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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泽跟在他们身后,表情还带着不可置信,难不成真就这么巧?

    摆摊的修士穿了一身黑袍,帽檐低垂,他缩着手倚靠在墙边看不出面目,地上铺着一块辨不出材料的灰布,上面摆着售卖的物件。

    察觉有人过来,那人略微掀了下眼皮,哑着嗓子说道,“随便看,不还价。”

    “白乔,你……”聂连卿侧了下身子,恍然惊觉两人距离甚近,他目光在白乔白皙的下巴上顿了一下,不自在的松开她的手,“可有中意之物?”

    白乔全然未觉他心思变化,自然的笑言,“哥,这株草长的好奇怪,叶片竟然是五角星,根系还带着浅黄。”她抽动鼻子,“好像还有股淡淡的甜味。”

    “喜欢就买。”

    缩在墙角的修士猛地直起身子,恭恭敬敬的开口,“额……这位前辈,药草是我在秘境中随意摘的,研究了许久也没看出什么用,您要是喜欢的话尽可拿去。”

    在街头摆摊所售之物多是修士游历时得的,究竟价值几何,谁也不知,碰上人傻钱多的将东西吹的天花乱坠骗些灵石,遇上识货的便说个良心价,若是遇上哪个突发奇想来此闲逛的高人那就把姿态放低,免得一言不合丢了性命。

    龙泽仗着是虚影,已经将药草打量透彻,肯定道,“就是这个。”

    白乔丢下一株幽冥花,“那便用这个换可好。”

    “多谢仙子。”他又从储物袋里将剩下的星光草取出,“都送您赏玩吧,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

    等聂连卿等人走远,旁边围观的修士纳闷的询问,“秘境中九死一生,便是普通物药草经里面浓郁的灵气熏陶也提了身价,你到是大方。”

    “你们懂什么。”黑袍修士将自己捂的更严实,修士中杀人夺宝的多了去了,难得遇上那么好脾气的前辈,他当然得小心应付,不过一些不明效用的杂草罢了,总好过被人绞杀神魂。

    白乔满足的摸着储物袋,本以为药草难得,没料想如此轻而易举就寻齐所有材料,只要能炼得虚丹,男主开始修炼之路,她所想的东西便也不远了……

    未免发生意外,聂连卿与白乔只要了一间房,龙泽在周围布下阵法,连忙让白乔将诸多药草拿出来。

    其他几株药草还有珍品的样子,独那星光草蔫搭搭的,除了形状特殊,与路边菜地里长出的杂草无异。

    白乔拿到鼻下嗅闻味道,“都感觉不出这上面附有灵气。”

    “你们拿被子蒙了头挡住光线,我教你见识一下星光草的特异之处。”

    聂连卿瞥向角落处的铺盖,虽没说话,行动上却拒绝了这种不雅的行径,不论为着何事,男女同盖一张被子太过暧昧。

    他又掏出那本不知翻了多少遍的剑谱欣赏起来。

    白乔挑挑眉,她突然响起上辈子在网上看过的一个段子:给你看看我新买的夜光手表……

    能让聂连卿解了风情的女子定然不一般,就是不知他后宫三千还能否挨个出现。

    没再管聂连卿别扭的心思,她自顾捞过被子披在身上,视线内一片漆黑,唯有龙泽的声音隔着被子沉闷的响起。

    白乔依照龙泽所说将体内木灵气顺着星光草的叶片脉络逐渐覆盖,五角边缘的顶尖发出淡淡的光,晕黄的光线随着灵气的跳动微微闪烁,就像挂在天上的星子一般,光芒虽然微弱却始终不曾湮灭。

    星光草亮起那刻,周围的木灵气如同眷鸟归巢,在它周围盘旋环绕,原本显出颓色的星光草牵引出一条以木灵气形成的星河,白乔看的呆住,“好漂亮……”

    “你可曾听说过星辰之力。”

    “那是什么?”

    龙泽有些怅然的说起自己传承下来的记忆,“上古神兽白泽能撕裂虚空,无视时间,而星辰之力与其有异曲同工之妙,据闻上古修士参悟星辰之力后可以回溯时光,逆转星辰,在虚无空间中另建一个世界,星光草也隐含着时空法则,只是无人能参透。”

    白乔小心的触碰飘飘荡荡的灵气,她手中执着星光草,逸散的灵气有些入了她体内,有些在她指尖调皮的跳舞,手上有淡淡的痒意,白乔不自觉笑出声,这些灵气像是小精灵似的。

    “为什么星光草要以木灵气催引?”

    “草为木之灵气所生,此乃五行之道,金木水火木相生相克,若让星光草染了其它属性的灵气,便不能如现在这般。”

    星光草像是吸满了汁水,叶片苍翠欲滴,丰厚莹亮。

    白乔不自觉舔了下嘴角,现在的星光草看起来很有食欲的样子。

    “这个能吃吗?”

    龙泽噎了一下,不确定的说道,“应该可以吧,不然你试试。”

    白乔小心的扯下一片叶子,放到嘴里嚼了嚼,甜丝丝的,还有淡淡的青草味,最重要的是充裕的木灵气随之入了她体内。

    她吃的津津有味,聂连卿倏然掀开被子一角,两人隔着星光视线交错,他眉梢蹙起,“什么东西都敢往嘴里放,你也不怕有毒。”

    白乔抿了下嘴角,“抱歉,刚巧有点饿了,我吃颗辟谷丹。”

    聂连卿已掀被远离,看着桌上的玉盒道,“药草有限,你所说的虚丹从未听人说过,炼丹师不一定能成功,万一能成,别人察觉这东西的异常我们也会有危险。”

    龙泽坐在床头,翘着腿,盯着聂连卿看了半晌,慢悠悠的说道,“还有个法子,就是有些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