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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梁泽道,“他近年不是收了不少画么,还答应放在我那画廊里给我撑撑门面儿呢。”

    梁行舟脸上笑意渐浓,老爷子居然还支持,看来这小子没说谎。

    梁昌业唯一的儿子死了,孙子又跟他爸一样是个不务正业的,老爷子辛辛苦苦打下的半壁江山最后还是要落到他这便宜儿子肩上。

    一想到梁家的产业不久之后便将顷入囊中,梁行舟脸上的笑就有点儿包不住,他搁下刀叉将双手搭在腿上,那双手却握紧又立马张开,生怕握得太紧捏坏了什么似的。

    许是怕心里掩藏的那份心思被对方看出来,梁行舟轻咳两声强压下心头的兴奋,“那得空我必须得去瞧瞧。”

    两人有说有笑的用完餐,虽各怀心思却气氛融洽,真像一对久不见面却感情深厚的叔侄。

    梁泽作为晚辈,结账的时候也没跟梁行舟争抢,还真就是特地过来让这个叔叔请一顿的,只是侍应拿来单子的时候却出了点儿小小的意外。

    “两张?”梁行舟因为心里装着事儿,故而心思也没有这些细节上,倒是等在一旁的梁泽发现有些不对,从服务生手里接过单子瞅了一眼,挑眉道,“13号的单子怎么也送到我们这桌来了?”

    梁行舟正掏钱包,闻言这才看了过来,发现梁泽手里的两张账单后脸色沉了沉,“你们怎么回事?”

    服务生见客人黑了脸,慌忙解释道,“13号桌的客人说账由这位梁先生结。”说罢抬眼往梁泽这边看了一眼,脸上也尽是无奈和为难,“他仍下这么一句就直接走了……”说罢尴尬道,“我先前看这位先生与那客人同坐一桌聊得挺开心,应该是朋友,所以就……”

    经理匆匆赶来,见梁行舟黑着脸先给人赔了不是,又借口说这服务生是新来的,喝斥了两句就叫人下去了,这才开始询问事情经过。

    梁行舟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许,张口准备说刚才的事,梁泽却先他一步掏出钱包,“是我记性不好忘记了,之前确实有说过13号桌我来买单,误会一场,我一并买了吧。”

    这餐本来就是梁行舟主动要请的,自然不可能真让梁泽买单,得知是误会后也不好再多说什么,赶在梁泽之前把钱给付了,不知是怕梁泽抢着买单还是心情好,还多给了刚刚那个服务生两百的小费。

    梁泽掏钱包本来就只是作作样子,见梁行舟这么大方便默默把钱包收了起来,另一只手伸进西服内袋里掏出手机,三两下发了条消息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你给谁发消息呢?

    第51章

    官聆从餐厅出来后没有直接打车, 中午这餐吃得太撑了,他打算绕绕路去搭地铁,顺便消消食。

    从艾尔百汇到大学城得倒两趟地铁, 官聆记下站牌后去窗口买了张月票卡, 男客这个行当毕竟不是个正经且长久的生财之道, 但他又不太想重cao旧业做回画家, 可业不得创,所以从今儿起他得节省一点儿, 毕竟梁泽这张饭票可不是长期的,变故时常有,他得为自己谋后路。

    所以即便一千不到的餐费他也是能省则省,可能过程稍微不要脸了那么一点儿,但只要不影响结果就行了。何况在他看来, 梁泽还间接欠他一条命呢,一顿饭那简直可以完全忽略不计。

    官聆这么一想就心安理得了起来, 甚至还在地铁上眯了会儿午觉,醒来的时候正好听到广播里播报大学城站到了,他这才揉了揉眼睛整了整衣领站起来准备下车。

    随着人潮往出站口走的时候贴着腿根的手机在兜儿里震了两下,官聆一手刷卡一手摸出手机, 是条彩信图片。

    地铁站里信号不怎么强, 那彩信图片转了好久才打开了,官聆看了一眼,是刚才那家餐厅的账单,903.5元整。

    官聆挑了挑眉, 假装没看到, 拇指往左一划便点了删除。

    手机刚被他扔进裤兜儿里就又震了一下,官聆再次摸出来, 同一个发件人,只是这次是短信。

    官聆点开内容,只有几个数字,跟刚刚彩信上的数字一模一样。

    这是追债的节奏?

    官聆啧了声,好歹也是住着五星级大酒店的人,居然为几百块钱这么较劲。

    官聆本来打算再次删除的,拇指往左划之后却没有点下删除键,他想了想重新点开短信,回了个问号过去。

    微信支付宝都可

    官聆看到这条秒回的短信差点儿笑出声来,他试着想象了一下梁泽被服务生强拽着买单时一脸懵逼的表情后差点儿笑得站不住,按梁泽的性子,这种哑巴亏他是肯定不会吃的,但有人跟他同行就不同了,男人都爱脸面,就算是哑巴亏梁泽也得咬碎了牙吃下。

    估计是官聆笑得太没形儿了,周围好几个出站的人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官聆也不在意,噙着笑快速打字:看不懂。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官聆等了两分钟都没再收到消息,他以为梁泽被自己的无赖举动打败了,便收起手机高高兴兴的往店里走,潇潇还没给他回信,他得在这事儿确定下来之前弄个设计初稿出来。

    刚踏进店门兜儿里的手机就震了两下,官聆一边跟张萍打招呼一边掏出手机。

    曾经有人因为逃单被认定为欺诈罪入狱了。

    官聆很夸张的嚯了声,嘀咕道:“唬谁呢……”

    张萍正在整理架子上的画,闻言往他这边探了探头,打趣道,“谁这么不长眼居然唬到你身上来了?他不知道你在唬人界称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