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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夏嵩月盘腿坐在冰凉的地板上,面前放着他打开的行李箱,神色专注而认真地对着一张纸勾勾画画,生怕有什么东西遗漏了,随着他低头的动作,后颈那块凸起脊骨的线条显得格外清晰漂亮,白皙剔透的皮肤像是上好的雪玉一样,勾得人眼睛都移不开了。 季时珹走过去在他身旁坐下,宽阔冰凉的大掌握着他瘦削的后颈轻轻摩挲,低声问道:“你都把我行李弄乱了,让我明天怎么走,嗯?” “乱你个大头鬼。”夏嵩月抽空白了他一眼,然后将笔盖合上,起身锁好行李箱然后扶起推到一旁,“叫你带两瓶风油精和一瓶跌打酒,你都没放,毛巾也是,就一条,你不要多备两条一条垫枕头一条备用的吗?” 季时珹坐在地上,长指拉着他清瘦的手腕,微微仰着一双漆黑深邃的眼眸,嘴角染上了一丝笑意,他轻轻摩挲着他的腕骨,低声道:“我哪有你这么娇气,细皮嫩rou的,掐一下就喊疼,一条毛巾就够用了。” 他说着便将夏嵩月的手拉过来,在他的腕骨上不重不轻地咬了一口,夏嵩月眉头微微蹙起,却是没有甩开,等季时珹松口的时候,那白皙细嫩的皮肤上瞬间就留下了一道泛着水光的牙印子,他还极其不要脸地举了举让他看,“你看,这不就红了。” 夏嵩月不置可否地把手抽了回来,白了他一眼之后就躺到床上玩手机去了,张斐然最近找他玩游戏玩得很勤,还时不时找他打探自己的事情,夏嵩月觉得还是得找个时间把马甲给脱掉,不然早晚得有一天被张斐然发现牛奶小方就是他,到时候就更难收场。 季时珹擦干了头发之后也躺了上去,看见夏嵩月躺在枕头上玩手机,不由分说拿了过来关掉搁在床头小桌上。 “我还没打完呢.......”夏嵩月不满地支起上半身想去拿,他几乎可以想到张斐然待会儿肯定又要发微信来轰炸说他坑爹了,可是季时珹并不打算给他这个机会,手掌覆在他瘦削的肩膀上将他按了回去,一只手撑在他耳侧的枕头上,围成了个半圈将他困在了里面。 隔着极近的距离,季时珹轻声问他,“还打吗?” 那高挺的鼻尖似乎只要在压下一寸就能相触,这是古镇之旅之后他们第一次隔着这么近的距离说话,夏嵩月微微缩了缩脖子,不太自然地将视线挪开,“不打了不打了。” 微微泛红的耳尖却出卖了他的局促和不安,季时珹看着那近在咫尺的耳朵尖尖,忍不住低头在上面亲了亲,结果引来了夏嵩月的一阵轻颤,嘴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季时珹长指捏着他的下颚将他的脸转了回来,“明天我就要走了,不打算送送我吗?” 明天是周末,夏嵩月确实没有早起的打算,偏偏季时珹又是一大早离开,他清澈漂亮的眼珠子微微转了转,似乎是觉得有些为难。 “原来你还真没打算送我。”季时珹恨恨地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但是又不舍得太用力,咬完了又轻轻亲了一下。 夏嵩月微微蹙起眉头,鼻尖里都是季时珹的气息,他的耳根子已经熟透了,投降一般推了推他,“送送送,我调个闹钟行了吧。” “不用调闹钟,”季时珹没动,冰凉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柔软的嘴巴,“给我一记热辣缠绵的吻别就可以了。” 他总是有种执念,觉得夏嵩月的嘴巴无时无刻不在勾引他,不止嘴巴,整个人都是,让他很想很想把他也塞进行李箱里带走。 夏嵩月没有说话,长长的睫毛轻轻地垂下,在下眼睑上投下一层淡淡的阴影,好半天没有动作,季时珹等了好一会儿,忍不住低低叹了口气,轻声道:“我逗你......” “玩”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被夏嵩月用嘴巴结结实实堵了回去,只见他微微仰着头,像是引颈自刎的天鹅,下颚撑起一段线条优美的弧度,露出了脆弱漂亮的喉结,紧闭的双眸睫毛在轻轻颤动,动作却是无比坚定和平稳。 热辣缠绵的吻别是不可能拥有的,夏嵩月轻轻在他嘴巴上亲了一下,后来似乎是想想觉得还不太够,便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他的嘴角,然后倒回去自暴自弃地闭上眼,“我只会这样,不行我也没办法了。” 心跳声大到连耳膜都在微微发颤,季时珹十分艰难地从自己的心跳声里辨别出夏嵩月到底说了什么,嘴角撑起一抹苦笑,他低头埋在他的颈窝里好半天都缓不过来, 不是不行,是太要命了,他简直觉得那一刹那血槽都空了。 夏嵩月最后还是调了闹钟,但是等他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身旁已经空了,角落里原本放行李箱的位置也空了,他看了一下时间,季时珹是八点半的车,现在已经十一点了,手机上的闹钟也被人关了,夏嵩月双手撑着床垫坐起来,低头去找拖鞋的时候衣襟里忽然掉了个东西出来,鲜艳的红绳上挂了一个漂亮的白玉小猫头吊坠,自他的脖颈垂落在他的胸口上,夏嵩月拿起来看了看,忽然想起回来那天临出发时季时珹迟到的那二十多分钟。 一大早就睡醒了然后被季时珹用猫玩具骗出去玩了一个多小时的小胖灰猫一回来看见主人坐在床边发呆,于是蹦蹦跶跶地上前咬了咬他的裤脚,“喵喵”地喊醒了他。 夏嵩月缓过神来,弯腰轻轻抱起了窝在他脚边的那只小胖灰猫,与此同时,搁在床头小桌前的手机忽然亮了起来,屏幕上跃动着季时珹三个字,他一手扶着猫,一手按了接听键将手机放在了耳朵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