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中文小说阅读网 - 历史小说 - 给暴戾的他试婚在线阅读 - 第1节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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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书名:给暴戾的他试婚

    作者:妙了个喵儿

    文案:

    宁朝贵族之间,有项极为羞耻的婚姻制度。

    但凡名门贵女成亲,皆会把自个儿屋子里相貌拔尖的侍婢,提前两三日送至姑爷府上。

    以测试姑爷的人品,以及……身体素质。

    而盛沅锦,就是这个弱小无助但貌美的试验品。

    当晚,她全身裹着被褥被送进本朝第一权臣武贤王的房内。

    盛沅锦以为自己免不了要受些折磨,却不想,那暴戾的男人仅是轻琢着她勾人的眼,说道——

    “别怕,本王疼你。”

    这场婚试着试着,武贤王连景淮觉得不过瘾。

    最后,他居然把堂堂郡主给退了婚,为她的小婢女铺上十里红妆,千娇万宠。

    阅读提示:

    1.男主重生,女主慢慢恢复记忆。

    2.前世be,今生he,这辈子宠女主没商量。

    3.试婚制度源自清宫档案,但本文架空空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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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盛沅锦第无数次感叹,长得太美可真不是件好事。

    若没有这张招祸的脸蛋,她这会儿也不至于像个白老鼠般,被送进武贤王的房里。

    真是造孽啊。盛沅锦心想,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她宁可每天干双倍的活儿,也绝不愿来当这劳什子试婚宫女。

    话又说回来,宁朝建国百年,为了因应时下的风俗民情,陆陆续续发展出许多有别于前朝的新制——婢女试婚即是一例。

    它的由来,可以追溯到万乘十四年。当时整个宁朝境内百废待兴,百业待举,做皇帝的全副心思都投注在朝堂之事上,无暇顾及后宫三千佳丽,以致皇嗣凋零。

    凋零到什么程度?据史官记载,万乘帝膝下仅有三儿两女,而且多半是出自于低位妃嫔的肚子里,难登台面。唯独排行最末的宝庆公主,为宠冠六宫的昭贵妃所生。

    因此,万乘帝几乎是把这个么女当作宝贝金疙瘩似的疼惜着,要星星不敢给月亮,要五个不敢给四个半。

    等到公主及笄后,他堂堂九五至尊,更是亲力亲为地cao持起驸马选拔的事宜。

    过程如何曲折暂且不提,只说礼部官员四处忙活了大半月,终于选定了一名叫做陈焕的青年。

    这小伙相貌生得魁梧,体格也健壮,而且年纪轻轻就已是二等御前侍卫,享戴花翎、佩黄马褂等荣誉。便是万乘帝也不得不承认,这头拱了自家玉白菜的猪,是难得一见的好猪。

    然而,世间的事总是出人意料。在洞房花烛夜之前,谁也无法想像看似强壮勇猛的驸马爷竟然……

    不能人道。

    万乘帝闻讯后,气得是吹胡子瞪眼,恨不能立刻下旨令他们和离。但婚姻到底不是儿戏,倘若随随便便就把亲事给退了,皇室的面子又该往哪里搁?

    他思来想去,最终还是决定采取较为折衷的法子。

    ——明面上依旧由陈焕挂名做驸马,背地里再送些肤白貌美的面首予公主赏玩,如此也不算委屈了自个闺女。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万乘帝这回好心办坏事,险些赔进宝贝女儿的终生幸福,当然免不得要做点自我检讨,于是朝廷很快颁布了新的律令。

    规定凡是皇室中人出嫁,皆需挑选性子机灵的宫女与驸马同床一晚,翌日再将男方性格如何,是否具有身心缺陷,乃至于生活习惯等小节,都详尽地向皇后秉告。总归,不能让金尊玉贵的公主嫁得马虎。

    盛沅锦觉着,也就是那些高高在上惯了的男子,才能想出这种膈应人的馊主意。毕竟,如果想知道驸马爷的那活儿是否生龙活虎,只需令太医好生查验便是,何必非要真枪实弹的来呢?

    唾弃归唾弃,盛沅锦还是相当有自知之明的。作为下等宫女,她并没有对主子指手画脚的资格,唯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调整好心态去面对这倒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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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秋以后,城中的昼夜温差便开始逐步拉大。白日里尚算和煦的微风,一到夜晚就变得强劲而凛冽,仿佛冰冷的利刃,直往人身上割。

    因着今儿要侍寝,盛沅锦早早沐浴完,用大红被褥一裹,便躺在床上等候那个男子的到来。

    武贤王本名连景淮,字明清,二十四五的年纪,已然身处权力之巅,是掌控着王朝命脉的镇国大将军。

    百姓们一方面感念他为抵御外敌,所做出的巨大贡献;另一方面,却又因他在战场上那些冷血又残暴的手段,而感到畏惧。

    市井间甚至有小儿传唱:‘天上降魔主,地府阎罗出;西北武贤王,人间真太岁。’连景淮之凶名,由此可见。

    面对这种杀人如麻的疯子,盛沅锦即使再怎么心大,也绝不可能做到真正的坦然。实际上,自从踏入武贤王府开始,她便绷紧了神经,未曾有丝毫懈怠。

    时间静悄悄地流逝,不知过去多久,走廊里突然传来有人行走的动静。

    他步履矫健,硬底的麂皮靴踩在木质地板上发出咯吱咯喳的声响。很有力,同时还透露着些许飞扬跋扈,这让盛沅锦在第一时间确定了来者的身份……

    是武贤王,绝对不会错的。

    想到接下来将发生的事情,盛沅锦胸口微窒,有种想要慌忙逃去的冲动。然而,不出片刻,她便打消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别说她如今根本插翅难飞,就算是真有逃路,自己恐怕也没那个胆子,敢在恶名鼎鼎的武贤王眼皮子底下生事,又不是嫌命长了!

