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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鱼正想狡辩,北大妖又说:“往上怪石嶙峋,没什么好看的,我带你上去吧。”

    北冥横抱起南鱼,一晃眼来到了山顶。

    南鱼回过神来自己坐在柔软的草地,而北大妖站在悬崖边不知道在想什么。

    此时暮色刚过,天上繁星汇聚,北大妖的身影在星幕下开始也变得幽蓝,他抬头看天空,南鱼也跟着望去。

    今晚是满月。

    北冥转过身来,他脸上常挂的笑意在夜幕下几乎消失不见,额角的伤加大了冰凉之感。

    南鱼觉得北大妖今晚似乎情绪不佳。

    北大妖将他抱到自己腿上,从后面问:“南南,你看今晚的景色是不是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很像?”

    南鱼肩膀一僵。

    满天繁星,一轮圆月,柔软草坪,幽幽花香。

    确实和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很像,岂止是像,简直说,如果不是北大妖没有合理动机,南鱼都怀疑北大妖是故意要设置这么一个地点来整蛊他。

    虽然是陈年旧事了,他和北大妖第一次相见的场景可不怎么和谐。

    当时他就在这么一个夜晚下,和别人互飚sao话,差点上下脐橙,但是主角并不是北大妖。

    他因为系统迟到,把北大妖没有血缘的弟弟认成北大妖,现场演绎了一场“嫂子文学”,还被北大妖现场抓获。

    南鱼不知道北大妖为什么突然提起来,他现在有点抖。

    他听到北大妖在他耳后淡淡地说:“南南,我其实是一个相当记仇的人……”

    南鱼浑身一颤,反手托住北冥后脑勺,反身堵上了他的嘴。

    别说了,别说了,我们做点快乐的事情吧,你不要再恐吓我了。

    北冥挑眉笑道:“南南,你今晚有点不一样。”

    南鱼红着脸说:“父…父亲,南南想你。”

    他将脸靠在北冥怀里,释放出彼此心照不宣的信息。

    北大妖记仇南鱼比谁都更清楚,要不当初北大妖也不会把他腿都打断抽了他的敬意还骗他说“我是你的父亲”。

    头脑风暴我玩不过你,可是感情上你还是得被我压一头。

    南鱼以被推倒的方式结束了这场细思极恐的对话。

    反正这一晚是怎么都躲不过了,不如以乐观积极态度享受,这是南鱼一贯的作风。

    草地很软,像是人工铺过的那样,南鱼一点也没有被扎伤,仰面向上,漫天银河,伴着清风耳语,倒是有些生趣。

    大猫妖的耐心是一向的好,急躁但不毛躁,知情知趣的做法南鱼很喜欢。

    虽然南鱼骨子里是疲惫的,但是在某人的花招下隐隐动了心。

    幸好,小鱼儿没有像他一样奄奄一息,不然他就解释不清了。

    天上的云被风吹得开始流动,进入正文的南鱼也觉得视线有点迷离。

    他的喘息糅在风里,没多久就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迷乱的时候他觉得天空似乎越来越低,直接要往他身上砸下来似的,他知道他今天并不能支撑太久。

    当他表示自己要过一遍灵力时,北大妖居然说:“南南,用灵力护体未免太没情趣了,我想与你真正地肌肤之亲。”

    什么!

    没灵力我还不得死?

    修真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吗?

    南鱼强撑着起来说道:“你等等我要和你谈一谈!”

    似乎不给南鱼更多反应机会,北大妖的动作开始从轻风,变成流云,然后是流星,彗星扫过的速度让南鱼满眼宇宙符号。

    我算是明白了。

    你他.妈真是一个相当记仇的人。

    “你等,等等!我要和你谈,谈一谈……”

    “你等等,我,我要……”

    “你,你……呜呜。”

    把灵力还给我!

    我杀了你!

    最终南鱼也没杀了谁,他非常诚实地哭着求北大妖住手。

    虽然这个住手的作用是将时间从没有限制挤压到一整晚,但是南鱼已经非常感激了。

    他第一次发现,能看见第二天的太阳是多么幸福的事情。

    他披着北大妖的狐狸大麾赞叹了一句活着真好,然后两眼一翻睡了过去。

    他没看到北大妖拍着他的背哄他睡着之后,从手心推出一把妖骨做成的匕首。

    北冥看着南鱼眼底下面的乌青,仿佛是几天几夜没睡好觉的疲惫,他盯着南鱼毫无防备的睡颜看了许久,说:“我还有后半句话没来及告诉你。”

    “我其实是一个非常记仇的人,而且我最痛恨别人背叛我。”

    他补充道:“两次。”

    他将妖骨抵在南鱼脖子间,锐利的尖端刺破南鱼的皮肤,南鱼闷哼了一声但是没有醒过来。

    北冥实实在在的杀意惊动了系统的自我防护程序,它从睡眠中惊醒过来,第一眼就看见北大妖眼底的狠戾。

    系统惊叫一声,用上了各种警铃呼叫南鱼,

    [南南!南南快醒醒,北大妖要杀你,你做的好事都暴露了,快醒醒!!]

    脑内充斥着各种各样的声音,饶是四天没睡觉的南鱼也颤了颤眼睫毛,即将醒过来的时候脑袋里的声音却又都消失不见,他也苏醒失败。

    消了声音的系统被入侵的精神力扼住了运行系统。

    眼前的男人没有说话,却穿过南鱼与它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