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昏暗的室内,少年的面颊泛着不正常的嫣红,而其余皮肤却十分苍白,微睁着双眼的模样就像是快要死去的小动物一样。

    因为无力抵抗,所以只能沉默的睁着眼等待自己命运的到来。

    叶项天指尖一蜷,他想起了那天在天台上,少年也是这样,沉默的看着他流泪。

    他的心脏忽然就觉得一阵酸麻,整个人被无法言喻的感觉给淹没。

    叶项天微微抿唇,想要说点什么,却被一股大力给掀离了徐缓。

    袁飞白推开叶项天,冷冷看了他一眼:“你既然已经跟那谁拉拉扯扯,那就少祸害别人了。”

    叶项天这才注意到那些混混都已经被袁飞白给解决了,其中那个试图偷袭的柯阳俊被打的最惨,肋骨都被打断了三根,现在正躺在地上陷入了半昏迷的状态。

    “你没有做的太过吧?”叶项天扫视一圈道,他丝毫不怀疑袁飞白有把人活活打死的能力。

    “哼。”袁飞白冷哼一声,算是表明自己知道分寸,他盘膝坐下来将徐缓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动作无比轻柔。

    叶项天看着袁飞白的动作,一中奇妙的猜测自他的心底浮现出来:“他真的只是你的小弟吗?”接着他想起来又补充道:“还有,我跟萧白桦的关系没你想的这么龌龊。”

    “我管你跟他什么关系。”袁飞白不耐烦道,他看着徐缓现在的模样,只觉得又难受又烦躁。

    叶项天看着袁飞白这副护食野兽的模样感到一阵不屑,而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却是萧白桦带着安保室的老师过来了。

    那老师原本就以为柯德康他们借钥匙是要在体育馆打球什么的,却没想到真闹出来这种事,看到徐缓和躺了一地的混混们顿时是吓得魂飞魄散,立刻就掏出手机打起了110和120。

    萧白桦在看到柯阳俊的时候眼瞳一缩:“又是他!他就是上次那个人!”

    所以说他们说真的误会徐缓了吗?

    在看到徐缓此时的模样,萧白桦忍不住闭了闭眼。

    一种难以言喻的愧疚自心底升起,萧白桦深吸一口气,问道:“徐缓……他现在怎么样?”

    不知觉中,声线已经带上了一丝颤抖。

    “……不清楚。”

    叶项天本想隐瞒事实来安抚萧白桦,但是在看到徐缓的模样时那几个字不知为何就堵在了喉咙,再也吐不出来。

    他是这里唯一一个知道那个禁药的危害的,也是唯一一个知道徐缓身上可能会的发生最坏情况的人。

    不知为何,他罕见的露出一丝狼狈神色来,再也无法轻描淡写的说出“没事”那两个字来。

    萧白桦一听到他这回答顿时心里一沉,也不怕袁飞白就走了过去。

    徐缓感觉自己很累,很困。

    他很想睡觉,但是却有一种隐隐的不安让他无法安然闭上眼睛。

    似乎察觉到他的恐慌,袁飞白攥着的手紧了一下,然后握住了徐缓的手。

    感受到指尖被一股温热包裹,徐缓迟钝的眨了下眼睛。

    袁飞白低低道:“你要是困了那就睡吧……不用怕,那群傻逼都被我打趴下了。”

    似是感受到了安心,徐缓闭上了眼睛,终于昏了过去。

    袁飞白忍不住伸手替他撩起落在眼前的发丝,喃喃道:“怎么每次我一不在就出事情……”

    他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语气中不知何时带上了一丝怜爱。

    **

    周围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徐缓置身其中,只感觉到一股空虚。

    他看到了自己以原来的徐缓的身份活着,不断的去找主角受的麻烦,最后凄惨的离开。

    没有嘴硬心软的徐衡山,没有温柔的张雅婷,也没有他那个爱玩爱笑的小堂弟。

    孑然一身,一无所有,那就是徐缓本该有的命运。

    忽然他整个人都变得赤身裸/体,然后是一声快门声,徐缓心头一凉,那种似乎被无数人围观指点的感觉传来,他努力想要将自己蜷缩起来,身体却动弹不得。

    就在这时一只手握住了他,那只手比他的手要稍微大一些,附上来时一阵温暖干燥,那种无处着陆的恐惧顿时消弭了不少。

    徐缓缓缓地睁开了双眼,眼前一片明亮,窗帘拉开着,轻柔的风吹拂进来。

    “吸溜。”一阵声音响起,徐缓愣了一下,抬头就看到一边哭一边吸着鼻涕眼睛肿得像个核桃的徐星岚。

    第20章 探病

    似乎没有察觉到徐缓已经醒了,徐星岚又发出了吸鼻子的声音,并且撵了把鼻涕。

    考虑到平时徐星岚也是个很要面子的酷boy,徐缓思考自己要不要闭上眼睛继续装睡给他留点面子。

    这个想法还没来得及实施,徐星岚余光扫到这边,二人目光对上,徐星岚呆了一下,随后就扑到了徐缓的床前:“哥!!”

    他的脸上泪痕还没擦干,看起来可怜兮兮又颇有点喜感,徐缓想伸手摸摸他的头但身体发软使不出丝毫力气,只好用眼神默默安抚他。

    “哥,你现在感觉怎样?身体痛不痛?对了你还记不记得我?我是徐星岚是你的堂弟你现在住在我家,我爸也就是你的叔父叫徐衡山,我妈叫张雅婷……啊对了你叫徐缓!我们是一家人!”徐星岚像是连珠炮一样从嘴里吐出一长串字来,听得徐缓一时间有些晕晕乎乎不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