    左右逃不过,盛沅锦干脆收起乱七八糟的心思,只盼着一会儿连景淮能念在她尚且知趣的份上,尽量温柔些,千万别折腾狠了。

    房门被推开又关上。黑暗中,盛沅锦清楚地感觉到,那高大伟岸的男子正逐步朝床边靠近。

    他气场极强,举手抬足间皆散发出来自上位者的霸道与威仪,不容半点忽视。盛沅锦见状,几乎是本能地跪坐起身道:“奴婢给王爷请安,王爷吉祥。”

    她天生了副好嗓子,娇声呢喃时,那话音便如上好的琴筝在耳旁轻轻奏鸣,端的是清亮甜润。然而足足半柱香的时间过去,对方都没有开口叫起,就好像全然未听见似的。

    紫檀制成的床板相当硬实,即便是皮糙rou厚的小伙,都禁不住这么长久地跪着,更何况盛沅锦?只见,她那双白皙纤细的腿儿被硌得发了红,骨骼中倾泻出一股羸弱的美感。

    其实挺疼的,但是比起膝盖,盛沅锦觉得此刻她的脑仁要疼上千倍百倍。谁能告诉她,这祖宗究竟要盯着自己看到什么时候?

    换作平常,盛沅锦自然没有那等矫情兮兮的毛病,看就看呗,又不会少一块rou。可如今她周身不着寸缕,仅在肩上斜挎了件薄被,根本遮不住胸前丰盈。

    眼瞅着自个儿春光全泄,盛沅锦一张雪白的小脸顿时充血、涨红,简直羞臊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王爷……”她用力咬紧后槽牙,想让自己保持镇定,无奈说出口的话语里全是颤抖。“……奴婢伺候您就寝吧。”

    闻言,男人晦暗的仿佛灌满浓墨的双眸忽地一闪。“敢给本王试婚,你胆子不小。”

    不小吗?盛沅锦扪心自问,她只是个平凡人,遇上困难时也会感到彷徨和无助。可惜命运从未给过她哪怕丝毫退缩的余地,反而是不断地推搡着她,前进,再前进。

    既然如此,与其被动地等待对方出手攀折,倒不若化作一朵称职的菟丝花,主动缠绕其上。

    想到这里,盛沅锦鼓起勇气叫了今晚的第三声:“王爷。”同时,指尖如羽般搔过他肌理分明的腰腹。

    “今夜良辰,莫要辜负了。”

    作者有话要说:  久等啦~久等啦~

    从初冬到初夏,真的感谢各位小可爱愿意等我。

    为了表达感激之情,我昨天特地给晋江充了钱,准备给大家发小红包,所以……

    请不要怜惜我这朵娇花,尽量用评论砸向我呦。

    ☆、第二章

    少女的暗示实在是直白又充满诱惑。

    连景淮听完,只觉得胸腔里似有股流火在窜动,不仅炙烤着他的五脏六腑,也焚烧了他的理智。一时间,除了占有她,内心再无别的声音。

    好在连景淮向来是个果断性子,既然生出了这般想法,便没打算退缩。他飞快伸出手,攥住盛沅锦的肩膀,只是眨眼的功夫就把她按倒在床上。

    久经沙场的武将肌rou紧实,体格精悍,绝非纸上谈兵的儒生能够比拟。因此,当连景淮倾身覆上来时,盛沅锦最直接也最真实的感受便是害怕。

    如同白兔遇上恶狼,悬殊的力量差距注定前者只能沦为弱势的一方。盛沅锦于是闭起眼睛,不去看、不去想,彻底任由他摆布。

    姑娘家的初夜,难免都会有些紧张,更别提对象还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连景淮心知此时贸然进入正题,仅会造成反效果,索性也不着急了,就着这个姿势,拨弄起她的头发。

    仿佛是最亲密的爱侣,连景淮以指为梳,轻且缓慢地替盛沅锦抚顺每根交缠打结的青丝。他的指腹生有厚茧,摩挲过颊畔时,能够带来一股近乎战栗的酥麻。

    盛沅锦略显难耐地动了动眼皮,而后一点点睁开,漂亮异常的眸子瞥向男人。

    这位传说中的活阎王,有着极具欺骗性的相貌。

    他面皮白净,唇色殷红,看上去比翰林院里那些饱读诗书的少年郎来得更有书卷味儿。然而再斯文,再清秀,都掩盖不了他骨子里的野性。

    世俗的条条框框,对他而言大抵都是缚脚的枷锁。连景淮的内心世界里住着一只极度渴望自由,渴望撒野的猛兽。

    盛沅锦突然很好奇,究竟什么样的女人才能将他驯服?

    她思索着,秀眉逐渐拢起。

    这副情景落在连景淮眼里,就像是她因为不习惯身体被碰触而心生排斥。

    “别怕。”

    连景淮嘶哑着声音,半是诱哄半是安抚地道:“放心把自己交给本王。”

    说罢他径自俯身,沿着盛沅锦弯曲的眉,吻到她暗泛潮红的眼尾。

    深深浅浅,盘旋往复。

    在最后一缕意识即将飘散的时候,盛沅锦听见他在自己耳畔呢喃着说道:

    “本王疼你。”

    …………

    …………

    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射进屋里,洒落满室碎光。盛沅锦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尝过赖床的滋味了,还挺舒服的。

    她正准备伸个懒腰,抒展下筋骨,眼角余光就瞥见了床单上那抹潋滟的落红,不由得有些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