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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得亏他家就在市里,来回医院也方便。

    到底要怎么样才能跟聂一眠说上话呢……这个问题困扰了廖锐整整一个假期。

    临近新学期开学,聂一眠可算是出院了,不过还需要在家休养一些时日才能重新回来上课。

    按照白锦书原本的计划, 聂一眠应该是要休学一整年的。

    但是……

    “不想落下功课。”聂一眠十分认真地向他说道,“一直呆在家里会憋疯的吧……”

    你真是说谎也不打草稿了, 白锦书心想。

    “那要回去就必须搬出来住咯。”

    “搬出来?”聂一眠微微一愣,有些意想不到。其实他刚刚心里还想着要说服白锦书让他住回宿舍呢,这样上学才有意思……

    只听白锦书语气淡淡地“嗯”了一声, 然后把车开进了一处别墅小区里。

    聂一眠往窗外看了看, 发现这里离学校并不远, 看来应该是白锦书在市里的房子。

    “那……你还会回学校么?”

    既然他要回学校上课的话, 那白锦书也会重新再找一份工作吧?不过……他也有可能一直呆在家里等他放学回来。

    除去自己住院时的开销, 白锦书似乎也并不缺钱。

    “一眠想要我回去?”白锦书从后视镜看他,眉眼温柔似水。

    “呃……”

    聂一眠倒是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之前他从ICU出来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白锦书,说实话还是有些惊讶的,虽然没有了那种一提到名字就莫名心痛的感觉, 但总归还是不舒服。

    那时候的他只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话又睡了过去。再醒来后,白锦书便告知他们存在着一定的“收养关系”。

    什么……?

    白锦书和他……还有这层关系么?

    聂一眠看着天花板发呆:“……”

    这样看来, 吴姨和白锦书, 一个在明面里, 一个在暗面里……培育他长大成人?

    “那你……和我以前的养父是朋友么?”聂一眠转头看向正在削苹果的白锦书,问出了这些天一直藏在心里的问题。

    不是朋友……那又怎么可能会有机会把他的抚养权拿走。

    白锦书的动作一顿,原本完整的果皮在这一刻断裂。

    “我们不是朋友。”白锦书闷闷道,低头专注地削起了苹果,像是在掩饰着什么。

    “不是么……”

    聂一眠有些想不通,越到后面就是一团解不开的乱麻,所以干脆就不想了。

    白锦书也没多说什么,辞掉在学校的工作,一心一意地照顾他。

    回到现在,终于出院了。

    聂一眠解开安全带,先一步下了车。

    他环视了一圈,发现这里的别墅不论是外观还是院中花卉的布置,看上去都极为雅致,艺术格调颇高。

    如果不是上过白锦书的文学理论课,他都要以为他是美院里出来的老师了。

    白锦书从车库里出来,看见他望着房子的装饰发呆,便轻笑了一声按住他的肩膀将他往里推。

    “今后我们就要住在一起了~”

    听见这句话,聂一眠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这算是同居了么?

    他回头看了一眼。

    白锦书的表情看起来的确很开心,幸福感完全遮掩不住。

    可他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

    进到屋中的第一件事,聂一眠选择了洗澡,因为在医院沾染的气味让他觉得有些难受。

    他正搓着头发,突然又想起来自己的衣服还没整理出来,顿时一阵懊恼。

    要不要叫白锦书?

    还是……

    聂一眠想着,浴室的门突然开了,不过只开了一条缝。

    白锦书伸手将叠整齐的衣物放到了格子上,然后在门后轻声说道:“一眠洗好了就出来吃饭哦。”

    “……好。”

    听见门被关上的声音,聂一眠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白锦书会直接进来。

    问题解决,聂一眠继续着自己的搓澡大业,而且愣是耗了半小时才出来。

    他得承认洗澡真的很舒服,热水淋洒在身上的那种感觉还可以催眠。

    emmmmm,似乎暴露了什么本质。

    他果然是个只会享受的死宅男,如果游戏机和手机可以无限玩就更好了,可惜这两样东西把控在白锦书的手里,还有时间限制。(=。=)

    带着满身的水汽出来,聂一眠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走向餐厅。

    等等……

    先把头发吹干吧?

    然后他又蹭蹭蹭跑回房间吹头发。

    等等,我房间在哪呢?

    聂一眠迷茫:???

    最后还是白锦书带他进的房间。

    但是他们的房间好像是同一个吧,难道要睡在一起……?

    白锦书拉着他坐下给他擦头发,而他就在胡思乱想。

    “我们要睡在一块儿么?”聂一眠有些不解地问道。

    镜子里,白锦书的笑容明显凝固了一瞬。

    “不然呢?你想分开睡?”

    聂一眠感觉自己无话可说了,索性闭上了嘴。

    头发吹干后,聂一眠额前的几缕头发老往上飞,他本来是不怎么在意的,但白锦书却莫名地脸红了起来,有好几次都想要伸手去替他压下来。