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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原主不去,他还管着朱顺不让他去。在他看来,那些女人都不干净,身上指不定有什么病。而朱顺是被他带出来打工的,他就对朱顺有责任,自然不能放任他。

    而现在身体内的灵魂已经换了一个人,薛成自然不会有什么要对朱顺负责的想法。

    但朱顺是跟他住一个工棚的,作为原主的好兄弟,他还要跟朱顺对戏很久。他可不想到时候跟自己整天生活在一块的人身上有性病。

    “啊?成哥,你想多了,我怎么会去那种地方,就是跟他们出去吃个饭而已。”说完,生怕薛成不相信似的,又再次强调“真的,成哥,你放心吧。”

    “你自己有分寸就好。”

    没有像之前一样苦口婆心地劝解他,警告他如果去了那种地方就告诉他爸妈,把他送回农村去。

    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甚至都没有抬头看自己一眼,但朱顺却莫名地怂了。

    但同时心底又涌出一股不平来,薛成也大不了自己几个月,凭什么这么管着自己。从小就是这样,处处压自己一头,害得自己总被骂。

    越想越有底气,就是,自己凭什么听薛成的,又不欠他的。

    拿着自己的衣服进了里面,看都没看薛成一眼。

    徒留薛成在原地无奈地摇头,二十岁的了人了,还跟个小孩一样幼稚。

    不过自己可没功夫去哄小孩,他还有正经事要做,这小孩要真是背着自己去了那种地方,那就单方面绝交吧。

    打开了简易的布衣柜,薛成翻出了被掩藏在衣服下的一个礼品袋,上面印着阿迪达斯的logo,里面是一双最新的运动鞋,花了原主一个月的工资。

    拎着袋子,薛成骑着原主那辆破旧的自行车“咯吱”“咯吱”地往学校敢去。

    刚看到学校的轮廓,薛成就下了车,把车停在了墙角下。没有锁也不用锁,不会有哪个小偷不长眼来偷这么一辆破车的。

    又走了半个小时,薛成才到了崔安的宿舍楼下。此刻正是吃完饭的时间,崔安平常都是这个点吃饭的,然而等了许久都没见到崔安的身影。

    他这才摸出了自己破旧的老人机,给崔安打电话。若是以往,他是绝对不敢随便给崔安打电话的,更不要说来学校找他了。

    薛成能理解,崔安是金贵的大学生,是知识分子,自己却只是一个在工地上干力气活的农民工。如果被崔安的同学知道他居然还认识这样的人,一定会给他丢脸的。

    只是,今天不一样,今天是崔安的十八岁生日,过了今天,他就是一个成人了。

    所以,薛成才会幸幸苦苦攒那么久的生活费,就是想在这个拥有特殊意义的日子送给他最想要的礼物。

    这些钱他攒的并不容易,每个月四千五的工资,两千打给家里,两千给崔安做生活费。自己只留五百,好在工地管住和午饭,他只要自己做早饭和晚饭就够了。

    啃了大半年的馒头,他总算是攒够了钱给他买了最新款的运动鞋。

    他应该会喜欢的吧?

    薛成有些不确定地想着,一只手拿着电话耳朵听着那带着细微电流的“嘟”“嘟”声,另一只手无意识地摩挲着怀里的鞋盒袋。

    “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甜美的女声在耳边响起,薛成缓缓拿下了放在了耳边的手,挂断了电话。

    手指几次要落到按键上,却又在最后一刻如同触电一般地缩回来。来回几次后,终于下定决心再次拨打了电话。

    “嘟”又是熟悉的声音,薛成忽然有些怕听到这个声音,他还记得自己之前曾经无数次心怀忐忑地听着这“嘟嘟”声。

    大部分时候,“嘟嘟”声响完之后都会是那熟悉的女声,只有偶尔那么几次他能听到电话被接通的一刹那崔安好听的声音。

    果然,电话又没有被接通。这一次,薛成终于不敢再打电话过去了。他还记得有一次去学校找他没找到,守在学校门口到了晚上十一点也没有看到崔安回来。

    急得他一连打了十几个电话,还险些报警。

    最后一通电话终于被打通,可还没等他焦急地询问,对面劈头盖脸就是一顿大骂。

    “薛成,你怎么回事,打那么多电话做什么,查我的行踪吗?”

    “你是不是以为你给了一个月两千的生活费,帮我付了学费,我就要卖给你了是吧,我就不能有自己的私人空间了是吧。”

    “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吗,那些钱都算做我问你借的,等我毕业有工作了,我会还你的!”

    “请你不要再干涉我的生活了!”

    歇斯底里地怒吼他直到现在也无法忘记,他还记得自己是如何慌乱地解释只是担心他的时候迎来的嘲讽。

    那一刻,他是真的心痛,他对崔安好,从来就没图过什么,只是单纯的喜欢他,想对他好而已。

    可是自己的喜欢,自己的真心却被对方踩在地上践踏,那么痛苦。

    可是自己能怎么办,还是喜欢他啊,还是想见到他。

    没办法,伏低做小了几个月,变着花样地送一些不值钱的小礼物讨他欢心,晚上又去找了一个兼职,提了提他的生活费,他才终于愿意见他。

    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了,自己特意请了今天晚上的假想陪他吃顿好的。现在看来,已经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