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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下毒一事尚未过半月, 段听竹又使这样无脑的手段, 险些要了魏冉的命。 她大可杖毙白来仪,这是因为她了解白慕石。 不过是个女儿, 没了便是没了。 可她如何能处死段听竹呢? 段升不比白慕石, 尚还有个儿子傍身,高枕无忧。 他一共只得了这么两个女儿。 再加上,眼下宫女还未找到,此事又诸多蹊跷,处处存疑。 如此这才憋着一股火,叱责的话也未曾多说两句, 一直这这里听段听竹不停地啜泣。 白问月立在一旁听的仔细,方圭言罢, 她心中便迅速地开始盘算。 段听兰刚进了狱, 段听竹这又身陷谋害皇后一事, 这是巧合吗? 这绝非是巧合。 若是贺同章定了段听兰的死罪, 太后还未知晓这桩案子, 气恼之下失手处死了段听竹。 这无疑是逼迫段升同她离心, 做出错事。 她再一次在心中笃定了这个想法,此事绝不会是巧合。 想来,定然是谢欢已经知晓贺氏失踪的事情了。 四大命臣案相关之人皆都死尽, 贺氏失踪,再无人敢出面喊冤,此案便也再无翻查的可能,他想要分段升的权,必然是要从旁处动脑筋。 所以这才将主意,打到了段升的这两个女儿身上? 她很快明晓了面前的局势,谢欢的把戏太后尚还未有所察觉。 眼下,皇后还在内里躺着,生死未定,这个孩子是否保得住也皆未可知。 谋害皇后的宫女是寻不到了,若是她猜想的不错,此时许是已经身首异处了。 杀人封口,不留后患,这正是谢欢所擅长的。 她要做的是什么? 无论此人是否段听竹授意,有心谋害皇后,段听竹绝不能死。 她须得保住段听竹,保住魏段之间的关系。 心中仔细筹算了一番,瞧见段听竹这幅有苦无处说的模样,又想起初次进宫见她,便也知晓这个人毫无城府。 怎么能保得下她呢? 若是皇后真的失了孩子,甚至是丧了命。便是她真的巧舌如簧,也不一定能说服太后。 除非是魏央亲自开口求情。 尚有一线生机。 见里处还无动静,她心里便开始有些踌躇,是否要让宋书回府去知会一声。 正犹豫间,抬眼便看见了张太医满身污渍地走了出来。 太后忙从坐上起身,急声问道: “如何?” 他抬袍跪在了地上,简言意骇地回禀:“回太后的话,皇后无事,孩子也无事。” 言罢,只见太后答话也未曾多说一句,直奔里处走了进去。 白问月跟在身后,不紧不慢地将张太医从地上扶了起来: “有劳张太医了。”她有些困惑,仔细问了一句,“皇后娘娘现下身子如何?往后更要多加注意调养,还须得张太医多多叮嘱。” 张之仲回道:“皇后娘娘身子本就虚弱,出了这么一桩事,更是极虚。” “在皇子诞下之前,药是绝不能断。” 她本欲还要追问,但转念一想,魏冉的身子太后同张之仲的心里皆都有数,她便是知道了,远在将军府也力不能及时。 幸在皇后同孩子都无事,段听竹也就少了几分危险。 趁着太后进去。 知晓段听竹也有孕在身,不宜多跪,白问月便自作主张将她扶了起来。 “欣妃娘娘,起来吧。”她抚慰了一声,“你也听到了,皇后同孩子皆都无事。” 段听竹还正处在余惊后怕里,瞧见白问月递来的手,忙抓了上去,不肯松离。 “夫人,我真的未曾想要害过皇后娘娘。” 她急声为自己辩解:“我也是个要做母亲的人了,期待自己的孩子出声尚还来不及,哪里顾得上去害别人的孩子。”她说的急切,担忧白问月不信,忍不住又流了几滴眼泪。 “我的父亲是丞相,虽比不得皇后,我却也是高官之女,门富千金,我母亲自幼教我与人为善,不得乱生嫉妒之心。我也知晓我性子顽劣,娇蛮跋扈了些,可这样害人的事情,我断然是做不出来的。” “我没有要害皇后娘娘,你要信我。” 她字字皆都情真意切,百般诚恳,听完令人不禁有些不忍。 她许是觉得这些话,定是能证明自己的清白。可在这皇宫深处,若是无任何确凿的证据,再如何的诚心真言,都不过是空话,不堪一击。 白问月抚上她的手,宽慰出声,道了一句: “我信你。” 不为段升、谢欢之事,只瞧她这副模样,她便也觉得有几分可信。 音落不久,屋室正欲寂静,高公公忽然走了出来,传话道:“魏夫人,皇后有请。” 有些疑惑地瞧了一眼张之仲,似是未曾想到魏冉会醒的这样快,她微微颔首,再次拍了怕段听竹的手是,示意她松开。 接着便随高成走了进去。 魏冉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鹅黄的帐子与棉锦,还有宽大的木床,更趁的她虚弱无比。 白问月前脚刚踏了进去,太后后脚便起身欲走了出去。 她未曾多想,只道是太后要同张太医去问话。 “夫人。”魏冉喊了一声。 从太后行径里收回思绪,白问月走至床前,应声:“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