼吸里,也有来自施岩的温度。 这是他二十九年里,与人最为亲密的距离。 “这是你的初吻么?这可是我初吻。”施岩被柳易尘推了一下后也没有再动,仰面躺在床上,傻笑着看着天花板。 柳易尘瞥了他一眼,看见施岩起伏微妙的裤子,又迅速移开了眼睛:“你不是亲眼在片场看过我拍吻戏吗,我也看过你拍吻戏,你忘了?” 他和施岩的合作太多了,并不是每次都能赶上双男主、无女主,有时候也会存在一方有CP的状况。 光是看施岩的吻戏,柳易尘就看了不少次了。 之前还没想通,为什么施岩一拍吻戏,就喜欢让于润来支走自己,现在倒是想明白了,施岩不想让自己看到。 “你还非要说吻戏,你都不知道,我那时候有多纠结。”施岩愁眉苦脸,想起往事就酸得牙根痒痒,“我又舍不得不看你,又不想看你亲别人,每次看你拍吻戏,我都快酸死了。” 柳易尘被他语气里的醋味酸到了,莫名也不爽起来:“那我不也看了你不少吻戏,你真不想拍,干嘛不干脆去改剧本,不都是你自己投资的么?” 施岩要是真的不想拍那些吻戏,或者不想自己拍,有的是办法改剧本。 毕竟剧组花的都是他的钱。 说到底,柳易尘不相信施岩没办法不拍他的吻戏。 谁知道,施岩听见这话更委屈了:“那都是准备给你冲奖的电影,我哪里敢改啊,我本来都想好了,等你拿了奖,我就不让你和别人拍吻戏了,谁知道一会钟珩和你抢个奖,一会袁安瑞和你抢个奖。” 那些电影剧本,他都是挑了又挑的,还暗中托人问了柳易尘的意思才敢下手。 每一条线、每一个剧情、每一个角色,都是为了拿奖做的准备,施岩心痛归心痛,一想到剧本是给柳易尘冲击影帝准备的,又不得不忍了。 最后就变成了他自己投资,看自己喜欢的人和别人拍吻戏,要多虐心有多虐心,只巴不得柳易尘赶紧拿个影帝。 被钟珩抢了一次影帝后,气得施岩那年过年都没乐意和钟珩打麻将。 被袁安瑞抢了一次以后,施岩干脆见到人就不愿意给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